第77章 高谈阔论(2/7)
总觉得比年轻人知道的多。
哪里知道,时过境迁,这年轻人知道的,年长者未必了然于胸。
我可不想做什么先生,我只是想与青春俊杰,互学互鉴罢了。”
众人这才了然不惑。
张叔夜道:“早些年,本官也驻守过西北,年轻时候,喜欢谈论兵法,长大成人后,也是家父之故,做了兰州录事参军。
这兰州地处我大宋边境,依靠黄河天堑大可自固,每年黄河结冰,就怕羌人从河面走过前来偷袭,就难免不得不防,故而我大宋守军自然要加以戒备,几个月枕戈待旦,士卒手中除了吃饭,居然是不离刀剑。
种家军的种世衡老将军当年恐怕与羌人更是难舍难分了。
正所谓老朋友了。”
说话间看向种师道。
种师道点了点头,笑容满面。
“这可麻烦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张明远纳闷之余不禁问道。
费无极也道:“羌人有多厉害?”
种浩问道:“家父倒是提及羌人,大唐时便有这样的诗句。”
看向种溪。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种溪道。
种师道点点头道:“溪儿所言极是。”
张叔夜道:“这羌人目下非同一般,比大唐时厉害的多。
只是抵御,此非上策,不找险要地势防守,却让敌人逼近黄河,岂不自讨苦吃,自寻烦恼?
我大宋难道要为此与羌人纠缠到底?”
张明远道:“大人所言极是,且不说要从京兆府调拨士卒,还要把粮草备的妥妥当当,方可与羌人周旋几个月之久,如此兴师动众也是迫不得已,如之奈何?”
张叔夜佩服道:“明远果然不错,分析的有条不紊,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若从军报国,父母一定高兴,也是光宗耀祖,喜乐无比了?”
种师道对张叔夜耳语道:“大人,明远他没有父母了。”
张叔夜顿时摇摇头道:“都怪本官糊涂,明远切莫在意。”
费无极道:“大人不必如此。”
张明远道:“不妨,不妨。
大人接着说西夏故事,岂不很好?”
张叔夜道:“好,我等接着说西北故事。
有个叫天都的地方,介于五路之间,羌人进犯我大宋腹地,一定会齐聚此地,然后部落大酋长会一起商议滋扰我大宋的路线,本官那年就实地探察过,那羌人果然兴师动众,好似倾巢出动一般,搞的我边民鸡犬不宁。
本官一看那边地形,就因地制宜出了所谓,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虚虚实实之计,夺取此地后,营建城池名曰:西安州,从此以后兰州无忧矣,羌人之患,不攻自破。”
说着一杯酒下了肚。
种师道点了点头,对张叔夜颇为佩服。
种浩道:“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饱读诗书,文武双全。”
种溪道:“三国故事里就有羌人被曹操手下夏侯渊击败过,诸葛亮派马超据守西平关逼退羌人的故事。”
费无极道:“这羌人实在可恶之极,三国以来,时至今日,还不臣服我中原,是何道理?”
张叔夜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之奈何?”
张明远道:“浩兄,你以为三国以后,羌人就应该服服帖帖,岂不自欺欺人?”
种溪道:“此话怎讲,但说无妨?”
费无极道:“何谓此一时,彼一时?
那便是养虎为患,只怪大唐对羌人太好,到了我大宋他们还是异想天开,根本就不服我大宋,如之奈何?”
“故而本官征讨,营建西安州,便是恰到好处。”
张叔夜道。
种师道叹道:“西安州在秦风路,算是我大宋一处边关重镇,举足轻重。”
费无极道:“张侍郎和干爹,所言极是。”
张明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果然是我一厢情愿,以为中原待羌人不薄,他们会世世代代感恩戴德,却不知他们也是委曲求全,伺机而动,岂不令人匪夷所思?”
种溪道:“他们便是犯上作乱,有恃无恐。”
种浩道:“我看这秦末陈胜、吴广的口号算是深入羌人的骨髓了,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种师道笑道:“自古以来,改朝换代,皆是如此。
秦始皇哪里会知道,秦朝连一百年都没有,便昙花一现,成为了历史,唯有长城保存到如今。”
费无极道:“大唐时候就没有征服过吐蕃,你们看看目下吐蕃根本就与我大宋是分庭抗礼之状。
触不可及,如之奈何?”
“还是请大人介绍西夏可好?”
张明远看向张叔夜,依然对西夏饶有兴趣,便追问道。
张叔夜道:“说西夏,还要从大唐初年说起。
党项是羌人的一支。
岂不闻,大唐魏征曾在《隋书》上说,‘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
’党项人原居松潘高原,大唐时迁居我大宋延安府北部,他们为了得到中原恩赐就参与剿灭黄巢之乱,平叛有功,被大唐天子封为夏州节度使。
后来我大宋太祖武德皇帝要一统天下,就把夏州藩镇兵权收归了我大宋。
虽如此,可我太祖对他们也是宽广为怀,让他们世袭王爵。
可这李继迁还是不满足,胆大包天居然与朝廷作对,勾结契丹,占据兰州和河西走廊。
他孙子就是那个曾几何时扬威耀武不可一世的李元昊,狗胆包天,居然称帝建国。
他们自个叫什么邦泥定国,什么白高大夏国,什么西朝。
如今在我大宋西北,故而我大宋暂且叫他西夏好了。”
“那乾顺此人如何?
还望大人介绍一二,让我等晚辈了然不惑。”
张明远问道。
“西夏梁太后乱政,乾顺亲政不久。
不过这乾顺果然与众不同,年轻有为。
平夏城一战,西夏惨败。
我大宋才算是震慑住了这个桀骜不驯的西夏国主!
横山被我大宋一控制,西夏就不敢与我大宋扬威耀武了。
实不相瞒,这些事本官都参与了,故而此番出使西夏,乾顺必定对本官心生许多不满与怨恨,不过为了大宋,本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西夏又能怎地?
他乾顺又能奈我何?”
张叔夜不以为然之间,捋了捋胡须,爽朗一笑道。
种浩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道:“大人,放心好了。
怀德军会严阵以待,助大人一臂之力。”
费无极双手叉腰,信誓旦旦道:“此番去西夏,我等见机行事,会暗中保护大人。”
“大人放心好了,虽说与西夏大军作战自然望尘莫及,可于西夏让大人脱身,晚辈还是绰绰有余。”
张明远也握了握拳头,昂首挺胸道。
“西夏李乾顺这厮,本官了解不多,此番前去才能一窥究竟。
早就听说这人非比寻常,胸有大志,乃青春俊杰。
有孝文帝模样,学习中原文化如饥似渴,好生了得。”
张叔夜捋了捋胡须,神情凝重道。
种师道叹道:“这西夏李乾顺娶了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为皇后,西夏仗着辽国,根本不把我大宋放在眼里。
岂止目中无人,简直桀骜不驯。
我种家军会同折家军、姚家军多次与西夏晋王李察哥交手,那乾顺派察哥冲锋陷阵,这察哥的确有万夫不当之勇,好比三国时代的吕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