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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高谈阔论(1/7)

次日,京兆府长安城府邸中,种师道、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与张叔夜一同在后花园荷花池把酒言欢,自在说话。

尹氏和姚月张罗午饭,便不在荷花池陪同。

荷花池,微风习习,波光粼粼,鱼儿游动,荷花盛开,令人神清气爽。

不觉艳阳高照,鸟雀渐飞渐远,长安风光无限,令人赏心悦目。

“干爹,我等此番跟随张叔夜大人出使西夏,不知干爹可有赐教?

毕竟您这种家军与西夏党项人可是多年在打交道,自然对西夏了如指掌。”

张明远拉着种师道的胳膊,问道。

“干爹,但说无妨。

西夏怎样?”

费无极也拉着种师道的手,笑道。

“别叫干爹,我三人早已情同手足,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叫干爹就生分了不是。

你们叫爹,我叫干爹。”

种浩见张明远、费无极如此,心中不免醋意十足,却不好发作,只好自嘲打趣起来。

此言一出,众人乐个不住。

种溪也闷闷不乐,听哥哥种浩方才自嘲,也感同身受。

张叔夜看向种师道:“老种将军,但说无妨。

这西夏与你种家军也算多年宿敌。

想必有不少故事,还望赐教。

此番出使西夏,要知己知彼,才好见机行事,不辱使命,为国尽忠,为朝廷分忧。”

说话间,喝了口茶。

“既然如此,老夫就说一说这西夏,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过一些闲散话,权当玩笑罢了。

此番前去西夏,恐怕还要张大人才思敏捷方能不辱使命。

还记得当年,老夫原本升任了原州通判,也提举秦凤常平。

可年轻气盛,因议论差役法忤了那太师蔡京的本意,不久果然改任了庄宅使、知德顺军。

老夫心知肚明,蔡京如若不睚眦必报倒奇了怪了。

‘祸从口出’便让老夫深有体会。

这蔡京同党还不解气,又诬告老夫‘诋毁先烈’,将老夫罢官并列入‘党籍’。

此后老夫被迫无奈被朝廷屏废十年。

十年之后,如今才以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泾原都钤辖的身份知了这怀德军。

仕途坎坷,不堪回首。

怀德军自然常与西夏抬头不见低头见。

老夫见过不少西夏使者,还记得前些年发生的一件事,老夫记忆犹新,算是一件趣事。”

种师道拈髯之际,又轻轻摇了摇头,介绍道。

众人听了,饶有兴趣,都看向种师道,意欲听他讲这趣事。

虽说种师道提及这件事又不是首次,但张明远和费无极还是意犹未尽,毕竟他们干爹当年的故事,他们知道的不多。

种师道见状,便一吐为快道:“这也是老夫到了怀德军,在与西夏兵戎相见之后的事了。

西夏当时实乃口出狂言,竟然要求划分宋夏边界,有个西夏使者叫焦彦坚的,这厮果然人如其名,肤黑似烤焦一般,说话快人快语,好比尖刀。

他的确胆大包天,只身前来,指名道姓要见老夫。

我以为这人是党项人,见了才知道,他居然是中原人。

他振振有词,说怀德军不少土地是西夏故土,大宋应该如数奉还,还不能附带任何想法。

这人说话有个毛病,唾沫横飞,差点喷到老夫脸上了。

他大谈历史,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全然不管老夫爱听不爱听,这人也是个奇才。

这焦彦坚,果然让人焦头烂额。”

众人忍俊不禁。

“干爹,后来怎样?

他唾沫星子飞到你脸上没有?”

费无极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追问开来。

“此人想做苏秦、张仪,还是想做晏子使楚。

我可听说苏秦很厉害,兼佩六国相印,使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兵函谷关。

张仪也不错,口若悬河,游说的本事天下无敌。

晏子使楚的故事,世人皆知。

想必那焦头烂额焦彦坚,可不如晏子。

晏子使楚不从狗洞进狗国,焦彦坚唾沫星子让人焦头烂额。”

张明远也痴痴想,不觉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种浩破涕一笑,费无极和种溪早已乐得咯咯作响,两人皆拍着大腿,前仰后合。

如若不是挽着种师道的胳膊,早已跌倒在地。

惟有张叔夜端坐旁边,依然喝着茶水,心中想着此番出使西夏,当不辱使命,效仿苏秦、张仪、晏子恐怕也在所难免。

“他说他的,老夫就当鹦哥在叫罢了。

左耳进右耳出,随他高兴。

毕竟我大宋实乃礼仪之邦,孔夫子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老夫就不乐了,哭也不可能。

老夫只好哈哈大笑。

这一笑,那厮就晕头转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还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之际看向老夫。

老夫就问他,你为何目瞪口呆。

他说,莫非在下所说历史有错不成。

老夫这才收起笑容,看向这厮,推心置腹的告诉他,你所言极是,很有道理,老夫深以为然,颇为赞同,的确应该归还各自故地,实乃当务之急。

那厮顿时欣然点头,不过他回过神来,马上大惊失色。

老夫不等他开口,马上告诉他,如果说故地,当以汉、唐为正,那贵国疆土就更少了,恐怕‘荡然无存’四个字最为贴切。

那焦彦坚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种师道讲完了这趣事,就喝了口茶 。

张叔夜和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尽皆忍俊不禁,乐此不彼。

“你们可了解西夏?”

片刻,众人不再发笑,张叔夜看向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随即问道。

种浩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故而还望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明远道。

费无极道:“只是读书了解了一些,算是略知一二,其中原委还须大人仔细说来,好让我们了然不惑。”

种溪道:“此番我去西夏,便要了然不惑。”

“皇恩浩荡,此去西夏,当不辱使命才是。

可不能只顾玩乐。”

种师道叹道:“他们四个年纪轻轻,还望大人一路再三管教才是。”

张叔夜道:“他们都风华正茂,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节。

本官不能管教,只能向他们讨教。”

此言一出,众人一怔,不知何意。

张叔夜道:“我年轻时候也喜欢谈笑风生,可有一些长辈便滔滔不绝,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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