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说是家人来寻(1/3)
叶知瑾站在上面,就好像随时都会融入到里面一样。
“叶……知瑾!”
许少瑜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回了头。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
转过身,叶知瑾指着那一片湖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许少瑜站在叶知瑾的身边。
“是镜湖。”
许少瑜皱眉,“为何是镜湖?”
“这里以前只是一个深坑而已,这些水,或许只是……”
说到这里,许少瑜停下了。
因为这里距离最近的湖还有很远,最近也没有下雨,这些水实在是来的莫......
风雪渐歇,晨曦初透。
苏沉音立于太庙后殿的偏廊下,手中握着一卷《影鸦录》的抄本,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那枚暗红印鉴??
“非天命,惟民心”
。
她将书交予苏砚时曾说:“此卷不入正史,亦不列典籍,只存于你手,待将来有识者观之。”
少年帝王接过时双手微颤,仿佛接下的不是一本书,而是整个王朝最沉重的秘密。
自周景安归顺以来,“残梅”
之名如幽影穿梭于南北要道,以钦案司密令为引,逐一拔除“影鸦”
残党。
那些藏匿在边镇驿站、军营粮仓、甚至宗室府邸中的暗桩,皆被连根掘起。
有些供词令人发指:一名县令竟已潜伏二十年,表面清廉爱民,实则每夜焚香北拜,称“少主归来之日,便是血洗江南之时”
;更有宫中老宦官临死前哭喊:“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可他们说我儿子还在漠北做人质!”
苏沉音没有心软。
她在奏报上批了八个字:“宁错三日查,不放一人漏网。”
但她也明白,真正的清算,从来不在刑场。
新年过后,贤才大典如期举行。
来自各地的寒门学子齐聚京师,其中不乏曾受“影鸦”
蛊惑之人。
有人曾在私塾听先生讲“周室复兴论”
,热血沸腾;有人因家中长辈参与伪龙祭祀而遭株连,流落街头。
苏沉音亲自拟定策问题目:《何谓正统?
》 答卷纷至沓来。
一位岭南举子写道:“若君王能止战息兵、轻徭薄赋,则草莽可为天子;若满口仁义却纵兵屠城,则九五之尊亦是盗贼。”
苏沉音阅后沉默良久,提笔朱批:“此子当授翰林编修,赐袍带入朝。”
与此同时,她悄然下令重启慈云庵旧址重建工程。
并非为了纪念什么先帝遗妃,而是要在原地建一所女子书院,专收孤贫女童,教授医术、算学与律法。
碑文由她亲撰:“昔日火海焚婴,今以书香续命。”
林骁不解:“您不怕再引来风波?”
她摇头:“越是遮掩,越显心虚。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那段黑暗不曾被抹去,但也终将被光明覆盖。”
然而,风暴并未真正平息。
三月初七,春寒料峭。
钦案司急报:岭南梅岭村废墟中发现半具焦尸,怀中紧攥一枚铜钱,正面刻“癸酉”
,背面铸“景安”
。
经仵作查验,死者为成年男子,身高五尺八寸,右耳缺失??
与周景安体貌不符。
“替身。”
苏沉音看着验状,神色不动,“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梅七郎’已死。”
她召来“残梅”
。
密室内,青年褪去外袍,露出右耳后的残梅胎记。
他跪地禀报:“属下已查明,国子监中有三人曾接触‘影鸦’密信,其中一人昨夜逃往漠北方向。
另有一批伪造玉牒正在南境铸造,预计半月内流入市井。”
苏沉音点头:“你做得很好。
但从今日起,你要彻底消失。”
“属下明白。”
“我会对外宣布,‘残梅’已于追捕途中坠崖身亡。
你的新身份,将是西山行宫守陵官,代号‘守松’。”
青年叩首:“愿为暗壤,护树长青。”
送走他后,苏沉音独坐灯下,翻开裴照留下的最后一本笔记。
泛黄纸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沈崇安布九子,实为试天下人心。
彼不信苍生自有明断,故设局以惑之。
破局之道,不在诛杀,而在启智。”
她闭目良久,终于落泪。
原来裴照早就看透一切。
他不愿亲手揭穿阴谋,是因为他知道,唯有让她一步步走出迷雾,才能真正摆脱“圣母”
的枷锁。
他曾是她的谋士,更是她的镜子。
而现在,这面镜子碎了,光却留下来了。
四月十八,上巳节。
宫门开启,百余名庶民手持“直言疏”
排队而入。
有人控诉地方官强征劳役,有人质疑税制偏袒世家,更有一位老农写道:“陛下年少,太后摄政,是否也算‘篡位’?
若不算,为何程明远等人非要执着血脉?”
苏沉音逐一批阅,未删一字。
次日,她命人在宫门前立榜公示所有奏疏,并附回应:“民有所呼,必有所应。
凡属实情,三月内必有处置。”
朝野哗然。
有老臣怒斥“妇人干政,乱纲常”
,却被苏砚当廷驳回:“母后所行,皆依祖制《谏议录》行事。
尔等若不服,可上疏弹劾??
但请记得,朕也会亲阅每一封奏章。”
这是第一次,皇帝站在了母亲这边,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出于理性。
五月端午,昭华书院迁回原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