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吃人(1/3)
许少瑜站在王副将的面前,王副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
许少瑜反问。
原来,孟一是假的,真正的孟一,早就在许灏出事的时候,就死了。
后来出现的孟一就是假的。
许少瑜和叶知瑾早就知道,也早就设计,让假孟一死在了那场宫乱之前。
所以从孟一出现,不管是许少瑜还是叶知瑾都知道是后面的人开始露出尾巴了。
这两日许少瑜离开,也不是去追假孟一,而是一直暗中盯着王副将,在王......
风雪初霁,晨光微露。
昭华书院的钟声悠悠荡开,惊起檐角寒鸦数只。
柳念归立于藏书阁前石阶之上,手中捧着一卷《民本论》,衣袖尚沾夜读余墨。
他抬头望向顶层那扇熟悉的窗??
苏沉音每日必至之处,如今已成书院中最静默的守望。
她不再穿凤袍,也不再临朝听政。
自春祭一事后,皇后主动交还监国印信,仅以“太后”
身份协理宗室事务。
可满朝皆知,真正执掌乾坤者,仍是那个目光如炬、心若寒潭的女人。
而今日,正是北疆铁矿案最终审结之期。
刑部大堂外,百姓围聚如潮。
程明远被五花大绑押解而出,昔日清贵文臣,此刻须发凌乱,眼中尽是癫狂。
经过三月严审,其勾结西狄、伪造调令、私通敌国诸罪一一坐实,更牵出兵部七名官员涉案,其中三人已在狱中自尽。
宣判之时,天际忽滚闷雷。
“程明远,资敌叛国,动摇社稷,依律当斩,家眷流徙三千里。”
主审官话音未落,程明远猛然仰头大笑:“荒唐!
我为天下迎真龙,何罪之有?
你们护的是篡位之贼,守的是伪朝残梦!
待漠北少主登基,尔等皆为阶下囚!”
围观人群骚动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素影缓步走入刑场??
苏沉音身披银灰斗篷,未带仪仗,也无侍卫随行,唯林骁一人落后半步,黑衣如影。
她直视程明远,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雨:“你说的‘少主’,现在就在昭华书院读书。
昨日他还问我:‘若百姓安居乐业,君王仁德爱民,那所谓的血脉正统,真的那么重要吗?
’”
程明远瞳孔骤缩:“不可能!
他是周氏遗孤,紫微入垣之命,岂会受你蛊惑!”
“命?”
苏沉音冷笑,“你可知他昨夜写的策论题目???
《论暴政借天命之名而兴》。
他说:‘若父辈以血洗山河换来的江山,要靠谎言与刀兵延续,我不愿继承。
’”
她顿了顿,目光如刃:“你口中的真龙,不过是个孩子。
而你,用他的出身做旗,用他的仇恨点火,只为满足你那扭曲的复辟野心。
你说你忠于周景行?
可曾记得他在遗诏中写过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页泛黄纸笺,朗声诵道: “朕平生最大憾事,非失江山,而在未能止战安民。
后世若有继我志者,不在姓周姓苏,而在能抚疮痍、息干戈、养万姓。”
全场寂静。
程明远嘴唇颤抖,终是颓然跪倒,再无言语。
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血溅白幡之际,苏沉音转身离去,未回头一眼。
回宫途中,林骁低声禀报:“赵元化已在狱中绝食七日,今晨吐血昏迷。
钦案司审出一条线索:七年前‘影鸦’曾在南境设立暗坊,专司伪造玉牒、调换婴孩。
其中有两名接生嬷嬷至今存活,隐居岭南梅岭村。”
苏沉音眸光一闪:“查下去。
我要知道当年慈云庵大火前后,到底有多少婴儿被调包。”
“您怀疑……还有漏网之鱼?”
“沈崇安布的是九子连环局,但裴照留下的图谱上只有八人踪迹明确。”
她指尖轻叩车壁,“第九个,未必在漠北。”
林骁心头一震:“您的意思是,真正的‘命格至尊者’,可能早就混入皇室内部?”
苏沉音闭目不语,良久才道:“不是可能,是必然。
否则沈崇安不会特意留下‘双拳握帝纹’这一说??
那是用来蛊惑人心的标记,而非真相。”
马车驶过宫门,雪花又起。
当晚,苏沉音召见钦案司密探统领,命其即刻启程前往梅岭村,并附手令一道:“无论发现何人,不得擅动,只许暗中保护,待我亲往确认。”
三日后,苏砚求见。
少年帝王已褪去稚气,眉宇间自有威仪。
他跪于暖阁中央,双手奉上一本奏折:“母后,儿臣请求重启‘寒松岭事件’旧案彻查。”
苏沉音抬眼:“为何突然提此事?”
“因为儿臣发现,三年前那次突袭铁矿的小股西狄骑兵,所用兵器竟刻有大周军械监编号。
而当时负责矿道防御调度的将领,是父亲旧部李承恩??
如今他已病退归乡,居于城西别院。”
苏沉音指尖微凝。
李承恩……这个名字她不曾忘记。
当年先帝驾崩之夜,他曾率三千禁军屯驻太极殿外,声称“防变乱”
,实则剑指东宫。
是她连夜调虎符遣边军入京,才逼退其兵。
“你怀疑他通敌?”
“不止。”
苏砚眼神锐利,“儿臣查了他历年俸禄账册,发现他每月十五都会收到一笔匿名馈赠,数额恰好三百两。”
苏沉音霍然起身。
又是十五!
又是三百两!
静心庵的资金流向与此完全一致!
“传旨:即刻软禁李承恩府邸,封锁所有出入人员。
另派可信御医前往诊病,趁机提取其贴身衣物与毛发,送往钦案司比对DNA样本??
我说过,要用科学手段追凶。”
苏砚怔了一下:“母后,什么叫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