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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剧透给爷死(1/3)

“妈你这次选了什么歌啊?”

祁洛桉到家后,第一时间便找老妈打探情报,不止是帮余惟问问,她自己也挺好奇。

老实说,她对小陈的音乐审美持怀疑态度,老妈的听歌品味一直挺土的,毕竟她最喜欢余惟的歌...

余惟挂掉电话,厨房里还飘着红烧肉的香气。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母亲应该快到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晚风拂过晾在阳台的衣裳,轻轻摆动。

他走到客厅,把沙发上的乐谱收进文件夹,顺手将茶几上那本翻得卷边的《和声学基础》合上。

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他小时候和母亲在老家门前拍的,背景是那棵老槐树,如今早已被雷劈倒。

门铃响的时候,他正在擦桌子。

“妈。”

余惟拉开门,看见母亲拎着一袋刚买的青菜站在门口,头发微湿,像是路上遇了阵雨。

“你怎么又买菜?

我说了我来做饭。”

他接过袋子,语气带着点埋怨。

“你烧肉就行,别的我来。”

母亲笑着脱鞋进屋,动作熟稔地走向厨房,“你这孩子,现在名气这么大,怎么还学会做饭了?”

“不是学会了,是想学会。”

余惟跟进去,靠在门框上看她洗菜,“以前你在医院化疗那阵子,我想给你炖汤,结果盐放了三回都不知道够不够。

那时候我就发誓,等你好了,我要把你教我的每一道菜都做一遍。”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没回头,只轻声说:“傻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锅里的油滋啦作响,葱姜爆香,整个屋子都暖了起来。

晚饭吃到一半,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来自陈屿的消息:【央视春晚导演组刚联系我,想谈《前来》上春晚的事。

他们看了你那条置顶微博,说“有温度”



你要不要见?】

余惟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缓缓打字回复:【让他们明天来一趟吧。】

母亲瞥了一眼他的手机,问:“又要忙了?”

“可能。”

他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不过这次我想按自己的节奏来。

如果真上了,我也只想唱半首。”

“为什么?”

“因为完整版太重了。”

他说,“有些人听完前两句就会哭,我不想让全国人年夜饭桌上难过。

我可以从‘你打电话回来’那一段开始,轻松一点的旋律切入,后面再慢慢深进去。”

母亲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音乐人了。”

他愣了一下,也笑了:“可我还是更喜欢你说我是‘写故事的那个儿子’。”

第二天上午,央视导演组三人来到工作室。

没有架子,也没带助理,穿得朴素,态度诚恳。

领头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姓周,做过十几年春晚语言类节目统筹,去年转来做歌舞板块。

“我们不是冲流量去的。”

周导开门见山,“这几年春晚一直在找‘能留下记忆’的作品。

不是舞美多炫,不是明星多大牌,而是有没有让人年后还记得住的东西。

《前来》就是这样的歌。”

余惟点头:“我明白。

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不和其他艺人合唱,不加花哨编舞,舞台灯光也尽量简单。

我希望观众听到的,是歌词本身。”

周导笑了:“你知道吗?

这正是我们想找的人。

太多人抢着要C位、要特效、要炸场,反而忘了春晚的本质是什么??

它是一年一度,全中国人一起听的一首家书。”

谈判持续了一个小时,最终达成初步意向:《前来》将以独唱形式亮相,安排在除夕夜二十一点十五分,黄金时段中的温情档。

彩排定于两周后开始。

送走导演组后,余惟立刻拨通江临川的电话。

“师父,我可能要上春晚。”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低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过……你准备好了吗?”

“我不知道。”

他坦白道,“但我知道,这首歌值得被更多人听见。”

“那就练。”

江临川语气陡然严厉,“下周起每天加课两小时,我要你把每一个换气点、每一处情感转折都刻进肌肉记忆里。

春晚不是演出,是仪式。

你不是在唱歌,是在替千万人说出他们说不出口的话。”

“是。”

接下来的日子像绷紧的弦。

白天练声、改编曲、配合电视台提交资料;晚上回家继续看谱、写日记式的创作笔记。

他在床头贴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别怕颤抖,怕的是假装坚强。”

陈屿看他瘦了一圈,忍不住劝:“没必要这么拼。

就算唱砸了,也不会有人否定你现在的地位。”

“这不是为了地位。”

余惟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按下中央C,“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一首歌真的可以改变什么。

上次有个读者私信我说,他爸三年没跟他说话,听了《前来》当晚主动打了电话。

这种事,比拿奖重要一万倍。”

陈屿叹了口气,没再劝。

距离春晚彩排还有三天时,樱谷梨绪从新疆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群维吾尔族孩子围坐在教室里,用中文齐声唱着《未来人》的最后一句:“我会记得你,直到世界安静。”

她附言写道: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学这首歌,我说,因为它讲的是“爱不会迟到”



有个小女孩说,她要把这首歌唱给她在深圳打工的妈妈听。

余惟看完,眼眶发热。

他把视频转发给了江临川,只回了一句:“师父,我觉得我能行。”

正式彩排那天,央视演播厅灯火通明。

余惟穿着一件深灰色呢质大衣走上台,没有化妆,也没戴耳返以外的任何装饰。

乐队已在侧台就位,弦乐组新增了两把中提琴,是为了增强副歌部分的情感厚度。

第一次走台,他就卡在第三段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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