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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剧透给爷死(2/3)

“不是技巧问题。”

指挥低声提醒,“是你太用力了。”

余惟喘了口气,点点头。

他意识到,自己在试图“表演感动”

,而不是“经历感动”



休息间隙,他走出后台,拨通母亲的电话。

“妈,我现在有点慌。”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锅铲声:“慌什么?

你从小到大考试前都这样,背书背得好好的,一进考场就忘。

可每次出来都说‘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次不一样……这是春晚。”

“在我眼里都一样。”

她语气平静,“你是为别人唱歌,但心要为自己跳。

你想让我听见什么,就唱什么。

其他的,交给老天。”

一句话,如雪落静湖。

第二次彩排,他闭着眼唱完了整首。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三秒,随后掌声自发响起。

连一向严肃的周导都站起来鼓掌。

“就是这个味道。”

她说,“不完美,但真实。”

除夕夜终于到来。

全国上下亿万人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新年钟声敲响。

而在此之前,一道温柔却有力的声音透过电波传遍千家万户。

镜头缓缓推进,舞台上没有繁复布景,只有一束暖黄色追光打下,照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站在麦克风前,微微低头,像面对最亲近的人说话。

“大家好,我是余惟。”

“今晚,我想为所有还在路上的人,唱一首歌。”

音乐起,极简的钢琴伴奏,如同心跳般稳定而深沉。

他开口的第一句,轻得像一声叹息: > “你说忙完这阵就回家……”

那一刻,无数家庭的饭桌安静了下来。

东北一家小餐馆里,老板娘突然停下切菜的手,眼眶红了。

她丈夫常年在外跑长途,去年春节都没回来。

此刻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车载广播,默默摘下墨镜。

南方某医院值班室,一名护士靠着墙角听完,转身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眼睛肿着,却笑着对同事说:“我给我妈发了个红包,写了句‘我想你了’。”

西北戈壁滩的基站旁,一位巡线工人掏出冻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艰难打出一行字:“爸,今年我争取回去过年。”

歌声结束时,直播间弹幕瞬间刷成一片白色: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明天就订票回家】

【原来我一直以为他们在等我,其实是我在等他们原谅我】

而在这场亿万级的共鸣之中,最令人动容的一幕发生在京郊疗养院。

一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老太太,已记不清儿子的名字,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

但当《前来》的旋律响起时,她突然抬起头,望着电视喃喃道:“是我儿子……他要回来了吧?”

陪护人员含泪录下这段视频,上传网络后迅速破百万播放。

评论区最高赞留言写着:“有些记忆会消失,但爱不会。

它藏在旋律里,等着被唤醒。”

春晚结束后不到十分钟,#余惟春晚现场封神# 登顶热搜榜首。

各大媒体连夜发布特稿:《一首歌,让整个国家柔软了一夜》《他不是歌手,他是时代的情绪翻译官》。

就连一贯苛刻的乐评人都罕见一致地给予极高评价:“这不是技术胜利,是人性胜利。

余惟用最克制的方式,完成了最汹涌的情感表达。”

然而,谁也不知道,就在零点钟声敲响前五分钟,余惟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江临川。

只有短短六个字: **“你做到了。”

**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抬头望向窗外。

烟花正一朵接一朵绽放在夜空,映亮整座城市的脸庞。

他想起五年前那个冬天,自己蜷缩在出租屋里改稿,暖气坏了,手指冻得发紫。

那时他写下一个句子:“总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听见普通人的呼吸。”

如今,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年初一清晨,阳光洒进房间。

余惟醒来时发现母亲正坐在客厅读报纸,标题赫然是《〈前来〉成年度国民歌曲,专家呼吁纳入中小学德育课程》。

“吵醒你了?”

她抬头问。

“没有。”

他走过去坐下,“妈,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暂停小说创作一段时间。”

他说,“我想专心做音乐,不只是写歌,还想办一场全国巡演。

名字我都想好了??

‘前来?

归途’。”

母亲放下报纸,认真地看着他:“那你打算去哪儿?”

“每个有听众的地方。”

他笑了笑,“县城、乡镇、学校礼堂、社区活动中心……哪里需要倾听,我就去哪里唱。”

“你会累的。”

“可我也会长大的。”

他握住她的手,“以前是你陪我走过最难的路,现在轮到我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有多温柔。”

母亲眼底泛起水光,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记得带上厚衣服,北方冷。”

几天后,巡演计划正式启动。

首批公布的十个城市中,包括了他的家乡??

那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小城。

与此同时,一封匿名信寄到了“新声计划”

办公室。

信纸皱巴巴的,字迹潦草,内容却清晰无比: > “我是个聋哑人,看不懂歌词,也听不见声音。

但我女朋友告诉我,《前来》很美。

她用手语一遍遍教我这首歌的意思。

昨天,我和我妈用手语‘唱’了这首歌。

她哭了,抱着我摇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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