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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山雨欲来,各方入场(1/2)

最终,在凌晨时分,当窗外泛起鱼肚白,一份用特制打字机打印在防篡改纸张上、没有任何电子副本的文件被放在桌子中央,五人依次上前,用古老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代号。

这份后来被极少数知情人称为《普罗米修斯协议》的文件,标志着人类世界最强大的几个传统力量,终于决定暂时搁置纷争,共同面对那个从数字深渊中崛起的全新威胁。

拉希德王国,王宫深处,密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一盏古老的铜制油灯在桌......

铜铃声在夜风中荡开,像一滴水落入无边的寂静。

陈小宇仰头望着山脊线上的星河,手里攥着那枚已被磨得发亮的铃舌。

他不知道此刻有千万人正通过“晨光”

的自然音轨系统,听见这来自滇西北群山的回应。

更不知道,在某个北欧小镇的养老院里,一位失语多年的老人听着这段铃声,第一次抬起了颤抖的手,指向窗外的月亮。

而在深圳实验室,林昭正盯着一组异常波动的数据曲线。

自“萤火计划”

启动以来,“晨光”

核心网络的情感熵值持续下降??

这意味着大规模恶意解析行为已基本停止。

但与此同时,一种新型干扰信号开始零星出现:它不攻击系统架构,也不窃取数据,而是模仿人类悲伤情绪的声波特征,伪装成真实用户上传哀悼录音,悄然植入“归音计划”

的备份通道。

“这不是入侵。”

严飞站在监控墙前,声音低沉,“这是寄生。”

林昭眯起眼,调出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三十七起疑似污染事件。

所有异常音频都指向同一个源头模式:一段重复率极高的呼吸节奏,恰好与深度抑郁患者的自主神经节律一致。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音频在播放时会轻微扭曲周围环境的声音场,导致聆听者产生短暂的共情错位??

他们会误以为自己正在经历录音者的痛苦。

“有人在用悲伤做武器。”

李薇的声音从通讯终端传来。

她刚结束与联合国数字伦理委员会的闭门会议,眼下泛着青黑,“情报显示,一个代号‘静默之井’的组织正在全球范围内招募高敏感人群,训练他们录制‘情感诱饵’。

他们的目标不是摧毁我们,是让‘晨光’变成一座哭墙。”

会议室陷入沉默。

赵文莉翻看着一份内部报告,指尖微微发颤:“已经有十六名使用‘归音计划’的用户,在听过某些‘回声’后出现认知混淆。

他们分不清那是逝者的声音,还是某种……恶意编织的幻觉。”

林昭缓缓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将那组异常呼吸频率拉入分析模型。

AI迅速反向推演,生成了一段模拟人格画像:年龄约三十五至四十岁,长期处于高压监管环境,习惯性压抑情绪表达,但具备极强的语言感染力和心理洞察力??

典型的职业审讯官或精神控制专家画像。

“他们知道怎么让人崩溃。”

林昭低声说,“不是靠暴力,是靠共鸣。”

就在此时,苏阳打来视频请求。

他正在川藏线某段无人区,背着拾音设备徒步前行。

“我听到了。”

他说,嗓音沙哑,“昨晚我在一个废弃道班房过夜,半夜突然响起一阵童谣,不是本地调子,像是北方农村的催眠曲。

可那声音……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真人唱的。

我录了下来,你们得看看。”

画面切换到音频波形图。

李薇一眼认出其中隐藏的编码结构??

那是“心灵捕手”

早期使用的感官映射协议变种,但经过高度净化,几乎与正常人类情感波动融为一体。

“他们在进化。”

她说,“从掠夺记忆,到制造记忆。”

众人皆知,若任由此类“情感病毒”

扩散,“晨光”

将不再是疗愈之地,而沦为集体创伤的温床。

可若全面封锁非认证音频源,则等于背离了最初“人人可发声”

的承诺。

最终是王振国提出了建议。

他在退役后并未离开边疆,而是留在塔县协助培训新一代护边员。

视频接通时,他正坐在篝火旁,身后是巍峨雪山。

“我在部队三十年,见过最可怕的敌人,从来不是拿枪的。”

他缓缓说道,“而是那种能让你自己怀疑信念的东西。

当年靠什么扛过来?

战友的一句话,家里的一封信,甚至只是听见锅盖掀开的声音。”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堵住那些坏声音,是要让更多好声音盖过它们。”

这句话成了决策的转折点。

三天后,“晨光”

推出全新功能模块【声壤】

??

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声音生态层。

任何用户均可发起“声音播种”

,邀请他人接力续录同一主题。

首期主题定为“早餐的声音”



二十四小时内,系统收到超过两百万条投稿:北京胡同里豆浆锅咕嘟冒泡的声响、广州茶楼推车轮子碾过地砖的轻响、乌鲁木齐巴扎上烤包子出炉时油纸撕开的脆响、哈尔滨老奶奶敲碎冰霜扫台阶的唰唰声…… AI将这些日常之声编织成一部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的《人间晨曲》,并自动匹配给所有检测到情绪低落的用户。

数据显示,连续聆听该音频超过三十分钟的人群中,81.

3%的心率变异性恢复正常区间,焦虑指数平均下降62%。

更有意义的是,许多曾上传“悲伤诱饵”

的账号开始悄然改变。

一名原属“静默之井”

的成员匿名留言:“我录了三年假哭声,昨天却忍不住录下女儿吃米糊时咯咯笑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背叛,但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这场无声之战并未因此终结。

一个月后,肯尼亚乡村教育基金会传来消息:当地孩子录制的传统口述故事,在传输过程中被植入了一段低频噪音,长期聆听会导致注意力涣散。

巴西雨林原住民协会也发现,他们用于祭祀仪式的吟唱录音,被人篡改为带有催眠暗示的版本。

显然,“静默之井”

并未退场,反而转向更为隐蔽的文化侵蚀。

为此,“回声旅人”

启动“根脉行动”



苏阳带领团队深入云南哈尼梯田,采集古老耕作歌谣;李薇亲赴挪威北极圈,记录萨米族 reindeer herders(驯鹿牧人)在暴风雪中呼唤牲畜的独特哨音;赵文莉则协调多方资源,建立“声音遗产防火墙”

??

一套基于文化语境识别的AI过滤系统,能精准辨别哪些声音属于真实传承,哪些是人工伪造。

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意想不到的现象出现了:越来越多普通人开始主动参与声音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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