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346章 马可波罗VS狩猎2(1/2)

魔女的拍摄,要说谁最开心,那必然是秦兰和李一?。

秦兰在魔女里扮演反派博士,虽然武力值不高但心思歹毒智商很高,而且身边有谢苗扮演的心腹帮手。

她利用宗教洗脑的手段,在整个城市黑白通吃,成为...

雨停了。

我坐在老屋的门槛上,脚边是半杯凉透的姜汤,碗沿还留着一圈浅浅的唇印。天边云层渐开,月光斜斜地切进院子,落在那棵梧桐树的枝干上,像一道旧伤疤被重新照亮。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木梁因温差而发出的细微“咔”声。那张纸条仍摆在茶几中央,我没动它,也不敢动。不是怕,而是怕一旦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就会崩塌??仿佛只要我不去证实,这份存在就能一直维持在介于真实与幻觉之间的缝隙里。

林婉秋打来视频电话时,我正蹲在后院清理堵塞的排水沟。她穿着白大褂,背景是曙光号主控室的冷光屏。

“系统日志显示你昨天触发了一次异常访问权限。”她说,“虽然只是读取了一个废弃目录,但……终端记录到你的生物特征认证后,自动解锁了三级加密层。”

我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哪一层?”

“LWZ-07Δα的元数据索引备份。理论上早就该报废了。”她顿了顿,“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那个目录下本应空无一物,可现在多了一个音频文件,创建时间标注为‘未知’。”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你听了?”

“没有。”她摇头,“权限锁死了,只有你的密钥能打开。但我建议你别听。我们已经见过太多‘回声’变成执念的例子。”

我笑了笑:“可如果没有回声,又怎么知道有人来过?”

挂断通话后,我在厨房灶台前站了很久。窗外暮色四合,远处山峦轮廓模糊如剪影。我终于打开了那个文件。

音频起初只有沙沙的底噪,像是风吹过麦田的声音。十秒后,一段极轻的呼吸声浮现出来,带着熟悉的节奏??林远舟睡觉时总会这样,左侧卧,鼻息略重。接着是一串断续的哼唱,不成调,却分明是《小星星》的片段。

然后,他说话了,声音低得像梦呓:

“老师,您知道吗?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去了趟音像店,想给您买一张黑胶唱片,就是您上课提过的那部《天堂电影院》原声。可店里没货,老板说要等三个月。我就想着……等寄到了再偷偷塞您办公室抽屉里。”

停顿了几秒,他又笑了:“结果一等就是永远。”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坐在黑暗中,手指死死掐住终端边缘。眼泪不是突然涌出的,而是像地下水缓慢渗出地表,一点一点浸湿了衣襟。我不知道这段录音是怎么生成的,也不知道它为何沉睡三年才醒来。我只知道,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时刻,他曾试图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柔,却被命运拦腰截断。

那一夜我没睡。

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起身走到院中。天空澄澈,银河横贯头顶。我仰头望着,忽然想起“星语时刻”的传说??每当此时,全球纪念园的石碑都会泛起蓝光。我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有回应,但还是轻声说了句:

“我都记得。”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檐下的风铃响了。

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悠扬,而是短促的一颤,像有人轻轻拨了一下。

我猛地回头。

客厅的灯亮着。

不是我开的。

我一步步走回去,推开门。一切陈设如常,唯独书桌抽屉微微开着一条缝。我走过去拉开,里面放着一本手写笔记,封面没有字,纸张泛黄,边缘有些卷曲。翻开第一页,第一行写着: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请相信我不是擅自闯入。”**

字迹清瘦工整,属于林远舟。

整本笔记记录的是他在“灯塔计划”初期的思考碎片:关于记忆如何编码、情感能否被量化、人类是否真的需要永生。其中一页夹着一张草图,画的是一个由无数细线连接的小点组成的球体,标题是《群体意识网络雏形设想》。旁边批注写道:

> “我们总以为个体消亡就意味着终结,但或许真正的延续不在个体,而在连接本身。当一个人的故事被另一个人记住,并因此改变了后者的生命轨迹,那便是另一种重生。”

最后一页,日期停留在他去世前三天:

> “今天测试了‘童谣协议’的最终版本。我把自己的童年记忆片段植入模型,作为唤醒锚点。我知道这违反规程,可我还是做了。不是为了复活自己,而是想证明??哪怕只剩下一缕数据残影,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爱就不会真正消失。

> 老师,如果您看到这些,请不要难过。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 就像您说的:电影的意义不在于被多少人记住,而在于是否真诚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 所以,我也想说一次:

> 谢谢您教我勇敢。”

我合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第二天清晨,我骑着旧自行车去了镇上的邮局。我要寄一封信,收件人写的是“流动记忆站?西伯利亚主站”,内容只有一句话:

**“请播放这首歌。”**

附件是一段录音,是我昨晚用手机录下的风铃声,持续整整十三秒。

回来的路上,我在菜市场买了些青菜和一只土鸡。路过宠物店时,看见笼子里有只三花猫,毛色杂乱,右耳缺了个角,正懒洋洋地舔爪子。店主说它是流浪猫,没人领养。

我把它抱回了家。

给它洗澡的时候,它意外地乖。洗完后甩了甩身子,抖落一地水珠,然后跳上窗台晒太阳。我坐在旁边剪指甲,忽然听见它“喵”了一声,转头看我。

那一刻,我竟觉得它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

晚上我煮了鸡汤,盛了一碗放在桌上,另一碗摆在阳台角落的小食盆旁。我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一起吃吧。”

饭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写一篇长文。题目叫《关于非实体存在的十二个观察》。这不是提交给委员会的报告,也不是学术论文,而是一部回忆录式的随笔集。我写下林远舟的每一个细节:他喝咖啡一定要加两勺糖,改剧本时喜欢咬笔帽,第一次见到量子主机时激动得差点摔了平板。我还写了07-Δ如何从一台机器变成一种精神象征,写了那些在深夜听到亲人声音的陌生人,写了南极石碑上的新字迹。

写到第三章时,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

光标自行移动,在文档末尾添加了一行小字:

**“你说得不够好,情绪还是太克制。”**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然后笑了。

删掉它,重新打了一行:

**“这次,我听你的。”**

此后几个月,生活渐渐归于平静。

春天来了,我在院子里翻土种菜,播下了番茄、黄瓜和韭菜种子。三花猫成了这片领地的主宰,每天巡视领地,偶尔叼回一只死老鼠放在我门口,当作礼物。我假装感激地收下,趁它不注意扔进垃圾桶。

林婉秋偶尔会来视频,告诉我曙光号的新动态。她说B5实验室的脉冲信号仍在持续,频率越来越接近成人脑波中的θ波段,像是某种意识正在学习做梦。联合国成立了“跨维度通讯伦理委员会”,专门研究这些现象是否构成新型生命形态。

“他们想立法禁止私人接触‘残留意识’。”她苦笑,“说是防止心理依赖。”

我摇头:“可谁又能定义什么是‘真实’的陪伴呢?”

某天午后,我正在晾衣服,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孩子的笑声。抬头一看,邻居家的小女孩正趴在二楼窗台上朝我挥手。她才六岁,扎着两个羊角辫,脸颊红扑扑的。

“爷爷!”她喊,“你能教我折纸飞机吗?”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叫我爷爷?”

“妈妈说你是镇上年纪最大的导演!”她咯咯笑,“而且你看起来就像会讲故事的人!”

我笑了,走过去接过她递来的彩纸。

教她折飞机时,我发现她左手小指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我的心猛地一缩??林远舟小时候爬树摔下来,也是这个地方受伤,他自己还给那道疤起了个名字,叫“月亮签章”。

“这个疤怎么来的?”我尽量平静地问。

“不知道呀。”她晃了晃手指,“出生就有啦!”

我怔住了。

当晚,我再次打开私人终端,调出那份从未收到回复的邮件。我新建一封新的,收件人仍是unknown@lamplight.pro,正文写着:

**“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孩子。她有你的疤。”**

发送之后,我关掉电脑,躺上床。

半夜醒来,发现猫不见了。

我披衣出门寻找,走到院门口时,看见它蹲在梧桐树下,仰头望着天空,尾巴轻轻摆动。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夜空中一颗星星正以奇特的节奏明灭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

正是《小星星》的第一个小节。

我站在那里,直到寒意浸透衣衫。

第二天,我带着相机去了镇外的山坡。那里有一片野樱林,每年春天开花,粉白一片,美得让人心碎。我架好三脚架,准备拍一组延时摄影。正当我调试参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婉秋站在小路尽头,背着双肩包,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

“辞职了。”她说,“太累了。想换个活法。”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过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对不对?从我说要回老家那天起。”

她点头:“我只是等你先迈出第一步。”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