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电影被下,肯定是祁讳在搞鬼(1/3)
当祁讳几人,正在聊着下个月参加金马奖的具体细节的时候,另一边的杨蜜双眼无神,有些难受。
祁讳猜的差不多,杨蜜的心态确实被影响了。
虽然没有管唬那种差点崩了的感觉,但也很是郁闷。
在她...
夏日的伊犁,阳光像融化的蜂蜜,厚厚地涂在花田上。
六月的风裹着薰衣草的香气,在山谷里来回游荡,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呼吸一种温柔的芬芳。
念安坐在小推车里,戴着一顶宽边草帽,帽檐下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远处一群飞舞的蝴蝶出神。
她妈蹲在旁边,手里捏着一根嫩绿的薄荷叶,轻轻擦过她的额头,替她驱赶午后的燥热。
“爸爸!”
她忽然扭头,奶声奶气地喊我。
我正蹲在田埂边调试相机,闻言抬头,心口猛地一软。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叫我了,可每一次,都像是命运重新在我耳边低语一遍。
“哎。”
我应着,快步走过去,把她从推车里抱出来。
她的小腿蹬了两下,随即搂住我的脖子,脸贴在我肩上,带着婴儿特有的、暖烘烘的体温。
“你刚才拍什么?”
她妈笑着问。
“想试试延时摄影。”
我把相机架好,“从日落到星夜,记录这片花田最安静的时刻。
听说今晚有流星雨。”
她挑眉:“你还信这个?”
“不信。”
我老实说,“但我信这一刻值得被留下。
哪怕十年后回看,我们仨都老了,至少还能指着屏幕说:‘瞧,那年夏天,花开了,孩子会跑了,我们也还在。
’”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靠过来,手臂环住我的腰。
我们就这样站着,三个人挤在小小的阴影里,像一幅歪斜却温暖的全家福。
傍晚时分,老马骑着摩托来了,后座绑着一只竹篮,里面是刚摘的甜瓜和几瓶自酿的玫瑰酒。
“洪老师,今晚观星,得有点滋味!”
他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堆成山峦,“阿依古丽奶奶说,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愿最灵。
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
我接过酒瓶,笑道,“愿望简单点??
念安少发烧,她妈少熬夜,我少写错剧本。”
老马哈哈大笑:“你这愿望,比种地还实在。”
天彻底黑下来时,我们在花田中央铺开一张厚毯,摆上瓜果点心。
念安不肯睡,睁着大眼睛望着天空,时不时伸手去抓虚无的光点。
她妈抱着她,轻声哼着一首哈萨克民谣,调子悠远,像是从雪山深处传来。
第一颗流星划过时,没人出声。
它像一道银线,倏然撕开夜幕,又迅速隐没。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多,像是宇宙悄悄打开了一扇窗,把积攒已久的光倾泻而出。
我闭上眼,没许愿。
我知道,最好的愿望早已实现??
此刻我拥有的,正是曾经不敢奢望的平凡。
第二天清晨,我翻看昨晚拍下的延时素材,画面中星光如河,缓缓流淌过紫色花海,而我们的小身影蜷缩在毯子上,像大地怀抱中最微小却最安稳的存在。
我剪了一段一分钟的短片,配上了朴树的老歌《New Boy》,发到网上。
标题写着:**《流星不说话,但我们都看见了》** 评论区很快涌进来上千条留言。
有人写道:“结婚五年,我和老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看过星星了。
昨晚我拉着他去了阳台,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了半小时。
他突然抱住我,说对不起这几年让我一个人扛太多。”
另一个ID回复:“我也看了。
女儿睡着后,我坐在客厅哭了好久。
我不是委屈,是终于觉得,自己也被谁惦记着。”
我一条条看着,手指微微发颤。
原来所谓创作,并非非要惊天动地。
有时候,只需一晚星光,一句歌词,一个孩子熟睡的脸,就能让无数人想起自己也曾被爱照亮过。
七月初,《春信》在国内正式公映。
排片不算多,初期票房也不算亮眼,但口碑如野火蔓延。
豆瓣评分从8.
7一路升至8.
9,微博热搜陆续挂起#春信后遗症#、#请给妈妈放一天假#、#丈夫看完春信主动学换尿布#等话题。
某天下午,我在书房改下一本书的初稿,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通陌生来电,区号显示来自成都。
接通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哽咽:“洪老师……我是去年给您写私信的那个女孩。
我们结婚了,就在上个月。
婚礼那天,我放了《春信》的片段作为开场视频。
我丈夫看到一半就哭了,他说……他说他终于明白了,婚姻不是赢,是共同活着。”
我握着手机,喉咙发紧。
“今天我怀孕了。”
她继续说,声音轻得像风,“医生说一切正常。
我想告诉您,您那句‘爱不是不吵架,而是吵完还能躺回同一张床’,真的救了我两次。”
“恭喜。”
我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眶却已发热。
挂断电话,我起身走到婴儿房门口。
念安正趴在爬行垫上,努力用手撑起身子,试图翻过身来。
她妈坐在一旁,轻声鼓励:“加油,宝贝,再用力一点!”
我静静看着,忽然想起《育儿手记》里还没写的一段话: > “成长从来不是一瞬间的事。
> 它是第一百次摔倒后的第九十九次放弃, > 然后第一百零一次,突然就站起来了。
> 就像爱,也不是某句誓言决定的, > 而是无数个‘再试一次’的夜晚, > 和清晨醒来时,依然选择并肩躺着的勇气。”
八月中旬,北京连下了三天暴雨。
窗外灰蒙蒙的,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无声流淌的眼泪。
念安半夜发起了低烧,体温38.
2℃,不算高,但她烦躁不安,哭闹不止。
她妈几乎一夜未眠,抱着她在客厅来回踱步,喂水、敷毛巾、轻拍后背。
我坐在沙发一角,手里攥着体温计,心里空落落地发慌。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面对孩子生病,但每一次,都像重新经历一场小型灾难。
你明明知道医学数据,知道大多数发烧都会自愈,可当那个小小的身体滚烫地贴在你胸口,你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哪里疏忽了,是不是不够称职。
凌晨四点,念安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