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狱(5/9)
黄钟公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句话显是不愿向问天参与。
黑白子点了 点头转头道:“我大哥以为比剑事小但如惹恼了那位朋友多有不便。
这事就此作 罢。”
五人躬身向黄钟公行礼告辞出来。
丹青生气忿忿的道:“童兄你这人当真古怪难道还怕我们一拥而上欺侮风兄弟 不成?
你非要在旁观斗不可闹得好好一场比试就此化作云烟岂不令人扫兴?”
秃笔 翁道:“二哥花了老大力气才求得我大哥答允偏偏你又来捣蛋。”
向问天笑道:“好 啦好啦!
我便让一步不瞧这场比试啦。
你们可要公公平平不许欺骗我风兄弟。”
秃 笔翁和丹青生大喜齐声道:“你当我们是甚么人了?
哪有欺骗风少侠之理?”
向问天笑 道:“我在棋室中等候。
风兄弟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玩甚么把戏你可要打醒十二分精 神千万小心了。”
令狐冲笑道:“梅庄之中尽是高士岂有行诡使诈之人?”
丹青生 笑道:“是啊风少侠哪像你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向问天走出几步回头 招手道:“风兄弟你过来我得嘱咐你几句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丹青生笑了笑也 不理会。
令狐冲心道:“向大哥忒也小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真要骗我也不这么容 易。”
走近身去。
向问天拉住他手令狐冲便觉他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
令狐冲一捏之下 便觉纸团中有一枚硬物。
向问天笑嘻嘻的拉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见了那人之 后便跟他拉手亲近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
这事牵连重大不可 轻忽。
哈哈哈哈。”
他说这几句话之时语气甚是郑重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几 下哈哈大笑和他的说话更是毫不相干。
黑白子等三人都道他说的是奚落自己三人的言语。
丹青生道:“有甚么好笑?
风少侠固然剑法高明你童兄剑法如何咱们可还没请教。”
向问天笑道:“在下的剑法稀松平常可不用请教。”
说着摇摇摆摆的出外。
丹青生笑道:“好咱们再见大哥去。”
四人重行走进黄钟公的琴堂。
黄钟公没料到 他们去而复回已将头上的罩子除去。
黑白子道:“大哥那位童兄终于给我们说服答 允不去观战了。”
黄钟公道:“好。”
拿起黑布罩子又套在头上。
丹青生拉开木柜取 了三只黑布罩子出来将其中一只交给令狐冲道:“这是我的你戴着罢。
大哥我借 你的枕头套用用。”
走进内室过得片刻出来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 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眼睛。
黄钟公点了点头向令狐冲道:“待会比试你们两位都使木剑以免拚上内力让 风兄弟吃亏。”
令狐冲喜道:“那再好不过。”
黄钟公向黑白子道:“二弟带两柄木剑。”
黑白子打开木柜取出两柄木剑。
黄钟公向令狐冲道:“风兄弟这场比试不论谁胜谁败请你对外人一句也别提起。”
令狐冲道:“这个自然晚辈先已说过来到梅庄决非求名岂有到外面胡说张扬之 理?
何况晚辈败多胜少也没甚么好说的。”
黄钟公道:“那倒未必尽然。
但相信风兄弟言而有信不致外传。
此后一切所见请 你也是一句不提连那位童兄也不可告知这件事做得到么?”
令狐冲踌躇道:“连童大 哥也不能告知?
比剑之后他自然要问起经过我如绝口不言未免于友道有亏。”
黄钟 公道:“那位童兄是老江湖了既知风兄弟已答应了老夫大丈夫千金一诺不能食言而 肥自也不致于强人所难。”
令狐冲点头道:“那也说得是晚辈答允了便是。”
黄钟公 拱了拱手道:“多谢风兄弟厚意。
请!”
令狐冲转过身来便往外走。
哪知丹青生向内 室指了指道:“在这里面。”
令狐冲一怔大是愕然:“怎地在内室之中?”
随即省悟 :“啊是了!
和我比剑之人是个女子说不定是大庄主的夫人或是姬亲因此他们坚决 不让向大哥在旁观看既不许她见到我相貌又不许我见到她真面目自是男女有别之故。
大庄主一再叮嘱要我不可向旁人提及连对向大哥也不能说若非闺阁之事何必如 此郑重?”
想通了此节种种疑窦豁然而解但一捏到掌心中的纸团和其中那枚小小硬物寻思 :“看来向大哥种种布置安排深谋远虑只不过要设法和这女子见上一面。
他自己既不 能见她之面便要我传递书信和信物。
这中间定有私情暧昧。
向大哥和我虽义结金兰但 四位庄主待我甚厚我如传递此物太也对不住四位庄主这便如何是好?”
又想:“向 大哥和四位庄主都是五六十岁年纪之人那女子定然也非年轻纵有情缘牵缠也是许多 年前的旧事了就算递了这封信想来也不会坏了那女子的名节。”
沉吟之际五人已进 了内室。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
几上放着一张 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令狐冲心想:“事情一切推演全入于向大哥的算中。
唉 他情深若斯我岂可不助他偿了这个心愿?”
他生性洒脱于名教礼仪之防向来便不放 在心上这时内心之中隐隐似乎那女子便是小师妹岳灵珊她嫁了师弟林平之自己则 是向问天隔了数十年后千方百计的又想去和小师妹见上一面会面竟不可得则传递 一样昔年的信物聊表情愫也足慰数十年的相思之苦。
心下又想:“向大哥摆脱魔教 不惜和教主及教中众兄弟翻脸说不定也是为了这旧情人之故。”
他心涉遐想之际黄钟 公已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一提 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 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
说着便向 洞中跃入。
黑白子道:“风少侠先请。”
令狐冲心感诧异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出淡黄色光芒置身 之所似是个地道。
他跟着黄钟公向前行去黑白子等三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 几转向内推动。
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令狐冲心下越感惊异而对向问 天却又多了几分同情之意寻思:“他们将这女子关在地底自然是强加囚禁违其本愿。
这四位庄主似是仁义豪杰之士却如何干这等卑鄙勾当?”
他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黄钟 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