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96 迫胁上楼船-6(2/2)
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
’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矣。
’陈平当年亦不过,一小子为父老分肉而已,便能有如此胸襟抱负。
诸君若能明义之所在,以‘义’为刀,为天下之宰又有何不可?”
这话声若金石,众廪生听在耳里,但觉浑身的血脉贲张,有人甚至想站起来大喊一声。
张之舟垂首深思,似有所悟。
李笃抬头望着赵行德,目光隐隐有坚定之色,但和刚才又有所不同。
阮中度喃喃道:“学生,受教了。”
他站起身来,敛容朝着赵行德的身影微施一礼。
正肃容等候赵行德先离开,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记,阮中度回头一看,却是张之舟看着他腰间,开玩笑道:“阮步兵,可找到剑没有?”
阮中度正色道:“不羡他人怀宝剑,我胸中自有义如刀。”
张之舟翻了个白眼道:“呆子。”
他转头看着赵行德,颇为惋惜地叹道:“可惜赵先生戎马倥偬,不能常驻在州学里面。
走吧,这军中讲习规矩不像学舍里那样森严,听讲的可先行散去。”
诸廪生这才意犹未尽地三三两两离去。
“逆臣敢尔!”
鄂州城外,得知陈东的条件后,赵杞气急败坏,近乎失态。
当他在帐中来回踱了好几圈步,方才强自按捺怒火,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叹道:“朕以大局为重,宽恕这干逆臣,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猖狂,实在是猖狂!”
刚刚平复一股怒气又涌上来,重重一摔,将个茶盏摔得粉碎。
邓素面沉似水侍立在旁,赵杞这般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待赵杞真正恢复神智后,邓素方才慢吞吞道:“陈少阳此议虽然有些僭越。
但是,陛下不妨换一个方向来想鄂州一旦臣服于陛下,耶律大石会怎么样?
夏国会怎么样?
汴梁那位的感受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