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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的物价和消费水平(1/2)

北宋时期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 北宋社会发展虽长期受到边境战争的制约,但还算相对长治久安。

国家安定促进了经济繁荣,城市化进程加快,城镇数量大幅度增加,城市人口膨胀,城市手工业、商业和运输业、服务行业逐渐扩张,这些蓬勃发展的产业为居民提供了从业机会与收入来源,也兴旺了北宋城市的商品经济。

北宋的官吏阶层及其家庭,是城市居民的主要构成之一。

北宋官员的“月俸”

包括货币、粮食、绢、薪、蒿、炭、盐、茶、纸等物品。

“奉录自宰臣而下至岳渎庙令,凡四十一等。”

其中货币收入,最高的“宰相,枢密使,月三百千”

,最低的吏大约每月货币收入为500钱。

其中有三百千、二百千、百二十千、九十千、八十千、六十千、五十五千、四十五千、三十五千、三十千、二十九千、二十千、十八千、十七千、十五千、十四千、十三千、十二千、十千、八千、五千、三千、二千、一千五百、一千、七百、五百等级别,譬如:“河南府河南、洛阳县令,三十千。

诸路州军万户已上县令,二十千;簿、尉,十二千。

七千户已上令,十八千;簿、尉,十千。

五千户已上令,十五千;簿、尉,八千。

三千户已上令,十二千;簿、尉,七千。

不满三千户令,十千;簿、尉,六千。”

(《宋史-职官-奉禄制上) 对于县级以下的官吏来讲,月俸9000~3000钱便属收入微薄之列,假如家庭人口较多,那么必须“兼农商之利”

才能养家糊口,即家中必须有其他的劳动者,从事“农商”

等职业以添补生活开。

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说:“方今制禄,大抵皆薄。

自非朝廷侍从之列,食口稍众,未有不兼农商之利而能充其养者也。

其下州县之吏,一月所得,多者钱八九千,少者四五千,以守选、待除、守阙通之,盖六七年而后得三年之禄,计一月所得乃实不能四五千,少者乃实不能及三四千而已。”

苏洵老年时,曾上书韩丞相“乞一官职”



“跑官要官”

目的是希望得到微薄的俸禄养活家庭,他说:“洵年老无聊,家产破坏,欲从相公乞一官职。

……复有求于相公者,实以家贫无赀,得六七千钱,诚不足以赡养,又况忍穷耐老,望而未可得邪。”

(《上韩丞相书》)可以看出,如果城市家庭每月有7000~6000钱收入,虽然不算富裕,但这样的家庭就能够维持大致的生活消费了。

役夫收入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下层劳动者的生活水平。

《宋史-食货-布帛和籴漕运》记载了元丰四年役夫的收入水平,如均州、邓州三万人,为鄜州、延州运输军用物质,“日米钱三十、柴菜钱十文,并先并给”

;而陕西都转运司从“诸州差雇车乘人夫”

,“人日米二升、钱五十”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三)云:元丰七年,“诏:鄜延、环庆路如有合兴工城寨,许和雇人,日钱百、米二升,禁军愿就雇者听。”

大致是,每个劳役每月可收入1500~3000钱,米60升左右。

但是,有些参与特殊工程项目的役夫,工价较高。

譬如元祐元年,苏辙在奏章中说:“臣窃见近岁京城外创置水磨,因此汴水浅涩,沮隔官私舟船。

……民间每夫日雇二百钱,一月之费,计二百四十万贯,而汴水浑浊,易得填淤,明年又须开淘,民间岁岁不免此费。”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七十)可见,当米价较低时(如斗米80钱以下),每夫日雇200钱比每日100钱、2升米,其收益显得要高一些。

医生也是城市居民中收入比较稳定的群体。

王安石在《处士征君墓表》中称赞一个姓杜的医生,会写诗词文章,行医则“无贫富贵贱,请之辄往。

与之财,非义辄谢而不受”



杜医生在自己的寓所为人看病,“日得百数十钱则止,不更筮也”



看来杜医生非常讲医德,不愿多收钱,甚至减免穷人的钱,如果愿意多看病,收入本可多一些,每月收入在6000~10000钱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城市的重要功能之一就是工商业活动,商人是城市居民中收入较高的群体,而富商的收入则远远高于许多官吏的收入。

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平必然与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呈正相关关系。

北宋的首都东京(汴梁)是当时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经济最繁荣的都市,也体现着当时最高的消费水平。

孟元老自崇宁二年(1103)至建炎元年(1127)北宋覆亡,曾在东京共生活了23年,他在撰写的《东京梦华录》一书的《序》中描绘东京说:“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班白之老,不识干戈”

,“举目则青楼画阁,棱户珠帘,雕车竞争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

,“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

八荒争凑,万国咸通。

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疱厨”



苏轼亦曾指出:“夫京兆府,天下之所观望而化,王政之所由始也。

四方之冲,两河之交,舟车商贾之所聚,金玉锦绣之所积,故其民不知有耕稼织纴之劳。

富贵之所移,货利之所眩,故其不知有恭俭廉退之风。”

(《苏轼集-策别十七首(之四)》)东京兴旺发达的手工业、商业和运输业、服务行业,不仅为消费者提供了高的消费服务,而且也为从业者带来高的经济收入。

通过北宋的商业税收,可从侧面反映工商业的规模与商人群体的收入水平。

北宋的商业税率是:“商税凡州县皆置务,关镇亦或有之;大则专置官监临,小则令、佐兼领;诸州仍令都监、监押同掌。

行者赍货,谓之‘过税’,每千钱算二十;居者市鬻,谓之‘住税’,每千钱算三十,大约如此。”

(《宋史-食货-商税市易均输互市舶法》)崇宁元年,右仆射蔡京指出:“祖宗立禁榷法,岁收净利凡三百二十余万贯,而诸州商税七十五万贯有奇,食茶之算不在焉,其盛时几五百余万缗。”

(《宋史-食货-茶下》)崇宁六年,尚书左丞宇文粹中指出:“京师商税、店宅务、抵当所诸处杂收钱一百余万。”

(《宋史-食货-会计》)若采用“住税”

的标准,即“每千钱算三十”

来度量,崇宁时期“京师商税、店宅务、抵当所”

反映的工商业的规模大约在3340多万贯,全国经济最兴盛时期的工商业规模(诸州商税)大约在16670万贯左右。

北宋社会的城市消费水平 北宋从建隆元年(960)建立政权,到绍兴三十二年(1162)覆亡,长达202年。

在这样长的一个时间段里,社会发展有动荡期也有平稳期,年成有丰收期也有灾荒期,要系统地探讨社会的消费水平,存在很大的难度,这里只能撷取部分断面,来看处于相对稳定发展阶段的社会消费水平。

3.

1城市建设的消费水平 水利工程:熙宁十年秋天,黄河在澶州曹村埽决口,大水淹至徐州城,经奋力抗洪,城市得以保全。

明年,国家拨专款改建徐州“小城,创木岸四”

,填平了为拦洪筑堤、在城内取土形成的15个巨型大坑,重修了“澶州灵平埽,水不复至”



苏轼《奖谕敕记》记载了该项工程的开:“有旨赐钱二千四百一十万,起夫四千二十三人,又以发常平钱六百三十四万,米一千八百余斛,募夫三千二十人。”

徐州水毁建筑修复加固工程,应该属于北宋大中型水利建设工程,国家专项开达3044万,米1800余斛(宋代1斛=5斗),累计用工7043人。

北宋时,杭州钱塘江航运,长期以来一直受到潮水与江中礁石的威胁。

先是,“章献皇后临朝日,以江水有皇天荡之险,内出钱数十万贯,筑长芦,起僧舍,以拯溺者”



尔后,为了解决“长淮之险”

,又兴建了“龟山河”

工程,“钱十万贯、米十万石,起夫九万二千人”

,虽然减轻了航运之患,但问题未能彻底解决,江中仍有“浮山之险”



苏轼任杭州郡守,“二十年间,亲见覆溺无数”



浮山峙于江中,来往船只触礁沉没,“公私亡失,不知一岁凡几千万”



苏轼根据采访与实地勘察,提出了开凿“石门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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