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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不敢爱,赌不起(3/4)

“疼,”

她话语带着娇嗔,委屈,难受。

疼,疼的厉害,心疼,疼到不能呼吸。

怎能不疼?

“我的错,我的错,”

6先生吻住她落下的泪停了动作。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埋在他肩窝处,哭得像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可为何哭,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是无助的,多年来,她习惯冰封内心,6景行一只脚跨进来,她恐惧,但……。

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这种恐惧让她像徘徊在悬崖边缘的一抹孤魂,退一步粉身碎骨,往前,赌不起。

在输,等着她的依旧是粉身碎骨。

她像是落入大海的渔民,好不容易等来一艘救她上岸的船,却不敢上。

与6景行之间,便是如此。

哪怕6景行伸出手笑颜如花看着她,告诉她;别怕,她依旧不敢,这艘船,她不敢上。

6景行如此天之骄子,她怎敢轻易托付?

自古帝王无情,她怎敢轻易托付?

第二日醒来时,6景行睁眼,沈清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翻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伸手将滑至胸前的薄被往上拉了拉。

十二月二十二日,满城风雨在度掀起,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刮得整个江城人士一个措手不及。

十二月二十日到十二月二十二日连着三日,江城的头版头条一直在变着花样,猛料不断。

【于昨夜凌晨一点二十三分,江城辖区警察局运出一名死者前往殡仪馆,猜测,警察局暴力执法,伤人性命】

沁园的报纸每日送来时,定然是经过过滤,更何况今日6景行再家,他若有意不让沈清看见报纸,轻而易举。

再来,沈清再家时,并不大喜欢关注网络动态,若非工作,她鲜少有拿着手机与电脑不放手的时候。

所以,当今日在餐桌吃饭,手机响起,章宜在那侧火急火燎说了几句话之后,她才拿起手机看今日的头版头条,一番浏览过后,将惊恐的眸光投向6景行,只见他端着杯子优雅的喝着牛奶。

撞见她的眸光,伸手将被子放下,浅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平凡而又随意的话语。

就好似一声早安晚安似的如此平常。

他明明杀了人,怎还可以如此……。

昨晚问6景行的那个问题,今日清晨便间接性得到了答案,她问,警察局那边,他准备如何。

6先生并未直面回答她的话语,反而是今晨的一张报纸给她答疑解惑。

那人,死了。

死在了警察局。

弄死了伤害自己老婆的人,给了高亦安警告,让警察局吃上官司,而他自己却独善其身,稳坐钓鱼台,如此连环下来,他是最大的赢家。

沈清拿着手机的手,沁出了一掌心的冷汗,不自觉的在自己连衣裙上缓缓擦着,此时的白慎行,一身铁灰色衬衫,袖子高腕,领口微敞,性感而又随性。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弄死人之后,还能如此漫不经心的细细品尝着牛奶。

她想,这则新闻应该也是出自6先生之手。

“大清早的是觉得我秀色可餐?”

6景行见她望着自己呆,不由轻叩桌面好笑道。

“是你干的?”

她问。

明明知道,却还是想确认一下。

她间接性敢肯定,可是…。

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6景行闻言,仅是浅笑一声,而后对站在一侧的南茜道;“牛奶太甜了,下次注意,往后太太的一日三餐让营养师搭配,不必跟我一样。”

说完,端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牛奶,起身,推开椅子离去,徒留沈清一人坐在餐室。

答非所问,权当默认。

数分钟过后,6先生一身西装下来,见她还坐在餐室呆,不悦的眸光落在了南茜身上。

看的她心惊胆战。

“上午去趟市府,中午不用等我吃午餐,毛毛疫苗打没?”

前半句是对沈清说的,后半句问南茜。

“没有,”

她毕恭毕敬到,低垂着头颅,看不见表情。

6景行眯着眼眸看了她一眼,紧抿唇沉声道;“让宠物医院的人上来,或者送下去。”

显然,他对沁园拥人的办事能力感到不悦。

徐涵开车,老三明方杰坐在前座时不时将眸光飘向后座靠着的人,带着打量。

原以为后座阴着一张脸的人会一直挂着一张面条脸到市政府,哪晓得他突然睁开阴孑的眸子,冷声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闻言,老三心里一咯噔,结结巴巴道;“没……。

查出来。”

在整个m国,他也算是顶尖黑客了,可还有人比他更牛逼,弄出的虚拟号查不出来的。

昨晚彻夜未眠,也攻陷不了对方的id,简直就是在摧残他的自信心,让别人怀疑他的能力。

“你该退休了,”

6景行原本冷冽的语气带着些杀伐之气。

徐涵不自觉的将同情的眸光飘向老三,为他捏了把汗,顺带默哀。

如此紧要关头他还掉链子,这不是找死吗?

整个沁园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晓太太被人算计,先生气红了眼将人吊打半死不活,这会儿主宅里的那群人只怕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老三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是找不痛快吗?

明方杰狠咽了口口水,将眸光投回来,直视前方不敢再言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直至6景行下车,进了市府,他才一阵哀嚎拿出手机赶紧给老大俞思齐打电话,让他来救命,来晚了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6景行在市府待到临近十二点,赵市长邀请他留下来用餐,他浅笑应允。

而这边,6景行离开沁园不久之后,沈清接到一通电话,许是那方太多不知好歹,让她嗓音有一丝丝阴沉。

“吴总大清早的是想来找我不痛快?”

她话语清凉。

“可不、在国外的时候就想给你打电话问好了,奈何越洋电话太贵了,打不起,我这慰问才来,你不介意吧?”

吴苏珊此时皮笑容不笑拿着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下面面前高楼大厦,指尖在上面缓缓画着圈圈,看的出心情极好。

“我若说介意呢?”

她冷笑。

“介意?

那也没办法,”

她话语才落地。

沈清讥嘲道;“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都活不太久,你是唯一一个。”

她说的是实话,盛世里面但凡是与她作对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吴苏珊是唯一一个留下来,且没受到任何伤害的。

为何?

大家心知肚明。

她素来不觉得是什么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坏人又怎会对外人手下留情呢?

收了电话的沈清进了二楼书房,拉开最底层抽屉,将底下关于唐晚弟弟私吞沈氏财产另开公司的文件拿出来,而后打开电脑点开邮箱,目光一寸寸看着上面关系图,这一看,一思忖,便足足三个小时。

精明如沈风临,会养这么一条吃里扒外的狗在身旁也着实是让她感到诧异。

他素来金钱利益摆在位,又怎会让人如此觊觎他的江山?

要么他不知晓,要么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午时分,南茜上来喊她用餐,许是餐室未见到6景行人,不免问了一嘴;“你家先生呢?”

南茜闻言一顿,“先生上午说中午会在市府用餐。”

她们的太太,何其不操心?

先生前脚说过的事情她们后脚忘。

说是不操心,还不如说是对先生不上心。

但她又能不偏不倚看出来,6太太正在改变当中,往日,先生说话她应允,先生若不开口,只怕她能一整日闭口不言,可近来,她会主动问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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