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天龙(2)(2/3)
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
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
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紧那罗”
在梵语中为“人非人”
之意。
他形状和人一样,但头上生一只角,所以称为“人非人”
,善于歌舞,是帝释的歌舞神。
“摩呼罗迦”
是大蟒神,人身而蛇头。
这部小说以“天龙八部”
为名,写的是北宋时宋、辽、大理等国的故事。
大理国在唐宋时是位于现今云南省中部的一个小国,是佛教国家,皇帝都崇信佛教,往往放弃皇位,出家为僧,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
据历史记载,大理国的皇帝中,圣德帝、孝德帝、保定帝、宣仁帝、正廉帝、神宗等都避位为僧。
《射雕英雄传》中所写的南帝段皇爷,就是大理国的皇帝。
《天龙八部》的年代在《射雕英雄传》之前。
本书故事发生于北宋哲宗元佑、绍圣年间,公元一〇九四年前后。
天龙八部这八种神道精怪,各有奇特个性和神通,虽是人间之外的众生,却也有尘世的欢喜和悲苦。
这部小说里没有神道精怪,只是借用这个佛经名词,以象征一些现世人物,就像《水浒》中有母夜叉孙二娘、摩云金翅欧鹏。
佛教认为:世间一切无常,众生(包括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除非修成“阿罗汉”
,否则心中都有“贪、嗔、痴”
三毒,难免无常之苦。
本书所叙的人物都是常人(喜、怒、哀、乐、爱、恶、悲、愁等感情不异常人),书中所述史事大致正确,人物有真有假,故事则为虚构,人物的感情力求真实。
但书中人物很多身具特异武功或内功(有许多是超现实的,实际人生中所不可能的),又颇有超现实的遭遇(有些人性格极奇极怪),因此以“天龙八部”
为书名,强调这不是现实主义的,而是带有魔幻性质、放纵想像力的作品(许多武侠小说都是这样)。
“天龙八部”
本来就是神话性的,佛陀说法也多半以神话性的人物作譬喻,有一种比较抽象的含义。
抽象则内容较为广泛,包含的范围较大,不像具体之人与事有特定所指。
本书内容常涉及佛教,但不是宗教性小说,主旨也不在宣扬佛教。
因书中角色信仰佛教者甚多,且有出家之僧侣,因之故事不能不带到佛教。
大乘佛教含义极广,不单以人世为然,天上地下,无所不包。
做人固然苦,做牛做马、做鬼做神也都苦。
大乘佛法原是从印度部派佛法的“大众部”
演变而来,其中包含了不少古印度民间的原始传说和信仰,现代人或觉其若干部分为迷信而不可信,但古老信仰常为象征,往往含有更广泛的真义。
第一回 青衫磊落险峰行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待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刃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
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斩少年顶门。
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斜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练武厅东边坐着二人。
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嘴唇紧闭。
下首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
两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余,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
西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十余位宾客。
东西双方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相斗。
眼见那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
突然中年汉子长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晃,似欲摔跌。
西边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
的一声笑。
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左手挥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
那汉子跨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
那少年左腿中剑,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剑湖宫’又要让东宗再住五年了。
辛师妹,咱们还得比下去么?”
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强忍怒气,说道:“左师兄果然调教得好徒儿。
但不知左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这五年来可已大有心得么?”
长须老者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规矩?”
那道姑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这老者姓左,名叫子穆,是“无量剑”
东宗的掌门。
那道姑姓辛,道号双清,是“无量剑”
西宗掌门。
其地是大理国无量山中,其时是大宋元佑年间。
“无量剑”
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均人材鼎盛。
“无量剑”
于五代后汉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掌门人居住无量山剑湖宫。
自于大宋仁宗年间分为三宗之后,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可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
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
这五年之中,败者固极力钻研,以图在下届剑会中洗雪前耻,胜者也丝毫不敢松懈。
北宗于数十年前获胜而入住剑湖宫,五年后败阵出宫,掌门人率领门人迁往山西,此后即不再参预比剑,与东西两宗也不通音问。
数十年来,东西二宗互有胜负。
东宗胜过五次,西宗胜过三次,这次是第九次比剑。
那龚姓中年汉子与褚姓少年相斗,已是本次比剑中的第四场,姓龚的汉子既胜,东宗四赛三胜,第五场便不用比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则是别派人士,其中有的是东西二宗掌门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
这些人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
坐在最下首的那个青衣少年却是个无名之辈,偏是他在那龚姓汉子佯作失足时失声发笑。
这少年乃随滇南普洱老武师马五德而来。
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
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左子穆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他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这马老儿功夫稀松平常,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那里去,连“久仰”
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宾入座。
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出招诱敌之时,竟失笑讥讽。
左子穆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加侥幸。
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两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
说着不住大笑,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段姓青年,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
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