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婚宴当晚的另一种说法(2/2)
威特克哼了一声,“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起码是表面上的。”
冈瑟回击。
“对不起,先生,你的同伙为了一点小事就想取人性命?”
尤利尔皱着眉头。
“我们是恶魔,被治安官盯上就等于被猎手的斧子架在脖子后。
你看上去对自保毫无概念。”
冈瑟回答,“我不是先生,叫我‘纽扣’就好。”
“这是某种绰号?”
“这是我的生活。”
“我的意思是,它是普通的名号,还是,呃,无名者之间——”
冈瑟否认了。
“别把我们想得那么复杂。
无名者是独立的个体,哪怕能通过特殊的火种互相感应,正常生活中也没多少人联系。
你们也知道,这是种很模糊的感应,仅仅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一旦碰面,风险也会倍增。”
“是啊,总有人被抓住。”
威特克感叹一句。
被抓住。
尤利尔明白他的意思。
被抓住的人依然能感应到异样的火种,也能记得见过面的同类。
恶魔猎手无疑清楚这一点。
“有人不这么想。”
他看向巡警。
“你说找到他们是你的责任,我不会忘记这句话。”
“这也是你帮我的一个原因。”
威特克成功地用一句话让他转过头去。
“的确,恶魔少有群聚,这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不过并非完全如此。
只要你能管好自己脑子里的信息,互助就不再有隐患。”
一把锁,尤利尔心想,既掩盖了火种的异状,又不至于在暴露后出卖兄弟。
对信任他的同类而言,这样的称呼恰如其分。
冈瑟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可手指上微小的动作让伪装做了无用功。
他动心了。
“霍布森知道我的……种族。
他一直都清楚我的力量是与生俱来。
直到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他也得到了恶魔的眷顾。
这使他感到自信。”
或者是自负。
力量给人一种虚幻的信心,它让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尤利尔庆幸他点燃火种时,沉重的代价和面对的敌人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其实无足轻重。
纽扣先生给自己倒了杯水。
“无论你们相不相信。”
他转过身,“当天晚上我没杀任何人。
我顶多给情绪激动的客人们的杯子里添加了点儿镇静剂,并假装新娘的情人来看她最后一眼。
菲尔丁神父的死亡把我们惊呆了,我忘了显出身体,而霍布森则立刻转移目标。”
“他冲我来了。”
威特克接话。
“就是这样。
但显然他也不是没受影响,那一刀捅歪了,仅仅划伤了你,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回答。
尤利尔记得威特克身上明显的刀伤只有一处,还是这家伙自己下的手。
冈瑟也认可他的推断。
“总之,我们只能算谋杀未遂……不,我想在动手之前打好腹稿其实连未遂都算不上。”
“那你们真够幸运的。”
学徒没好气地说。
身为女神信徒,要他对冈瑟和霍布森的“腹稿”
没有意见显然也不太可能。
“我们完全不这么想。”
冈瑟说,“那杀手在杀了神父后离开,而霍布森解决威特克后让我顺道去找找哈代爵士的财宝。
我以为他以此作为对我的补偿,但这家伙拿走了一大半金币。”
“你们分赃不均?”
威特克自以为找到了冈瑟寻找霍布森的原因。
“我记得当晚不止一个死人。”
尤利尔则指出。
“那对可怜的新人正是死在霍布森手上。
这本来是我们计划中的一环,但杀手先一步杀掉了神父,我们就不必多留痕迹。
我质问他原因,他当我是傻子,狡辩说自己什么也没干……我们是借罗伯特小姐的情人的名义除掉菲尔丁,结果那个倒霉蛋也死了。
可这混蛋却还没尽兴,回去将追杀他的杀手鲍曼吊在了教堂里。”
“好啊!
两起凶案,一个罪犯!”
威特克大感意外。
“不止一个。”
尤利尔提醒,“杀死菲尔丁神父的不是霍布森。
那个杀手是什么来头?”
他希望能一同找到两个杀人者的身份。
冈瑟对此表示无能为力。
“他有那侍者的一张脸。
我在厨房处理剩下的药剂时发现了他的尸体……有人替换掉原本的侍者,混进晚宴割了神父的喉咙。”
尤利尔与威特克对视一眼。
“我发现了点儿问题,纽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