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州国运凝聚一剑,斩圣,斩圣,抱以春风归中原!(3/5)
狂风怒号,顾长安白发飘舞。
他张开双臂,红袖在风中拂荡。
他的鲜血从身体窍穴不断喷涌。
他的气机向着周遭荒漠狂肆席卷。
“这一剑,帝国曾试过……”
赫连典五指缓缓攥紧,浑身气机如崩塌的堤坝,源源不断涌出。
顿了顿,他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如此!”
半边天却变得阴暗,轰隆隆卷滚而来,所有天地之力都汇聚在一拳。
轰!
一剑厌世杀戮,一剑岁月苍茫,两剑同时斩向……
秃鹫!
在近身轰向顾长安胸膛的刹那,赫连典才意识到疯子荒谬的举动,他终于不再优雅,面色狰狞地碰撞过去。
顾长安倒飞百丈余远,心脏破裂,四肢百骸破碎只剩筋骨吊着,鲜血更是从毛孔渗出。
他像小孩子打赌赢了那样抑制不住兴奋,肆无忌惮地嘶笑:
“你们为什么不长记性,这样打我,我死不了,你应该打碎我的头啊!”
赫连典艰难站稳,狂奔而逃的秃鹫被斩碎成四截,陪伴他三年的深渊宝贝,就这样毫无生息。
“汉奴,你该死!
”
他表情难堪至极,圣威再临,可顷刻便见到骇然至极的场景。
白发红袍缓缓起身,犹如枯木逢春般气机回流上涨,连还没滴落的鲜血都重新倒流进身体,而胸口肉眼可见愈合。
“我杀敌更强了。”顾长安笑意更浓,像小孩子般炫耀。
两剑临空,七彩剑亦是他内心坚守的最完美执念。
赫连典如遭雷击,他疯狂想要再次凝聚圣力,可随着上一拳的发泄,圣力枯竭许多。
他被骗了?
疯子也会声东击西?
不知为何,他感到一根无形的绞索已经套上脖颈,而周遭的气机也已变得逐渐残忍。
“杀!”赫连典悬空而起,这回换右臂挥拳,所过之处无数残影。
可两剑一左一右横亘前方,以近乎相对的速度疾来,七彩剑像千千万万道剑气斩向拳头。
“滚!”赫连典闪转挪移,袍角堪堪避开彩剑,可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勐然抬头,杀戮血剑斩下,他已再无内力抵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贯穿。
天地俱寂。
“笑呀?”浑身是血的身影步履蹒跚走来,单纯地望着他。
赫连典蠕动手指,生命在流逝在消亡,他怎么都想不通,竟会创造一场震古烁今的战绩。
自己是挂在耻辱柱。
“怎么不笑啦!”顾长安将心肺塞回肚子,一边说一边呕血。
“夺走中原所有国运,你开天门!
”
赫连典临死前咆孝一声,这是世间最可怖的怪物,他完全能超脱成为陆地神仙。
“中原……”顾长安呢喃自语,回到看向城头,“那应该也是我的家,我怎么能毁家呢?”
他捡起七彩剑,看着奄奄一息的偷家贼,怒骂道:
“你很讨人嫌啊,我砍死你,砍一剑,再砍一剑!”
顾长安一下下砍向尸体,随后真的筋疲力尽,躺在血土里闭目休息,絮絮叨叨说着话:
“回吧,回吧,我会好好守家。”
……
北凉,玉门关。
张宜方依然如往常般驻守在瞭望台,除了相送刘尚那一次,他从未离开自己的岗位。
“有了我们在边境御敌,就免了我们老家的人在家门口御敌。”
“西域决战,我们会是急先锋,怕吗?”
他神情严肃,环顾一张张戍边士卒的脸庞。
“不怕!”
“家仇国恨,敌不退,我不退!”
士卒铿锵有力。
有谁不畏惧死亡,可为了守护先祖遗骨,守护父老乡亲们,死亡也会变得高尚。
“好!”张宜方重重颔首,厉声道:
“凉州自古多义士,康慨悲歌留青史!”
蓦然。
他抬起头。
戍边将卒相继抬头。
一柄七彩剑飞来,剑身吊着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这是何其瘆人震撼的场面?
一剑悬尸,飞出玉门关。
“那……那好像是圣人的气机?”张宜方童孔骤缩,他在尸体察觉到浓浓的残留圣威。
一剑斩圣人?
这怎么可能!
其余将卒修为平平,看不清尸体容貌,可七彩剑转瞬即逝,途径凉州时,剑尖垂落,那一缕国运重回北凉。
阮仙屹立山巅,身形微微晃荡,眼中是无以复加的震撼。
斩圣!
……
雁门关。
无数武者盘膝修炼,可一想到盖世英雄殒命,眼中便迸射出对蛮夷的仇恨火焰。
顾长安在黑暗里独自支撑那么久,快要迎接黎明曙光了啊!
蛮狗就是这样,总以为可以摧毁华夏精神,但火苗已经燎原,顾长安的精神早已烙印在神洲大地。
长城阶梯,公孙戈蓦然睁眼,目光投向远方。
遥遥天空之上,忽而六彩弥漫,一剑东来,尸血漫洒。
他恍忽间以为是错觉,可恶之海棠的脸庞绝不会假,当六彩剑越来越近,他突兀笑得满脸褶皱。
公孙戈环顾雁门关,高声道:
“中原顾长安,今日斩圣!
”
低沉如雷声绽响,在天地间轰然回荡起来。
无数武者下意识仰头,一剑自头顶飞过,几滴鲜血落在发梢,脸庞,以及掌心。
他们像是见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齐齐呆滞失声。
直到六彩剑消失不见,无数人心潮澎湃,眼睛竟是泛红起来。
“中原顾长安,今日斩圣!”
“中原顾长安,今日斩圣!”
声震云霄,如天人擂鼓,如大地崩陷,雁门关彻底沸腾!
……
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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