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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爆(5/8)

她不需要,便是不需要,没有任何理由。

若一定要有,那便是她此生从未被爱过,也给不了旁人情情爱爱。

屋外,暖黄的院灯透过窗帘跳进来,忽明忽暗,让屋子里多了些许暧昧不清。

中央空调正在工作,响起轻微嗡嗡声与床上的手机震动声掩去二人气息。

隐在黑暗处二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他的吴侬软语此起彼伏,她的呼吸声微微急促。

男人依旧捧着她的面颊,话语心疼;“初为人夫,若有不妥之处,不求你宽宏大量,但求你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话语沙哑,带着低沉,在这漆黑的夜里尤为蛊惑人心。

这夜间,徐先生醉身于温柔乡。

徐太太缄默不言隐了满身伤口。

事后,他搂着她。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瘦弱的后背。

她满身尖刺张牙舞爪恨不得能将身后人撕成碎片,可最终,百炼钢被成了他的绕指柔。

二人在一番激烈争吵过后最终相拥在一起。

确切的说,是安隅吵,徐绍寒始终扮演三好丈夫的角色。

将即将崩溃的人从悬崖边一点点拉了回来。

即便最后,拉到了床上。

微风过,未曾关紧的窗子里有些许微风偷跑进卧室,告知安隅,她与徐绍寒在数分钟前,做了夫妻之间该做之事。

半晌,身上汗水干透,她半撑着身子去拾散乱的衣物,却被人手臂一伸带进了被窝里。

“我来,”

言罢,男人撑着身子将睡衣拾起来,交给安隅,且还柔心问道;“要不要帮忙?”

话语轻柔的近乎醉了人。

她未曾应允,低头将睡袍套在身上,在欲要下床之前,徐绍寒伸手握住她掌心,柔柔道;“安安、或许我不够好,但我可以学习怎样成为一名合格的丈夫,给我机会。”

最后四字,带着些许恳求。

安隅回眸望他,男人深沉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她,眼底神情,万般认真。

更是炙热的险些将她灼伤。

2007年6月某夜,徐绍寒将华慕岩一干人等抛在身后,任由码头上的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总统府新房内,安隅着一身大红色睡袍披头散发坐在浴缸旁轻点烟灰,满身苍凉在昏暗的环境下尽显无疑。

此时,她像海上浮萍,飘摇不定,无依无靠。

自一开始,她本就不看好这场婚姻,可为何,徐绍寒今夜离去时,她会恨不得撕了他?

十五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将她活泼的性子打磨的所剩无己,她沉默寡言,除去工作,不喜与旁人过多交流,这些年,从未有今夜这般撕心裂肺过。

即便是知晓胡穗将她卖了那夜,她也未曾像今夜这样痛心疾首恨不得她去死。

、安隅想,她大抵是疯魔了,不若怎会对徐绍寒这个本就不该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怒吼咆哮,且还在有意识之下与其发生那般暧昧关系?

她抬手,狠狠吸了口烟,似是想稳住那浮躁的情绪。

可最终,徒劳。

直面内心是件很残酷的事情,而安隅,不愿。

她将那股子即将要冒出来的躁动狠狠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前车之鉴何其惨痛?

她怎还会愿意将自己塞到那滚滚车轮下让自己粉身碎骨?

不会、永远不会。

帝王将相最是无情,天家的男人最是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她见过太多不好的婚姻,所以,从不对自己婚姻抱有任何期望。

许是她进来太久未有声响,门外响起了男人轻微敲门声;“安安。”

女人孤寂的视线从地板上抬起,而后伸手,将手中半截香烟按在了面盆上,抬手打开水龙头,冲走烟灰与烟头。

潺潺流水声,成了这间浴室唯一的声响。

浴室门将将打开,徐绍寒便闻见了那浓厚的烟草味。

低眸忘了安隅一眼,未言语。

也不多言,伸手搂着人往床沿带。

“睡吧!

天快亮了。”

大床上,安隅伸手拉上被子将自己裹住,整夜,除去那激烈的一番争吵外,不再有任何言语。

徐绍寒侧躺在其身后,望着她消瘦的背脊发呆,而安隅,睁着眼眸望着轻扬的窗帘,二人均未曾言语。

倘若安隅是个乌龟,那么这床被子便是她的壳。

他是何时对安隅上心的?

大抵是2007年三月,乍暖还寒之际,最难将息,忽冷忽热的天,让人们心情异常烦躁。

那日下午,他在法院见过这女子雷厉风行咄咄逼人的姿态,只觉这人,年纪轻轻是个狠角色。

游走商场数载,见过不少雷霆手段的商场女强人,而徐绍寒也深知,往后自己妻子,断不能是个手段狠厉的女强人。

他欣赏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女人,但男人,大多喜欢温软的女子,他也不例外。

那日晚间,徐氏集团应酬,他与一众高管在一家苏州园林建筑式的馆子里用餐,二层小楼建筑,后院是半边鱼塘半边草坪。

席间,酒过三巡,他出来抽烟透气。

低眸间,后院石桌旁坐着位女子,身上黑色西装外套褪去,只留一身酒红色雪纺衬衫,领口是大蝴蝶结,一头波浪长发在夜风下轻舞飞扬,显得整个人没了那股子刚强之气更多的是一份柔和。

静看数秒,徐绍寒才知晓,这人,他下午时分才见过。

片刻,有一孩童蹦蹦跶跶过来,拿着一张白纸,站在她身旁同她说着什么。

只见女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纸张,开始在石桌上、、、、、、叠起了飞机。

事后,女子伸手,一架洁白的飞机沿着她纤柔的皓腕从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弯线。

孩童追着飞机跑过去,欢声笑语在后院草坪上尤为悦耳。

那日,那架飞机飞进了徐绍寒心里。

此后,在长达数月的时间内,他都在“了解”

这个叫安隅的继女。

使劲手段,将这场婚姻谋到手。

一念之间,缘起。

他爱上了这个可柔克刚且满身伤痕的女子。

当知晓她是赵家继女时,那夜,徐绍寒坐在公寓阳台抽了整包烟。

秘书周让候在一旁,见其如此,只觉心惊胆颤。

良久,男人在伸手抽出烟盒最后一根烟时,话语淡淡,问周让;“如何残忍的环境才能将一个二十出头本该享受人生大好年华的女子变的沉默寡言?”

周让对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摸不透,但不敢随便开口言语,想了想,才道;“大抵是身旁洪水猛兽太多。”

那夜、徐先生侧夜未眠。

独饮酒至暮色将晓之时。

床上,许是徐绍寒视线太过滚烫,她伸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捂在里面。

而徐先生,见她如此动作,怕给人闷坏了,伸手将她捂在头顶上的被子往下拨了拨。

2007年6月下旬,徐氏集团徐绍寒损失不计其数,首都码头一夜间一场大火,将他从财富榜首位拉倒了第二。

损兵折将之余还得面临高额赔偿金,可这些,男人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行至徐绍寒如此段位,金钱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数字,又或许只是稳固权利的一个武器。

身外之物,终究还是比不过自己心上之人。

安隅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特别到她可以狠下心去做自己认定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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