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村(3/5)
再说小义他那爸爸,你说说,祸害了多少?”
“祸害你了?”
那祝下意识问。
杨龙慧再忍不住了,愤怒地抓起旁边桶子里的木瓢,一瓢水直接从那祝头上浇下来。
这一幕刚好被抬头的林义看到,嘴巴顿时窝了起来,目瞪口呆,几十年没红过脸的模范夫妻,今天竟然公开处刑。
此刻,林义张着嘴巴看着那祝,那祝气恼地瞪着看把戏的林义,嘴巴还低声骂着:“臭小子。”
“婶婶,买五个辣椒糖。”
此时,一个大女孩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小卖部窗口喊。
“诶,来了啊。”
那祯妈语气欢快,哪还有刚才泼水的样子。
听到辣椒糖,味蕾里瞬间回忆起了那个味道,林义也起身走过去,伏着小卖部窗口说:“婶,也给我来五根。”
看到探进来的这张脸,杨龙慧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拿了五根递过去。
“婶,我刚换衣服了,没带钱。
等会送过来。”
听到换衣服了,杨龙慧呼吸又粗了几分… … 去年过年做了六个菜,林义这次只打算做四个菜,寓意一样好,四季发财嘛。
今年的年夜饭,林义一大早就买了蜡烛,因为不买都不行,雪太大了,28就停电了。
30除夕晚上的鞭炮,有些人五点过就放了,林义闲着无事,也早早地把鞭炮放完了事。
坐在堂屋里看书发呆,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林义算了算,过完今年,还有明年一年,爷爷奶**三年的挂xia弄完,以后就可以不用回来过年了。
“你怎么不烤火?”
吃完年夜饭,那祯一过来就看到林义穿个布鞋在堂屋发呆。
“懒得烤。”
看着站在门口的那祯,又看到了小卖部窗口嗑瓜子的那祯妈,林义的那点小心思也无奈地熄了。
起身,从袋子里掏出个大红包:“新年快乐。”
摸了摸厚厚的红包,那祯瞅了瞅他,也从外衣兜里拿了一个出来,“新年快乐。”
“进来坐会?”
林义发出邀请。
那祯直摇头,她发现了,在老家她处处受限制。
他乱来的时候打又舍不得;骂就更不能了,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邻里发现了。
结果就是林义利用这个因素,一步步耍赖,所以说什么也不进来了,女人珍贵的东西现在还没想过给他。
那祯回去了,杨龙慧也适时消失在了小卖部窗口。
“小义给你封了多少?”
火炉旁,杨龙慧问女儿。
“怎么,你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帮忙收着?”
那祯似笑非笑看着她。
“收着又怎么了,我就你一个女儿,还能给别人不成。”
“行了,你今天有点失态了。”
灌口烧酒的那祝及时表达不满。
新年第一天,林义盯着路上厚厚的雪,开始担忧。
吃过年夜饭,杨龙慧就开始叫林义接电话。
第一个是蒋华打来的,拜完年后,简单说了一下去年的年终奖颁发情况。
刚把电话放了,吴景秀又打了进来。
接着就是关平夫妻,赵树生等人,公司高层有一个算一个,没人遗漏。
后面又接到了葛律师和于思明的电话。
接完这些,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
林义刚开始还会在电话间隙里回趟家;但是喊多了,干脆搬个凳子坐在了电话机旁边;后面觉得外头冷,又坐到了小卖部里面。
杨龙慧一开始就想偷听,还好那祯赶来救火,直接拉着她去打牌了。
“小义在搞什么?
电话都被占了两个小时了?”
“他会给你钱,你管他干什么?”
那祝直接一句话把杨龙慧噎得不轻。
其实那祯也好奇他在干嘛,但是觉得那是他的隐私。
给家里人拜完年,林义看着无信号的诺基亚。
心里还在庆幸,同学里没人知道自己家电话,因为他学校档案里,家庭联系方式填的是大伯家的座机。
要不,刚才林凯还在电话里取笑说:你的那祯是不是有分身?
“叔、婶,新年快乐。”
既然进了小卖部里边,林义干脆放个鞭炮拜个年。
“进来坐,外边冷。”
那祝直接拉他的胳膊坐里间。
牌桌上,看到林义和女儿熟稔的频繁互动,杨龙慧觉得这个年一点都不得劲。
和她家亲戚打了会扑克,林义也感觉那祯妈好像和往常不一样,这次好像有点不待见自己,于是吃完中饭识趣地走了。
回到家里,林义还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屋里安个座机,但是想想又放弃了,只能寄希望电信移动给点力,早点把手机信号覆盖过来。
新年第二天,林义早上醒来就一直不安,不仅频繁看手表,还频繁看对方小卖部的座机。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义没听到有人找,心里还在自我安慰,可能不一样了。
但是下午两点过,那祯隔着马路喊“电话”
,林义顿时心里一突,三步两步跑过去接起,一听是明哥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倒安静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好,好…”
挂完电话,在原地呆了下的林义就张罗着给自己的摩托车绑链子,那祯走过来问:“这个天你要去市里?”
“嗯,我姑在医院,快不行了。”
那祯顿了一下,还真被他年前的乌鸦嘴给说准了:“我陪你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这种天两个人不安全。”
林义看了旁边的杨龙慧一眼,直接拒绝了。
平时赶路的话一个多小时,这次开了足足三个小时。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边已经站满了人,轮到林义和大姑道别的时间就几分钟。
她老人家拉着林义的手,半天才哽哽咽咽挤完几个字:“你,你要好好过日子,姑,姑会保佑你的…”
林义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紧握她的手,流着眼泪。
晚上十点过,最后一个亲人,阳华也赶飞机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赖文珍。
看着跪在眼前的小儿子,看着牵着的赖文珍,大姑慈祥的笑了,吊着的一口气也顺了,人也走了。
九十年代劳力多,大家族的亲戚也更加团结,丧葬的规矩也多,时间也长。
按照大姑的遗言,要回老家土葬。
大货车凌晨才进的村子,林义和林凯负责放鞭炮,路上经过一户人家,就放一小挂鞭炮,对方也会在第一时间回放一挂鞭炮。
灵堂设在爷爷奶奶的老屋,入殓到闭棺花了一天时间,这段时间是留给村里人和亲戚朋友最后道别的。
在做法事这个大事上,大姑父和林家大伯达成一致,三天三夜,这可把林义这些孝子累坏了。
林义不仅代表子侄辈,还得代表他爸这一支。
两个身份连个懒都没得偷,断断续续跟着法师跪跪拜拜,三天三夜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法事终于做完了,最后一夜是停灵、上祭。
凌晨三点搞完回家,一到床上就睡着了,任凭外面天翻地覆,我自岿然不动。
初七,不仅大姑出殡,而且还是她的第一xia,接着第二天把爷爷奶奶的xia挂完,林义才彻底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