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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京师来人(1/2)

第八十五章 京师来人 黄锦一声吩咐,下面人办事非常快。

但是从北京到武昌之间,一个来回,也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周梦臣与程大位忙活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

周梦臣第一时间,生出多收几个弟子的想法。

原因无他,程大位帮了大忙了。

虽然而今很多事情程大位还不能参与的,但是最基本的资料整理,还有很多辅助工作,程大位都可以做的,即便是再顶尖的实验室之中,也不缺少打扫卫生的人。

这给周梦臣减轻了不少负担。

而且这些事情也只有程大位能帮忙。

无他,程大位作为周梦臣的弟子,从思想上受到周梦臣的影响,有一样的数学思维。

周梦臣与程大位之间,没有多少沟通成本,不像与别人一切工作,单单将自己想的东西,讲明白,都要费好大的功夫。

“总算有一个眉目了。”

周梦臣暗道:“如果我计算的没有错的话,今年居然有一次日食。

在四月的朔日?”

这里科普一个小常识,因为日食是月球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日食的情况是太阳月亮地球处于一条直线,并且月亮在太阳与地球之间,这样的情况下,在晚上是没有月亮的,所以日食只有在农历的朔日。

也就是每月初一左右。

当然了,周梦臣对于这个结论并不能完全相信,就是基于周梦臣手中的数据太少了。

他手中的只有武昌当地测定的日月黄白道位置。

在加上测定工具不精准,他很担心有误差。

要知道在天文上,差一点,就是差很多。

周梦臣暗道:“北京钦天监的资料什么时候才能到?”

似乎,周梦臣的念叨感动了上天,这一日,县衙通知周梦臣,要周梦臣过去,却是京师来人了。

周梦臣心中一动,暗道:“定然是黄公公吩咐的资料到了。”

毕竟周梦臣在江夏县衙之中,地位非常特殊。

一般情况下,县令断断不会打扰周梦臣的。

周梦臣到了县衙之后,发现了所有人都到了。

周梦臣小声问舅舅道:“今天,来人怎么这么多啊?”

黄主薄说道:“不知道。

不过听说,来得是吏部的人。”

周梦臣心中暗道:“吏部,为什么会是吏部来人?

难道黄公公让吏部让东西捎过来吗?”

周梦臣正在疑窦之中,忽然见一个官员走了过来。

而县令跟在身后,那神情简直是如丧考妣。

这个官员淡淡的说道:“本官,乃是云南建水知州罗汝芳,此去云南赴任,路过武昌府,代传吏部之令。

请诸位听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官吏都恭敬肃立。

虽然他们不知道所谓的云南建水州,可以说是整个大明最南边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算上一些土司,乃至于称臣的,整个东南亚一度都是大明的。

但是实际上真正能编户齐民,为朝廷管辖的地方,大抵也就到了云南建水州了。

建水州临交趾之上游,再往南都是土司了。

这个罗知州,一看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物。

不过,再不受待见。

这罗知州也是知州。

比知县要高一级。

罗汝芳说道:“江夏知县吴坦,贪赃枉法,暴虐下民,有亏值守,令当即夺取告身,贬为庶人,夺回出身文字。

其职由主薄暂代。”

随即罗汝芳,将手中命令,传给众人看。

周梦臣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看上面有吏部考功司的大印,还有主官的画押,一看就不是伪造的。

周梦臣心中有些奇怪,暗道:“这有些不对啊。”

他不是觉得吴县令被罢官不对。

而是绝对罢官的程序不对。

一般来说,除非有重大过错的,几乎没有这种一举拿下,还要追回功名的。

“许是,吴县令得罪人了。”

周梦臣心中暗道。

却不知道,一般的黄主薄此刻已经高兴疯了。

对于黄主薄来说,这才是天降之喜。

要知道,黄主薄是胥吏出身,一般来说,一辈子的天花板的就是这个主薄了。

而今一下当了县令,哪怕是一个代县令,也是黄家几辈子没有过的突破,如果在有一些进步,从此就不能从胥吏人家,变成官宦人家了。

这个是一个大飞跃。

一时间,连最基本的面子也忘记给吴县令留了,立即出列说道:“下官接令。”

罗汝芳看了一眼黄主薄,不,现在应该是黄代县令了,说道:“你倒是好人缘,让巡抚衙门帮你说话。

好自为之吧。”

随即让黄主薄接了县衙的大印,也算是完成了权力交接。

罗汝芳也不耐烦这里的事情,根本不多留,甩手就走了。

黄主薄抚摸手中的大印,说道:“飞熊,舅舅有今日全靠你了。”

黄秉甲不是傻子,他看了公文,公文上写的罢免吴县令,择人暂代,并没有说择谁暂代。

结果落在他头上,很显然是因为之前巡抚衙门有人说了话,黄家虽然在武昌城中有一些关系,但是这关系远远没有伸到了巡抚衙门。

唯一能与巡抚衙门有关联的,就是他这个外甥。

在他想来,定然是他外甥在里面使了力气。

周梦臣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他自然是没有打招呼的,不过,或许有人看在周梦臣的面子上,做了一顺水人情却是未必的。

不过,他心中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周梦臣说道:“舅舅是哪里的话。

此事乃是舅舅,劳苦功高所致,哪里是我的功劳?”

两人正在客气。

吴县令,或者说吴前县令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周梦臣衣袖,说道:“周大人,你我之间虽然有些误会,但是我早就低头认错了,而且还赔礼道歉,在此之后,百般维护。

没有一点为难。

而今我当了令舅的路了,想让我去职,我也明白了,但是你至于如此狠毒吗?

还要夺我功名,我吴某人与你到底有何冤仇,至于如此吧?”

说话之间,居然老泪横流了。

吴县令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自然是罢官。

吴县令是一个官迷财迷,罢官对他来说打击之大,不必多言。

但是仅仅是罢官,还不至于让吴县令如此。

第二个原因,却是夺了吴县令举人的功名。

没有了县令的官职,吴县令回到家乡还是吴举人。

享受举人的待遇,可以回家做富家翁,但是没有了举人的功名,吴县令想做富家翁也不可得,朝廷官吏对于士林人家,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对老百姓来说,可是如狼似虎。

吴县令没有功名,这一回去,就回被当成肥羊。

他一辈子贪下来的钱,十之八九,就要喂了贪官污吏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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