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北人岂堪南战?(1/2)
第一百零三章 北人岂堪南战?
“啪”
严世蕃将一个花瓶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据说是宋代官窑精品,就这样四分五裂了。
严世蕃还觉得不解恨,随即将一个砚台砸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门框之上。
随即碎成数块。
一个正要进门的仆役吓了一跳,随即不敢往前走了。
只是在门口说道:“老爷,吴尚书来了。”
严世蕃说道:“收拾一下。
快请。”
随即对门外说道:“快请。”
等吴尚书来到这里的时候,严世蕃房间里面,已经恢复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吴尚书不是别人,正是吴鹏。
吴鹏原本是工部尚书。
而今已经是吏部尚书了。
大学士吕本在京察之后,也算是功成名就。
他作为大学士,也不可以长期掌管部务。
而且吕本在这一次京察之中,也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让吕本在内阁之中,也不至于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所以,他留下这个吏部尚书,就是严党了。
最后这个最听话的工部尚书吴鹏,就成为新的吏部尚书了。
其中严世蕃做了不少的事情。
吴鹏年纪也不小了,头发花白,但是见了严世蕃也是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小阁老。
严世蕃自然也要给几分脸面,毕竟吏部尚书身份非同一般了。
两人坐下品茶,吴鹏才说道:“不知道,小阁老这一次相召,有什么事情?”
严世蕃本来想通过吴鹏,狙击周梦臣下江南的任命。
只是被严嵩否定了。
他内心中固然一肚子气,但是还是不敢违逆严嵩的意思。
所以,将更改了想法,说道:“你知道周梦臣回京了。”
吴鹏说道:“自然知道。
天下名将吗?
即将去江南。”
果然,正式任命虽然还没有下来,但是对很多人来说,周梦臣未来的去向,已经不是秘密了。
严世蕃说道:“吴尚书可曾知道,江南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赵文华想来没有少给尚书好处吧。”
吴鹏自然知道。
严党大部分钱财都是来自江南。
而这些钱财,不仅仅是严党的向心力,还是严党之间矛盾的弥合剂。
吴鹏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脸上一点不露。
说实话,吴鹏并不是什么廉洁奉公之人,该拿的钱一点也不少拿,甚至有不少黑料被严世蕃抓在手中,这也是他对严世蕃这么客气的原因之一。
但是吴鹏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于做到尚书的人来说,钱仅仅是一个小问题了。
吴鹏如果仅仅是为了钱,也不会投靠严党。
他要的是在官场之上再进一步。
这才是严党能给吴鹏的。
吴鹏而今作为吏部天官,在严党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了。
他岂能没有更进一步的野望,比如入阁成为大学士。
严阁老是老了。
但是他吴鹏还在年富力强,严阁老不应该考虑一下?
这也是吴鹏纡尊降贵对严世蕃如此客气的另外一个原因。
在吴鹏看来,严嵩而今是到了思退的地步了。
不如让他接替严嵩的地位,还能庇护严家。
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在这一件事情上,严世蕃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然要客客气气的提防他坏事。
只是严世蕃如果知道吴鹏这个想法,估计弄死吴鹏的心都有了。
因为严世蕃从来不想让渡权力给别人。
吴鹏一上位之后,严世蕃岂能有今日的权力与地位。
这是严世蕃绝对不能接受的。
只是对于严世蕃动则拿钱说事,吴鹏心中还是很不舒服,一点都不体面,钱自然是要拿的。
但是话却不能这样说的。
吴鹏说道:“小阁老,不是我说的,实在是赵文华办的差事不行,居然让区区五十个倭寇冒犯南京,惊动孝陵。
天下震动。
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保不了他,让他降职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周梦臣去江南,不仅仅是宫里的意思,甚至很多人也都有这个想法,江南太乱了。
很多人都不想看江南乱下去了,周梦臣是众望所归。”
说起来江南倭乱变得严重起来,也有两三年了。
两三年之间,一连换了数任总督,结果越来越乱。
不仅仅让嘉靖失望,连江南士绅也苦不堪言啊。
谁都想尽快结束,这没有必要的战争。
这个时候,周梦臣就落入很多人眼中了。
论帅臣。
大部分人都觉得周梦臣是天下第一,既然如此,他们就希望朝廷派最厉害的帅臣过去平定倭乱。
所以,严嵩不想拦着。
固然有嘉靖平衡朝局,已经将这一块权力扔给徐阶了。
另外一方面未必不是觉得,江南已经成为一个烫手山芋。
不让周梦臣去,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不让周梦臣去,还要在短时间之内,将江南的事情处理好,严嵩就没有信心了。
如果拦住了周梦臣。
派去的其他大臣,比如赵文华与胡宗宪的组合,能将江南平定下来也就好了。
如果不能的话,就等于在给周梦臣养望。
让天下人觉得,周公不出,不足以收拾局面。
而且后者,是大概率事件,因为做事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周梦臣毕竟有军功在身,有这么多人支持,稍稍有一些挫折,还是能够承受的。
这是周梦臣名声与底气,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当很多人觉得这个人选并不是最好的人选的时候,稍稍有一点挫折,哪怕不伤及根本,朝野内外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果然不行,能不能换人?
很多时候,其实就是这样,说你行,你就行,大家都觉得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严世蕃说道:“老爷子也说了,拦不住就不要拦了。
只是,周梦臣在塞外打了一些战事。
精通塞外风物,这一点,就是我也很佩服的。
但是江南水乡,又是另外一个局面。
北人岂堪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