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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心眼好,把我当亲弟弟,也没把我卖了,邻居二狗子家,才三岁的孩子就被人给煮了吃了,嫂嫂把我藏在怀里说她怀孕了,才没把我吃掉。

“哈,我当时虽然十岁了,但还是个瘦猴,要不也瞒不了人。

“后来我们逃到京城,人们都说京城里的人富,讨饭也能活,我们就去了,嫂嫂路上的时候就病死了,哥哥也死了,因为怕染病,尸首都被人给烧掉了。

“我跟着一群半大的孩子讨饭,正好碰上老爷家里施粥。

我们去抢粥,结果我的粥洒了,我哭得很伤心,想起自己真惨,想着想着就哭得越来越大声,然后就有人把我赶开,我就抱住眼前的一个人的腿,不停的大哭大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的伤心。”

现在提起来这种过往的悲惨,蔡百瑞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平淡。

“然后呢?”隔了一会儿,云杏小心翼翼的问道。

“后来我就被人拽了起来,一直拽到一个厨房里去,有人给了我一大碗热乎乎的面吃,然后又被带去洗澡,最后被带到了老爷的面前,在那之前,我被人告诉说因为我刚才抱住了老爷的腿,所以老爷要给我一顿饭吃。

“我见到了老爷,然后老爷问我,你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啊,我的侍卫不停的打你让你放开手,你就是死也不放,我的那件衣服算是被你毁了,你就留下来,当我的书童吧!

“然后我就又哭了,那么多天来我第一次吃到热饭,肚子里饱饱的。

我觉得很好,很高兴……”

“后来我就跟了老爷回了金陵的本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当了老爷的贴身的小子,其实我那个时候很傻的,我知道老爷对我很好,但是他都不说出来。

“老爷很聪明呢,我当了他的护卫。

是因为他以前的一个贴身侍卫病死了我顶的缺。

老爷说,‘这小子哭得这么凶,还毁了我一件衣服。

就当是补偿了吧!



“哎,我跟了老爷快三十年了,老爷几乎一句重话都没跟我说过,后来我才知道。

要不是那天老爷去看看施粥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老爷呢。”

吕妈妈在一旁听着当家的回忆起自家老爷。

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看了看自家少爷那有些暗淡的神色,忙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睛,然后拍着蔡百瑞的肩膀道:“好了。

你这个老家伙,别讲这些事儿了,赶紧地。

出去砍柴去。

天儿也不早了,我和罗姐姐去准备晚饭去。”

容韫和也不由得从原主这伤感的情怀里走出来。

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厨房。

由于天气寒冷,吕妈妈担心大家染上风寒,所以特意煮了热粥祛寒。

将淘好的米放进去锅里,盖上锅盖熬煮。

再到菜地里拔了七根葱,切了七片姜,等粥煮好之后,将葱姜放进去煮了一会儿,最后放入红糖,融了之后再放一些醋。

“一把糯米煮成汤,七根葱白七片姜,熬熟对入半杯醋,伤风治感冒保安康”。

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小姐不怎么喜欢姜和葱白的味道,所以为了好喝一些,在这粥里还特意放了一小片红糖,酸甜可口,很好喝的。

而罗采蕾则在抓紧一切时间教导着大妞和云杏:“这煮粥看似容易,实则最要经心——水要放得恰到好处,粥才不稀不稠;火候也极讲究,要先猛火煮沸,再文火慢熬,不急不躁,方可成就一碗好粥。

“再者,熬粥的时间也要把握得好,定得那米被煮得炸开,再煮一阵,待得米汤变得有些粘稠,才可熄火。

否则,不是太稀粥的味道不够,米还太硬,就是煮得太烂,米失去它特有的清香味和米粒弹牙的口感。

“可以说,从一碗粥里,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是否沉稳,是否细心,是否尽心尽意。”

而吕妈妈煮的这碗粥,样样都恰到好处。

粥不稠不稀,米的开花度也正合适。

葱姜的辛辣与糖醋的酸甜结合在一起,味道可口。

热热地吃进肚里去,被葱姜一送,这股暖意直入了肺腑。

一碗粥下肚,容韫和只觉得自己全身被堵塞了的毛孔,在这股暖意中被一一冲开,全部舒展开来,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通泰畅快。

一旁的罗采蕾则煮了四五个鸡蛋,之后把蛋黄弄出来碾碎,调了一点梅卤汁、加糖一起勾了个薄芡,浇在改成小粒再用油爆过的蛋白上头。

吃起来既有蛋黄的粉糯,又有蛋白的弹牙脆口。

尤其是蛋白表面被油爆过之后所形成的那层酥皮,增加了一点酥香和嚼劲,与醋甜适中的蛋黄合在一起,甚称绝妙,十分的美味可口。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家常菜,还是就地取材,因陋就简,却能做得出如此美妙的味道来。

容韫和一边在心内赞叹着,一边夹了一筷芙蓉鸡片,细细咀嚼,这道菜,吃起来有鸡肉的味道,与鸡肉相拌的,应该是蛋白。

两样搅拌成泥,再放到油锅里煎炸成片而成。

入口柔软,细嫩鲜美。

而吕妈妈做的那道生炒鳝丝,以前她在现代也吃过,应该是炒的黄鳝。

不过以前吃炒鳝片,虽放了葱姜,却仍有些腥味。

而且容易炒老,吃起来口感不好。

而吕妈妈这道菜,把鳝肉切成了丝,这鳝丝应该是在锅里急火爆炒出来的。

嚼在嘴里脆脆的,既没有腥气,又不失鳝鱼的本味,

至于罗采蕾做的那道干煸笋尖,这笋尖,原来在现代时,姜澜璧暑假时回老家,在老家的山里。

满山遍野都是,却没采来吃。

只因它需要用大油大荤来配才好吃。

否则,肚子里没有二两油水,吃这东西,挠心寡肚,着实遭罪。

所以当初她在老家,虽然喜欢它脆口清爽的味道。

却没吃过几回。

没有想到。

今晚却吃到最好吃的笋尖,跟鸡肉一焖,笋里了有肉的香味。

肉里有了笋的清新,不寡不腻,最是绝妙。

而且一个脆口,一个酥烂。

实在是绝配。

而大妞则又指着那道猴头菇菜心道:“这一道菜,上面的猴头菇我们在山里也采过来吃。

主要是用来做汤,味道虽然很鲜美,但跟罗婶做的味道差得很远,更不知用它来跟菜心相配。

“这道菜看样子清清淡淡。

似乎只放盐油来煮。

但味道如此鲜美,作法绝不简单。

到底如何做的,大妞很是好奇。

还有那道鱼汤。

如何把鱼汤熬得奶白,味道还如何鲜美。

还请罗婶好好教教我。”

罗采蕾站在一旁,看着大妞这飞快进步的厨艺,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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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冬去春来,如今惊蜇已过,溪水萦绕青山抱的平桥村,又迎来了桃花红、梨花白,黄莺鸣叫燕飞来的时节。

溪边地头,随处可见的梨树上,洁白如玉的梨花开得团团簇簇沐着阳光,白得就象去年冬上那场没了膝盖的大雪。

溪岸边柳村也跟着悄悄的泛了绿,远远望去,黑褐枝梢上象是蒙了一层青黄薄纱,倒映在清凌凌的溪水中。

平桥村村西头有户人家远远瞧去,白墙黛瓦掩映在一大片碗口粗竹林中,竹子刚发了新芽,和着黄黄的竹子杆,黄绿相间,倒有别有一番趣味儿。

三月初六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青白的晨光映进纸窗,轻柔湿润的晨风从窗缝中透进,轻盈盈的带着香浓甜糜的梨花气息。

晨光映着宽大的炕上小姑娘那雪瓷般细白的小脸儿,上面似是渡了一层莹润的光。

凑近细看,长而密的眼睫毛一抖一抖的,小嘴微翕着,也不知在做什么香甜的梦。

容韫和被屋后的竹林中有麻雀和喜鹊在枝梢上喳喳啾啾的叫声吵醒。

刚刚停歇的雨滴顺着房瓦檐滴嗒滴嗒的落下,春雨过后的冷冽清新气息,夹着梨花杏花淡淡的香气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会儿正是笋子疯狂生长的季节。

这片竹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临着溪边长约有五六百米,宽大约也就是百十米左右。

里面也有毛笋子,这种笋子是实心的,直接拨了炒着吃很脆嫩,只不过数量很少,而且毛笋子刚冒头,便有人来拨,拿去镇上换钱。

现在满竹林找,也找很难找到一根来。

倒是碗口粗的大笋子有很多,这种笋子吃起来有股子苦涩味儿,加少量的菜油清炒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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