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西安事变(2/2)
天亮之后,张汉卿押解着蒋介石,从临潼进入西安。
此时飘零着雪花的西安,街道仍然是湿漉漉的,但街上除了横冲直撞的叛兵外,空无一人。
店铺的门板不敢卸下,居民不敢出门。
枪声仍然零零星星,杨虎城的西北军部队本就是多为土匪,纪律较为松懈,其所属的一伙士兵,先后洗劫了几条街道。
另一伙人冲进了西京招待所,逮捕了几百名蓝衣社人员后,甚至顺手把一个美国记者的钱物劫掠一空。
这混乱的一夜,究竟有多少蓝衣社人物被枪毙逮捕?
没有人能够。
别动队的西安负责人公秉藩,几乎是枪声刚刚响起,就在城里的一处民房潜伏了下来。
搜捕结束后,他化装成赶驴人混出城门。
然后又变卖了驴用作盘缠,逃到洛阳。
别动队的另一负责人唐汝昌,在事变当夜趁乱逃出西安。
他一路鼠窜,到达陕西商县后才给康泽打汇报事变。
马志超则趁乱化装成一个,连夜逃出西安。
兵变当夜,叛兵立即控制了西安电报局,西安与外地的通讯被全面切断了。
但这一夜,仍然有一份绝密电报,飞越重重关山,把消息带到了朝天宫、鸡鹅巷53号。
这是西安事变的当夜,混乱的局面已经在先进的无线电通讯设备下,将无限的恐惧与不安从西安传递到了国家的另一端,帝都金陵。
当夜,在无数报童“号外”的招摇叫卖声中,数以千万计的民众纷纷驻足,掏钱购买报纸。
他们都在各大报刊的显要位置,看到了这份通电文稿。
也是这一天,桂永清率12000余人沿铁路急速渡过长江。
在军列前头横冲直撞的,是一批装甲战车。
与此同时,洛阳飞机也第一次出动,呼啸过西安上空、投下通电传单。
“轰炸西安”的阴霾,重重地压抑在叛军的心头上,内战似乎不可避免了。
但此时,一个人出现了。
这是一个既有贵族的骄横、也有基督徒的宽容与真挚的人,是一个与蒋介石一样复杂、一样被众说纷纭的。
她就是宋美龄。
此时的中华民国,需要这个弱女子以罕见的勇气和决心,去对抗无数叵测的居心,并去斡旋西安的数万叛军和陕北那已获得命运启示的赤军暴徒。
她是否能改写了的命运,这或许并不是一个难以渡测的问题。
事变当夜,宋美龄在上海。
她匆忙搭乘夜车,于13日清晨七时赶到南京。
随后,她参加了依然通宵达旦、脑满肠肥的会议。
13日晚的会议,因为这个的在场,比前一天更加不堪,贯穿整场会议始终的是一百多名达官对这个进行的彻底羞辱。
当夜会场,“闻左右偶语,竟窃窃私议委员长已不讳”。
许多人悄声责骂姜瑞元无谋、专横,是“独夫”。
而她刚刚开始发言,就有人对她的与会进行攻击,质问她的资格。
出身名门的宋美龄心系安危,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回避了那不屑的口气,随即声明,她是“以一普通国民”的身份与会,虽然地位微不足道,但自信代表相当部分的人心民意。
戴季陶提出为维持国民政府威信计,应立即进兵讨伐”。
宋美龄则抛出了更实质、思谋更深远的观点,来提醒与会者……今日国难至此,若无委员长,即不能有任何统一之政府。
今舍委员长外,更有孰能领导全国者乎?”
这个观点捅到了与会者的心病,于是乎群情激昂,主张纷杂。
一些人确信姜瑞元已经被杀,一些人说“国家存亡应重于个人之生命”,还有一些人,更说到“一妇人耳,仅知营救而已”。
会场态度对宋美龄极其不利,嘈杂的声音平息下去后,她进行了她的长篇讲话。
这个讲话明确了“兵临城下”、但“不战促和”的解决主张,“……倘和平已至万分绝望之时,再开始战争,亦未为晚”
她深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不能让党内部的权力倾轧而使得国家又重归的分裂。
当日袁世凯身死,北洋军阀割据中国的纷乱局面,就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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