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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庆祝之余,新忧又浮现(1/2)

第31章:庆祝之余,新忧又浮现 萧景珩从偏厅出来,连脚步都没停,直接甩了句“上茶别怠慢”

,人就往主院走。

身后那点风声压根没让他回头,心里早把那什么“西字令”

的访客归了类——要么是燕王残党装神弄鬼,要么就是另一拨等着看热闹的傻鱼,想拿他当跳板往上爬。

可他不接招。

刚踩进主院门槛,立马扭头对管家道:“把酒窖那坛十年陈桂花酿开了,再上几道热菜,今儿大伙儿都辛苦了,不醉不归。”

管家一愣:“世子,您不是说……”

“我说啥?”

萧景珩扇子一拍,“我说今晚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南陵世子府不怕事,更不怕人盯着看。”

话音落地,手下亲卫眼神一亮,立马散开传令。

不到半个时辰,灯笼挂满廊檐,小厮端着热腾腾的蹄髈、酱鸭、糟鸡来回穿梭,连厨房烧火的老妈子都被塞了杯米酒,笑得满脸褶子。

阿箬蹲在角落小桌边,捧着碗酒酿圆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却一直往萧景珩那边瞟。

这家伙今天真是放开了,居然主动凑到一群侍卫堆里猜拳喝酒,嗓门比谁都大,赢了就仰头灌一口,输了还耍赖说对方出拳慢半拍。

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哪是那个夜里翻账本翻到三更、白天还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南陵世子?

活脱脱一个刚中了五百万彩票的暴发户。

可就在她笑着摇头,伸手去拿新蒸的桂花糕时,眼角忽然扫到西墙飞檐上的一抹动静。

不是猫。

也不是夜巡的家丁。

那人贴着屋脊边缘挪动,灰布蒙面,袖口扎紧,动作轻得像片叶子飘,偏偏落脚点挑的全是灯笼照不到的死角。

要不是她小时候为了偷馒头练过“听瓦辨人”

,根本发现不了。

阿箬手一顿,糕点捏回盘子里,脸上笑容没变,身子却悄然后撤,借着假山石的遮挡慢慢绕到廊柱后。

她屏住呼吸盯了足足一盏茶时间。

那人又出现了,这次顺着排水槽往下蹭,明显是在观察院内布局,尤其是书房和主卧的方向。

她立刻转身,穿过人群缝隙,走到正跟人划拳的萧景珩身边,声音压得极低:“西墙外有人,不是咱们的人,动作贼得很。”

萧景珩正喊着“五魁首啊六六六”

,一听这话,手一收,扇子“啪”

地合上,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没问是不是看错了,也没急着下令抓人,反而笑着对对面侍卫道:“来来来,这局算你赢,我自罚三杯!”

说完仰头连干三碗,酒液顺着嘴角滑下,他拿袖子一抹,转身就往内院走。

阿箬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喧闹的宴席,没人察觉不对。

直到书房门关上,烛火映着萧景珩的脸,那股子纨绔劲儿才彻底褪干净。

“看得清吗?”

他靠在窗框上,目光锁住西墙方向。

“看清了。”

阿咬牙,“瘦高个,左腿微瘸,穿的是市井百姓的粗布衣,但脚上那双靴子底子特别薄,一看就是惯走夜路的主儿。”

“不是寻常探子。”

萧景珩冷笑,“寻常细作哪敢在这种时候上门踩点?

刚送走一头狼,这就来只野狗闻味儿了。”

“要不要派人堵他?”

阿箬问。

“堵?”

萧景珩摇头,“现在抓,等于告诉人家我们怕了。

他既然敢来,就让他看个够。”

“你是想反钓?”

“不急。”

他指尖敲着窗棂,“先看看他是真来探路,还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

这年头,连狗都知道装可怜博同情,更何况人?”

阿箬眯起眼:“你是说……有人想借这事儿搅浑水?”

“燕王倒了,空出来的位置太多。”

萧景珩语气平淡,“有人坐不住很正常。

问题是——谁这么急?”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外头的笑声、划拳声一阵阵传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萧景珩忽然笑了声:“你说,咱俩现在这样,像不像守着炸药桶吃火锅?”

“炸药桶就算了。”

阿箬撇嘴,“顶多是个埋了雷的院子。

关键是,雷是谁埋的,还不知道。”

“聪明。”

他抬手点了点她脑门,“所以我才留着那‘西字令’的客人不赶走。

万一这两拨人碰一块儿,戏就更好看了。”

“你就爱玩这种‘钓鱼执法’。”

阿箬小声嘀咕,“上次赌坊诈输,骗得李尚书自己把账本送上门,也是这套。”

“那叫智慧。”

萧景珩咧嘴,“这年头,装傻比装聪明难多了。”

正说着,窗外一道影子再次掠过墙头,这次走得更近,甚至伸手摸了摸墙角的排水管。

阿箬瞳孔一缩:“他在做记号!”

萧景珩却不动:“让他做。

记号越多,线索越清楚。”

“你不担心他摸进来?”

“他要是真敢进来——”

萧景珩缓缓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摊开,“那就说明,他背后的人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

阿箬凑过去一看,是南陵世子府的平面图,标注密密麻麻,连哪个房间晚上几点换岗都写得明明白白。

“你什么时候画的?”

“三个月前。”

他淡淡道,“从第一次被人放谣言开始,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阿箬心头一震。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不是侥幸赢了燕王,而是每一步都在等对手犯错。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明明刚才还在宴席上喝得满脸通红,转眼就能冷静得像个猎人,等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干嘛?”

她低声问。

“两种可能。”

萧景珩竖起两根手指,“一是放火造乱,趁乱摸进来偷东西;二是……直接栽赃。”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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