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惩处燕王,局势暂安稳(1/2)
第30章:惩处燕王,局势暂安稳 燕王跪在金殿中央,膝盖底下是冷得能结霜的青砖。
他头垂着,肩塌了,像被抽了筋的破布袋。
刚才那番嘴硬辩解全成了笑话,现在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没看他,只对内侍使了个眼色。
内侍立马捧着圣旨出列,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燕王萧景昊,私铸兵符、暗设死士营,名曰‘黑驼’,实为违制;伪造边关军报,构陷南陵世子通敌,扰乱朝纲;更于宫禁之地藏匿指向皇城之尸首,形同示威……其行逾矩,其心可诛!”
每念一句,底下大臣就抖一下。
尤其是那些平日跟燕王走得近的宗室,一个个缩脖子低头,生怕被点名牵连。
“即日起,削冀、幽、并三州封地,归朝廷直辖;罢其节制玉门、肃州、凉州三镇兵马之权;燕王府由禁军看守,非奉诏不得出入。
若再有妄动,以谋逆论处!
钦此。”
话音落,全场鸦雀无声。
有人想开口求情,刚张嘴就被旁边人一把按住胳膊。
这哪是处罚?
这是扒皮抽骨,只剩个空壳王爷的名头吊着命。
燕王嘴唇哆嗦,终于挤出一句:“儿臣……领罚。”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但满殿都听见了。
他不是不想争,是争不了。
证据链铁板一块,从黑驼道到哑驼尸体,从烧焦信笺到供词画押,环环相扣。
更别说皇帝亲口揭了十年前“黑驼营”
的老底——这种事,若无确凿掌握,谁敢当庭掀盖子?
萧景珩站在文官末尾,手里摇着那把破扇子,扇面歪嘴鸡还在笑。
他没往前凑,也没得意洋洋地甩话,就这么静静看着燕王被人扶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挪。
这一幕,比什么爽文打脸都带劲。
阿箬站在他身后半步,小声嘀咕:“这就完了?”
“完?”
萧景珩瞥她一眼,“这才刚开始收网。
你以为皇帝真想留他这条命?
不过是眼下太子病重,藩王盯着储位,闹大了容易逼反其他诸侯。
先削权、再耗死,这才是帝王心术。”
阿箬眨眨眼:“所以咱们赢的是局,不是人?”
“聪明。”
萧景珩合上扇子,轻轻敲她额头,“等哪天燕王‘暴病身亡’,你别惊讶就行。”
两人说着,退朝钟响。
百官鱼贯而出,路上议论纷纷。
“南陵世子这次可真是踩着亲王上位啊……”
“听说皇上昨夜召见他三次,密谈至五更。”
“嘘!
你不要命了?
现在谁敢提这事?
燕王府门口昨天还有人挨刀呢!”
萧景珩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嘴角微扬,也不反驳,只慢悠悠往前走。
阿箬跟在他身边,忽然压低嗓音:“有人在传你是妖星降世,专克皇族血脉。”
“哦?”
萧景珩挑眉,“那我岂不是得改名叫‘克弟’?
天天克哥哥的那种。”
阿箬噗嗤一笑:“你要真叫这名,估计明天御史就得弹劾你名字犯讳。”
“怕啥。”
萧景珩摆摆手,“我又不当网红,要什么艺名。”
他们乘轿出宫,一路所见果然变了天。
曾几何时,燕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各路官员排着队送礼巴结。
如今呢?
门庭冷落到能跑野狗,两个守门侍卫蹲墙角晒太阳,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巡骑司倒是活跃得很,大街小巷多了不少穿皂靴的巡逻兵,腰间佩刀锃亮,一看就是刚擦过的。
“看来皇上也怕乱。”
阿箬望着窗外,“一边罚燕王,一边稳民心。”
“当然。”
萧景珩懒洋洋靠在轿厢上,“政治嘛,一手大棒,一手糖葫芦。
打得你爬下,还得让百姓觉得他是明君。”
“那你呢?”
阿箬转头看他,“你现在算不算手握糖葫芦的那个?”
“我?”
萧景珩咧嘴一笑,“我现在顶多算个卖糖葫芦的摊贩,还没资格进宫摆席。”
轿子晃悠悠到了南陵世子府前。
轿帘一掀,萧景珩没急着下去,反而站着不动,仰头盯着府门上那块金漆匾额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阿箬问。
“这块匾,三个月前差点被摘了。”
他低声说,“那时候我装醉赌坊,你说我疯得像个傻子。”
“你现在也不太正常。”
阿箬嘀咕。
“可那时候是真的险。”
他没笑,“一步错,全家抄斩。
现在呢?
至少我能站在这儿,光明正大地看它挂着。”
阿箬没接话,心里却明白。
之前那些日子,他们白天演纨绔、夜里查线索,连吃饭都在套话。
阿箬扮乞丐混市井,萧景珩装疯卖傻撩拨权贵,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而现在,风停了,雨歇了,敌人倒了。
但她总觉得,安静得太快,太整齐。
就像一场暴雨过后,地上干得离谱,连泥印子都没留下几个。
“你觉得他会认命吗?”
她突然问。
萧景珩收回目光,转身面对她,语气平静:“燕王这种人,宁可咬断舌头也不会认输。
今天他低头,是因为没牌可打。
等哪天让他摸到一张王牌——”
“他就敢掀桌。”
“没错。”
他点头,“所以我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