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精神海洋（2合1）

星夜学府的城堡塔楼的顶层，碧翠丝的书房后方有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是学习法术的训练室。

大约在6年前，夏佐成为碧翠丝的学生后，第1次走进法术训练室里上课，充沛的采光、宽敞的空间和柔软的木头地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时的讲课内容与星夜学府的冥想法有关。

碧翠丝介绍了基础冥想法、【焚炉】、【考拉斯之眼】、【剧毒晶体】冥想法。

时至今日，夏佐对冥想法的认识今非昔比。

持之以恒地冥想，每日坚持修炼基础冥想法，一点一点地扩大精神海洋，一步步走向高阶法师。

他最终会走上大法师之路。

但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精神海洋的石质墙壁是什么？

石质墙壁背后，又是什么？

夏佐曾询问过碧翠丝，对方只说等夏佐抵达东大陆，进入圣殿后，便会知道答案。

它表面乌黑，哑光。

从没有人在耳边告诉他，你的金手指是怎么来的，我为什么要给你，而不给其他人也安排一个。

那时，夏佐把这个错误归因于金手指知道西大陆潜伏着高阶血魔，所以故意误导宿主，没有给出正确答案，以免宿主因为血纹品质过高，而被血魔注意到。

但夏佐觉得，自己的金手指，更像是试点。

自然界给夏佐安排了金手指，来试验第四条途径是否可行。

事实真的和夏佐所想的一样吗…

这个答案错得离谱。

星空降下了禁魔力场，对抗自然界的元素法则，威胁到了第三条途径。

新旧不一的两块墙面，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精神海洋的墙壁上，这是夏佐最大的秘密之一。

自然界的反击正在酝酿。

夏佐抬起右手搭在黑色水晶上。

他问过金手指很多问题，但收到回答的问题仅有3个，其中还有一个是错的。

在第一次进入深层冥想的时候，夏佐就发现了自己精神海洋的不同之处。

虽然事后证明确实避开了血魔，但血魔环视的事情，为什么不摊开来明说呢？

星空无需拿出更高水准的科幻产物，也无需大规模派遣异魔入侵，只要腐化掌控致命武器的人类，就能轻而易于地摧毁整个人类文明。

这玩意儿似乎有一套特定的问答机制，只会对固定的几个问题有反应，而且是那种呆板、没有变化的反应。

夏佐摸了摸后脑勺，在轻微发胀的太阳穴上按了按，又揉了几下跳跃的眉头，吸了口气说道：

头顶部分那一小块区域，墙面光滑，没有划痕、凹陷，亮丽如新。

第二条途径在第一条途径宣告失败后登场，这便是夏佐耳熟能详的血脉之力。

也从未有人告诉他如何正确使用金手指。

但别忘了，科幻道具的好坏，取决于它的使用者。

惊慌，恐惧，心悸，负面情绪在滋长。

夏佐跟随赛琳娜一路向下，来到大火山山体的深处。

精神海洋，即眼前的黑色水晶，是自然界元素法则的一部分，是法则的伊始，也是法则的终末。

夏佐要是早点知道自由属性点的规则的话，完全可以投机取巧，合理利用自由属性点的计算规则和多种压制等级的手段，来既快又安全地获取大量自由属性点。

集中管理黑色水晶的意义还不止于此。

它是自然界的独立造物，可以脱离人体存在。

赛琳娜带他飞向大火山的火山口，用一层法术屏障帮助他隔绝岩浆，然后破开黑烟，无视飞溅的火浆，面朝咕噜咕噜冒泡的岩浆液面，一头扎进了赤红色的岩浆中。

不出所料，金手指保持沉默。

本质上，“石质墙壁”其实是黑色水晶内部的晶体结构，一片乌黑。

自由属性点显然只和血纹品质有关，八位属性中数值最低的三个属性，决定了每次升级能拿到多少自由属性点。

所谓的修炼冥想法、容纳元素，是用时间、精力和财力，从自然界换取元素法则的使用权限。

至此，夏佐对金手指有了新的猜测。

看来是夏佐对错失大量自由属性点的事情耿耿于怀，才误以为金手指只说了“等级越高，升级时所获得的自由属性点越多”这一句话。

夏佐保持闭眼的姿势，在心中问道：

“金手指，自由属性点的计算规则是什么？”

这条途径也失败了。

自然界可以直接赋予一个人至高无上的元素法则使用权。

答案错误的问题是：自由属性点的计算规则是什么？

金手指的回答是：等级越高，自由属性点越多。

最先登场的途径是攀科技树。

这条对抗星空的途径，最终以失败告终。

夏佐搓了一下僵硬的脸颊，沉住气，平静地问道，“那么，赛琳娜，我的精神海洋在哪儿呢？”

【简单来说，精神海洋是人类法师与元素法则的交互界面。】

人类的本性，充满着矛盾与背离。

星空利用异魔，让第二条途径濒临灭亡。

为首的光元素，带领着跟班们，在黑色水晶内部飘动。

但它不会这么做。

一段玄奥的信息从掌心涌入，钻进脑海，变化成元素语言，向夏佐解释着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夏佐喃喃自语，看向黑色水晶时，眼底不再有担惊受怕的神色。

第三条途径登场，元素法则现世。

岩浆的高温与高压对它毫无影响。

精神海洋应运而生，但不是像血脉之力那样，交由每个人自己来掌控，而是由自然界将人类的精神海洋集中的一起来保护和监督。

夏佐暗自叹了口气，和一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系统打交道，实属心累。

一个人的血脉之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摧毁全人类，但他可以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亲人，像是扎根于魔物浪潮中的钉子一样，牢牢地坚守在原地，死战不退。

石质墙壁的头顶部分，与墙壁的其它部分截然不同。

这就像夏佐藏了一条没洗干净的底裤，自以为藏得很好，却被人翻出来放到桌面上一样。

赛琳娜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浅笑道，“有些难以理解，对吗？每一位抵达这里的圣殿法师，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有关精神海洋的全新认知。

人类本身是无法容纳元素的，血肉之躯一旦与元素相遇，便会立刻血肉崩解。也正是因为这个，以血肉炼金术为核心的异魔，才没能染指元素法则。

人类法师进入深层冥想，意识便会在元素法则的作用下，来到黑色水晶内部。

他想起来一件事。

它的上限，则由金手指的持有者来决定，持有者对金手指的理解越深，上限就越高。

等到哪天异魔被彻底击退了，星空不再入侵这颗星球，自然界便会一次性摧毁所有黑色水晶，从人类手中收回元素法则的权柄。

看在它提供诸多便利的份上，夏佐决定不再去追问了。

蒸汽机、内燃机、真空管、电路、原子能、冷核聚变、仿生人、外骨骼装甲、人造经脉与人造丹田…

其中两行，清楚写着金手指对该问题的回答，与此时给出的答案一致。

血脉之力败退，人类溃不成军。

这便是无数黑色水晶汇聚于此的原因。

夏佐不知道。

第四条途径的具体内容和体系，暂时不得而知。

越是难以获得的东西，人类越会有执念与欲望，想要全身心地追求它，钻研它。

“你可以伸出手和水晶触碰。这有助于你理解精神海洋的本质和由来。”赛琳娜含笑说道，对圣殿法师的好奇表现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