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牌了，自然也有了上桌的资格。

再梭哈就有些不礼貌了。

所以斗地主是下个阶段最适合的玩儿法。

但到底谁是地主？

这个问题就显得十分微妙了。

邓雯笛拿不准王曜把谁当地主...

林晚秋站在天火网媒总部三十七层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窗外是整片冀州CBD的夜景，灯火如织，车流蜿蜒，像一条条发光的血管在城市肌理中奔涌。

她忽然笑了下，把烟折成两段，扔进垃圾桶。

“你说他到底图什么？”

她转身问坐在沙发上的陈其，“资产型公司他撒手不管，工具型公司只定方向不插手执行，现金流型却亲自坐镇??

可这两家公司，一个烧钱一个惹事，除了给他招敌，哪来的正向收益？”

陈其抬眼，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调出一组数据：“你忘了？

天火今年Q2的内容分发量已经超过新浪和搜狐首页总和，Myspace的日活突破八百万，虽然七成用户是冲着骂人去的，但流量就是流量。

而且……”

他顿了顿，“你知道最近三个月，有多少家VC找上门来谈投资吗？

四十二家。

红杉、IDG、软银都来了。

他们看中的不是现在的天火，而是它背后的‘可能性’。”

林晚秋冷笑：“可能性？

林野那套‘互娱闭环’听着玄乎，实则步步踩雷。

游戏靠星游输血，电商靠木兰街引流，影视靠天火造势，社交靠Myspace搅局??

可这些链条哪一个不是别人早就咬死的地盘？

他这不是建帝国，是往别人锅里撒盐。”

“所以他才需要COO模式。”

陈其声音平静，“真正的高手不下场。

你看星火游戏，魏博带着原班人马做产品迭代，林野从不过问版本更新细节；二奢司库收购完成后，直接并入木兰街供应链体系，连财务报表都不用他签字。

他只做一件事：在正确的时间，把正确的资源，塞进正确的口子。”

林晚秋沉默片刻，忽然道：“可我不信他真能掌控全局。

人性这东西，比算法难测多了。

天火现在聚集了多少双眼睛盯着？

那些自以为能借势上位的、想分一杯羹的、甚至打着捧杀主意的……他拿什么防？”

陈其合上平板，抬头看她：“你觉得他是靠制度防，还是靠人心防？”

“都不是。”

林晚秋摇头，“他是靠‘混乱’防。

Myspace就是个毒瘤，谁靠近谁烂。

但他偏偏让它活得风生水起，让所有想利用舆论的人，最后都被舆论反噬。

这就是他的护城河??

不是坚固，而是有毒。”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助理小跑进来：“林总，东瀛那边来电，AKS董事长高桥女士说有紧急事项沟通，涉及《LoveLive!

》IP授权后续合作。”

林晚秋挑眉：“这个时候？”

“她说林野先生之前签的备忘录里有一条隐性条款，关于舞台剧改编权的二级授权机制，现在日本本土有资本试图绕过我们直接接触制作方。”

陈其眼神微动：“果然是拐点到了。”

林晚秋立刻接通视频会议。

屏幕亮起，高桥由依端坐于东京总部会议室，背景是AKS标志性的红白相间LOGO。

“林小姐，”

她语气克制，“我必须提醒你们，这份协议中的‘中国区独家全链开发权’，是否包含跨国资本联合制作的豁免条款？

目前已有三家韩资背景基金与我们接洽，愿出资三倍溢价拿下大陆舞台剧承制资格。”

林晚秋还没开口，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野发来的微信，只有三个字：**放水鱼**。

她心头一震，瞬间明白过来。

所谓“放水鱼”

，是他们内部黑话??

指故意放出诱饵，引贪婪者入局，再以合规手段反制，最终实现控盘收割。

“高桥女士，”

林晚秋微笑，“您说得对，确实存在漏洞。

不过根据补充附件第7.

3条，若第三方资本介入，需提前九十日提交穿透式股权结构报告，并经中方技术评估组审核。

恰好，我们上周刚成立‘跨境文娱合规委员会’，明天就会派团队赴日。”

高桥瞳孔微缩。

这意味着任何外来资本都要接受中方审查，等于变相否决了韩资绕道的可能性。

挂断电话后，陈其忍不住问：“真要派人过去？”

“当然。”

林晚秋冷笑，“而且要派最懂法务、最会添麻烦的那种。

顺便查查AKS账上有没有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

林野既然说了‘放水鱼’，那就别怪我们顺藤摸瓜。”

与此同时，在京郊一处封闭式园区内，林野正站在星游科技的新项目测试室中央。

四周墙壁全是曲面屏，实时显示着《幻世录》全球服务器数据流。

这是他们耗时十个月打磨的首款跨平台MMORPG，支持PC、主机、移动端三端互通，采用自研引擎，画质堪比次世代主机游戏。

“压力测试结果怎么样？”

他问身旁的技术总监李砚。

“超出预期。”

李砚推了推眼镜，“峰值同时在线突破一百二十万，延迟稳定在48ms以内。

尤其是东南亚和南美区，玩家增长曲线几乎是垂直拉升。”

林野点头：“上线日期定在下月初，配合天火网媒的预热专题，还有Myspace那帮‘嘴炮侠’的自发讨论??

我已经让人在Myspace埋了几波争议话题，比如‘国产游戏能不能打赢吼莱坞特效’‘氪金系统是不是精神鸦片’，保证开服那天全网吵翻天。”

李砚苦笑：“你就喜欢搞这套。

明明可以好好宣传，非得先制造对立。”

“流量的本质是什么？”

林野反问，“是注意力。

而人类最容易产生注意力的，从来不是赞美，是冲突。”

他走出测试室，登上顶层天台。

夜风吹乱了他的刘海。

远处，冀州城区的光晕模糊成一片橙红雾霭。

他掏出手机，打开内部通讯系统，给网银在线CEO发了一条消息：**准备启动“清流计划”

，第一阶段目标：切断三大直播公会的洗钱通道。

** 对方秒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