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惜雪金玉二店(1/2)
王善惜暗自庆幸,这样比起来,她爹和嫡母还算过得去吧,她长得还行,至少没有想过把她拿去贿赂高官皇室。
嗯,那些聘礼给他们也挺好的,没有王院长的地位和人脉,她也不可能认识南海何氏成员。
确实,比起良玉、孙氏这些人,王善惜也经算是幸运的了。
丈夫疼宠,女儿可爱,嫡兄和嫡姐又有本事又认亲,自己现在特别有底气。
要是再生下一个儿子,自己的位置就稳了。
世上之事,不如意之处十之八九,须得调整心态,知足常乐。
青州有两个大市场,基本是仿永安的东市、西市,不过没有都城里要求那么严格。
东市比较高级一些,东市隔壁有一个居奇坊,里面多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古董、玉石、茶具、奇石摆件、旧书等生意,也有开珠宝首饰店的,还有一些手工艺的店铺。
王雷认为小姑在这里开珠宝店好些,扎堆聚人气,又比市场里安静些。
恰好有一家卖根雕的店经营不好,要转手,就是要价高一些。
刺史大人出面了,那老板也给了面子,同意把价格减了两成。
王善一和王善惜一起去看,三进的大院子,大门气派,开在正中间。
左右对称各有两大间二层楼的倒座房,平常住伙计和护院的。
进大门一丈之处有一架巨石作影壁,取意稳如泰山。
影壁后面是一个大客厅,挑高了屋顶,加大了窗户,显得宽敞明亮。
左墙角有大厨房和茶水间,旁边有一口井,做了护栏。
右墙角有一东厕,前面种了一些竹子掩映着,下水就是从东侧通了陶管排入门前的明沟里。
两边各有回廊,都能进入二院,二院正中起了三层亭子楼,一楼是仓库,常放珍贵的木料,时间久了,有一股说不出木质香味。
主人的工作室、卧室设在二楼,下不着潮气,上不晒太阳,屋子干爽清凉。
三楼书房,设了几个檀香木大书架,堆放着许多书籍和账本。
进到后院,是一些大仓库和陈列室,做根雕需要一些大型的原材料,成品的个头也大,用不着的就要入库,省得淋雨受潮。
那些仓库也弄得极好,都是石头堆砌的,防火防潮做到位了。
有一比较隐蔽的后门,平日都锁着,出货时更方便。
姐妹俩对主人的审美很满意,宅子整体古朴大气,简洁而不简单。
当即决定下来,以八千贯买了下来。
东家看买家痛快,还赠给她们一架根雕,刻画的内容是《达摩渡江》的故事。
姐妹俩个喜欢,对东家道了谢,把他库存的一些金丝楠木和崖柏的木料按原价买了下来。
王善一建议,把一楼的倒座房改成两处对外的门面房。
让人把一楼两大间的宿舍打通,做了梁柱支撑,把外窗户拆成门。
进门就做了蜡白木的展示柜,正面和上面镶嵌了钢化厚玻璃,看客可以一目了然地看饰品。
展示柜的后面一整面墙做了蜡白木的展示架,展销一些摆件,如贝壳、木雕、水晶原石等。
工程由王善一画出图纸,亲自当监工,下了功夫的。
大门两侧两大间门面,侧面新开了小窗户,用了玻璃镶嵌,增加透光性。
地面用原木色的瓷砖粘的,干净防潮易打理。
墙壁用椒房技术涂了掺有香料的白灰,抹一层就打磨,打磨完再抹,直到光滑细腻平整为止。
然后设计了几面镜墙,增加光的反射和折射,这样整个空间显得好像扩展了,那些亮晶晶的饰品会显得更亮。
光这两大间门面房就用了两万贯,主要是那些从空间拿出来的镜子、钢化玻璃、水泥、瓷砖之类的,必须按英英要求的价格给付。
施工人员摸不清这些特殊材料,还得青衣君一一说明,慢慢摸索,施工很慢。
王善一有事干,心里很踏实,天天留宿在惜雪金玉二店。
晚上进空间,英英时常在她耳边叨叨:心软的女人命最苦,管了兄长的事,还管侄子侄女,最后还管起来庶妹的事了,真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活儿干。
王善一笑笑,抱着恢复得不错的青青,当娃娃一般抚弄,大青盘卧在她身边,大脑袋直拱她。
什么是命苦啊,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生活得幸福富足,心情非常好。
心情好,心里踏实,这就是幸福。
除了没有男人,其他的她都拥有了,她本不是爱情至上的类型。
相反,她从小受传统思想的熏陶,学得是四书五经和女戒女则之类的。
要不是碰到那样的父母,在原生家庭里生活得心累,她是不会反抗的。
要不是碰到梁王和曾秀云这两个自私恶毒的人,她是有心躺平过这一世的。
王善一想起小外甥女娜娜,画了一幅画,拿给英英显摆:“看,我的小外甥女,长得真有意思,一点也不像她的父母。
听说是隔代遗传,长得像西洋人。
雪白皮肤、棕黄卷发,碧蓝眼珠,好看是好看,东陈国将来没人敢娶吧?”
英英翻了个白眼:“东陈国人少见识,西洋人外貌也挺好,各有特色。
那昆仑奴黑漆漆的,他们不是也觉得有趣吗?”
王善一苦笑:“昆仑奴温驯有力,新罗婢温柔周道,菩萨蛮能歌善舞,都是好的。
不过,说到底,就是奴婢和歌舞伎乐罢了。
我说的是婚姻,东陈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讲究出身门第,也讲究血统纯正。”
英英道:“你不是说过,皇族中有许多异族通亲吗?
高祖的母亲,高宗的母后,是鲜卑人。
有几个公主远嫁吐蕃、突厥和亲,还有铁勒族勇士入赘当了驸马,也有新罗进贡美女当了妃嫔,还说什么血统纯正,掩耳盗铃呀?”
王善一失笑:“英英高见,不过,那些北方少数民族的外表,与汉人相差不大,又有政治联姻的需求,更容易让人接受。
娜娜外表与东陈汉人差异太大,目前也看不出政治需求,要算作另类了。
善惜目前年轻漂亮,得夫婿喜欢,夫婿又很有财帛,生活不愁,以后可难说得很。
比如,另有新欢,比如,遇到海难人没了,善惜和娜娜的后半生又该如何?”
英英大叫:“你杞人忧天,闲着没事干就去牧场干点活吧。”
王善惜把手下的婢女和侍卫招过来,跟他们说:“你们跟本女君一场,本君也是想护着你们的。
可是人生际遇难说得很,现在你们家夫人年轻漂亮,丈夫喜爱,过的日子鲜花着锦。
谁知以后会怎样,父母会偏心,男人会变心,孩子长大了会找自己的归宿。
最后留下的只有自己,本君生存的法定,就是艺多不压身。”
众人赶紧恭维女君,王善惜又道:“本君刚买了三十六个十二三岁孩子,二十个男孩,十六个女孩,准备跟冯师傅学习首饰制作技术。
希望你们也跟着学,学多少算多少,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就是用不着,当成个人爱好也不错呢。”
那些人面面相觑,想了一会,只能依着女君的意思,跟着学吧。
他们在这边弄得轰轰烈烈,信心满满,准备学艺开店。
南海那边可是闹了一场。
何昭慧扑到梁夫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哭带说,委屈得不行。
何族长脸色铁青,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给他们行礼的何昭旭,从牙缝挤了一句:“你媳妇可真厉害,没事欺负小姑子,还敢赶公婆和长辈出去,是要造反了吧?”
梁夫人也道:“这是忤逆不孝的重罪,严重时会杀头的,她也太蛮横无礼了,怎么不叫她回南海?
先来跪祠堂,再学习家里的规矩。”
何昭旭跪在客厅,大气不敢出,还是何二叔说了句公道话:“大哥大嫂,大哥可是族长,大嫂也是宗妇,你们不能偏听偏信。
这件事有头有尾,听二弟说了过程,你们再发落新妇。”
何二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何大伯的脸色更是黑得要滴水。
何族长看着女儿,眼睛喷火:“何昭慧,你骂人家孩子是杂种了?”
梁夫人一愣,心说坏了,这是碰触丈夫痛处了。
他的外貌有些西洋异相,小时候没少让人嘲笑,也有那不晓事的,骂他杂种,他都会明里暗里的收拾那些人。
见女儿不吱声,知道肯定是真的,何族长上前打了女儿一巴掌:“为父也是西洋异相,你是不是心里也当父亲是杂种。
父亲是杂种,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你母亲出身河东梁氏,饱读诗书,怎么教了你这样的逆女?”
梁夫人道:“行了,就算昭慧不该骂孩子,她当嫂子也不能打小姑子啊!”
何七叔讥讽:“她一个二十岁的大人,还不是打人家一岁多的孩子,还当着人家母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