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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愣住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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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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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又拍桌子，\"

去买！

去要！

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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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灰溜溜地退出办公室，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摸出手机，翻遍通讯录，最后打给了表姐——她在风城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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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能帮我弄点丰收农场大米吗？

就一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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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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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在电话里尖叫，\"

那米现在比黄金还难搞！

我领导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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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软磨硬泡半小时，最后搬出马总的名头，表姐才勉强答应匀给他一小把。

第二天下午，万冲终于拿到一个巴掌大的密封袋，里面装着约莫二两大米。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捧着一袋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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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弄到了……\"

万冲敲门进来，发现孙师傅也在办公室里。

马卫国一把抓过袋子，倒出几粒米在掌心。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凑近观察——米粒圆润饱满，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比响水贡米更晶莹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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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行……\"

马卫国嘴硬道，\"

送质检室，全面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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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检测报告出来了。

万冲拿着数据单，手微微发抖：\"

马总……这……\"

马卫国一把抢过报告，眼睛迅速扫过那些数字：蛋白质含量7.

1%，直链淀粉13.

8%，胶稠度92mm……每一项都碾压响水贡米的标准。

最惊人的是硒含量——每千克0.

38毫克，比他们的特级贡米还高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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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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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把报告摔在桌上，\"

肯定是造假！

小作坊怎么可能……\"

孙师傅默默捡起报告，看了良久，突然说：\"

煮点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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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食堂的小厨房里，三人围着一个电饭煲，气氛凝重得像在拆炸弹。

当锅盖掀开的那一刻，马卫国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那股香气太霸道了，浓郁中带着清甜，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万冲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马卫国盛了三小碗，自己先尝了一口。

米粒入口的瞬间，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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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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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小声问。

马卫国没有回答。

他放下碗，走到窗前，背影突然佝偻了许多。

窗外，夕阳将那片珍贵的贡米田染成血色。

孙师傅尝了一口，长叹一声：\"

后生可畏啊……\"

万冲也试了试，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客户们会抛弃响水贡米——这米太好吃了！

弹牙又绵软，甜而不腻，咽下去后口腔里还留着悠长的回甘。

相比之下，响水贡米确实……逊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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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

万冲鼓起勇气问，\"

现在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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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转过身，脸色阴沉得可怕：\"

查！

给我彻底查这个丰收农场的底细！

土壤、水源、种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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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外套大步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万冲和孙师傅对视一眼，老人摇摇头：\"

年轻人，去把仓库里的米重新封好吧。

今年的……怕是难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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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走回仓库，看着那些无人认领的青瓷罐，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这些曾经被达官显贵争破头的贡米，如今竟然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他拿起一罐，轻轻抚过上面的朱红大印，不知道这个延续了五百年的贡米传奇，会不会就在今天，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