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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金海集团的张总吗？

我是响水大米的万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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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捏着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恭敬又不过分卑微，\"

您今天怎么没来取米呀？

我们按照份额给您留了五斤……\"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是张总心不在焉的回应：\"

哦……今天忙，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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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总您看……我们这批米最晚保留到下午三点……\"

万冲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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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你们爱给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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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突然不耐烦起来，\"

一个破大米搞得跟圣旨似的，还没人家丰收农场的好吃，拽什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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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万冲举着听筒，整个人僵在原地。

破大米？

拽？

这些词居然能用来说响水贡米？

他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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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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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探头问 万冲机械地放下电话，声音发飘：\"

张总说……说我们的米是破大米……\"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老员工抬起头，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万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拨打下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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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董事长您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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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啊，\"

对方直接打断他，\"

今年的米我不要了，配额你们给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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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瞪大眼睛：\"

刘董！

这……这可是五斤特级贡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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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知道，\"

刘董语气轻松，\"

最近在吃丰收农场的米，挺不错的。

对了，替我谢谢老马这些年的照顾啊。

\"

没等万冲再开口，电话又断了。

一个接一个，名单上的客户不是推脱不来，就是直接退订。

到中午十二点半，原本计划分配的200斤贡米，只送出去不到30斤。

仓库里，那些精心包装的青瓷罐寂寞地排列着，再没了往日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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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

万冲战战兢兢地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情况不太妙……\"

马卫国听完汇报，脸色铁青。

他猛地拍桌而起：\"

金海的张胖子真这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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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

万冲缩了缩脖子，\"

还说……还说我们的米没丰收农场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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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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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一把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立刻把张胖子从名单上划掉！

永远不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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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冲连忙点头，却忍不住小声提醒：\"

可是马总……今天没来的不止张总一个，名单上一大半人都……\"

马卫国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突然没了声音。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办公室里只剩下古董座钟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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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周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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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突然说，\"

国局的周副局长，我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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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后，马卫国的语气立刻亲切起来：\"

老周啊，我卫国……有个事想打听下，最近那个丰收农场什么来头？

……\"

随着通话进行，马卫国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挂断后，他沉默良久，突然对万冲说：\"

去，想办法弄点丰收农场的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