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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文武双全(1/7)

张叔夜见状,笑道:“西夏乃马背上的英雄豪杰,我中原自古也是喜欢骑马。

还记得本官出使辽国时,那辽国便让我等不必拘礼。

此番出使西夏,又是如此,可见辽国和西夏皆是礼仪之邦,佩服,佩服。”

薛元礼心想,这张叔夜果然有备而来,头头是道,出口成章,完全震慑住了我大夏。

夏王都这般模样了,被张叔夜搞的晕头转向,如之奈何?

如若这般下去,那还了得,再说我也是汉人,不可被夏王小看。

如若这般任凭张叔夜哗众取宠,以后在这西夏如何混得下去,岂不自讨没趣。

想到此处,马上笑道:“素闻大宋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

我大夏如今也要文武双全。”

张叔夜道:“敢问足下是何方人士?

不会是中原隐士大才子不满贪官污吏,故而来到西夏了不成?”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张叔夜见状也觉不妥,只是觉得这薛元礼实乃中原人士,不觉把他当作宋人,故而推心置腹,如此一说。

可目下回想他如今是西夏官员,方才言语就是自取其辱了。

此刻已是覆水难收,一言既出,难以追回,如之奈何?

不觉羞愧难耐,尴尬之极,不过这张叔夜毕竟是张叔夜,出使辽国时的尴尬事也不少,自然有许多办法予以化解,此刻只是笑而不语,静观其变。

张明远、费无极也是一怔,没曾料想,向来言行谨慎的张叔夜此时此刻会这般说话。

种浩、种溪也面面相觑,脸色煞白。

在场宋使也是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张叔夜目下乃带头上司,不好指责,因此一个个尴尬一笑,面面相觑,顿时语塞。

那西夏姑娘却满不在乎,眼里只看种溪,目不转睛,微微一笑。

种溪却不睬,好似视而不见。

这让西夏姑娘更是着迷,如痴如醉,一时间痴痴地看着,心里万般风情,百种思绪,都只好按耐下去,小鹿乱撞,不在话下。

毕竟这种溪人高马大,英姿勃勃,幽默风趣,就让这西夏党项小姑娘招架不住了。

有位宋使忍无可忍,便才思敏捷马上打趣道:“张侍郎方才是醉话,实乃玩笑开大了。

贪官污吏哪朝哪代没有?

张侍郎敢说自己是包青天在世,岂不贻笑大方?”

又一宋使也自以为是道:“贪官污吏,世皆有之,想必西夏也有,可能此间就有。”

乾顺马上一脸不悦,察哥顿时横眉怒目,嵬名安惠居然一脸茫然,薛元礼目瞪口呆,谋宁克任气急败坏,景思捻须不语,景仁忠脸色苍白,景仁礼诧异万分。

西夏礼官焦彦坚吹胡子瞪眼,动了动嘴唇,轻轻哼了一声。

张叔夜也瞠目结舌。

张明远颇为担忧,费无极一脸尴尬。

种浩面如土色,种溪面露难色。

没曾料想,宋使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有恃无恐。

张叔夜方才算不得什么,这宋使的口出狂言才语惊四座,令人大感意外。

景仁礼定了定神色,缓缓道:“莫非醉话,岂不可笑?”

景仁忠环顾四周,一脸不悦,碍于乾顺在场,不好发火,就笑道:“何出此言,岂不欺人太甚?”

谋宁克任似笑非笑之际,马上叹道:“据说,中原隐士多去终南山,贪官污吏不配去终南山。

连终南山都不配去,何况来我大夏,岂不可笑?

张侍郎,你果然对你宋朝有自知之明,的确那蔡京手下贪官污吏太多,那童贯手下贪生怕死之辈更多。

想必你们殿帅府高太尉手下,也是有许多酒囊饭袋了。”

党项人哈哈大笑,一个个笑容满面。

宋使灰头土脸,一个个低下头去,面红耳赤。

乾顺偷窥张叔夜表情,张叔夜神情肃穆,一时语塞。

张明远见状,灵机一动,笑道:“在下就来自终南山,兴庆府的确非同一般,也比终南山繁华。”

一语落地,费无极纳闷,为何师兄帮西夏说话,宋使也不解,张叔夜看着张明远疑惑万分。

乾顺与西夏群臣也一怔,不过一个个又狐疑开来,静观其变。

种浩、种溪用手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都不约而同看向张明远。

张明远话锋一转,马上笑道:“不过失去横山以后,想必兴庆府就比不上我终南山了。

兴庆府再繁华,也是效仿我京兆府长安城,与东京开封府相提并论,恐怕更是自愧不如,是也不是?”

党项人面如土色,心如刀割,一个个欲言又止,翻个白眼,都瞪着张明远。

乾顺自然怒火中烧,可不好发作,只好静观其变。

费无极马上会意,笑道:“大宋与西夏目下是守望相助,世代友好,岂不美哉?

何必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种浩道:“此番我等出使西夏,诚意满满,还望诸位以诚相待。”

种溪道:“两国大可把手言和,共享太平。

不必你争我夺,劳民伤财。”

嵬名安惠方才颇为担忧,不过听了这四个大宋青春俊杰所言所语,顿时就放下心来,也笑道:“诸位醉话太多,不可再饮。

张侍郎,你以为如何?”

那西夏姑娘也随着嵬名安惠的眼神看过去,顺便偷瞄一眼种溪。

种溪喝了一杯酒,与费无极说说笑笑。

张叔夜一看,既然嵬名安惠给了台阶,就不必固执己见,装聋作哑了。

方才失语,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为了两国和好,要顾全大局,不可只顾自己颜面,坏了朝廷大计,想到此处,就马上拱手笑道:“嵬名太师所言极是,本官方才的确醉话连篇,实在惭愧之极。

我大宋愿与西夏和好,此番前来,也是仰慕国王陛下威名。

再说西夏人才济济,又多中原人士,见到薛大人,实在三生有幸。

同为中原人,虽说各为其主,可情义还是有的。”

薛元礼听了这话,明白过来,又见乾顺使个眼色,就点了点头,也回礼道:“素闻张侍郎乃文武双全之人,这西安州,着实厉害,如此一座城池,却解决了后顾之忧。

羌人都不敢藐视大宋半步了,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见你足智多谋,颇有诸葛孔明遗风。”

张叔夜叹道:“惭愧,惭愧,不如范仲淹、韩琦、狄青、种谔,四位前辈。

也不如种师道老将军,何况与三国诸葛孔明相提并论,岂不自取其辱?”

众人一怔,不提这种谔,种师道还好,一听此二人,嵬名安惠又是一脸不悦。

西夏晋王察哥气得咬牙切齿,不觉恼羞成怒,忽然,一拳打下,咚的一声,桌上酒杯被打翻,宫女赶忙上前收拾,察哥还是气呼呼模样。

张叔夜随即紧锁眉头,心中暗暗自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怪自己言多必失,想到此处,捋了捋胡须,一杯酒下了肚,惆怅无比。

张明远寻思:可见此人被干爹教训过,也未可知。

费无极寻思,如果西夏人不是被干爹的种家军打的落花流水,何至于此。

种浩一脸不悦,但不好说什么,便默然不语。

种溪暗笑,我种家军把西夏打得抱头鼠窜,西夏果然害怕我种家军。

张叔夜寻思,这察哥不过一介武夫,远不如乾顺这般,胸有成竹,雄才大略。

只见乾顺瞪了一眼察哥,察哥会意马上笑道:“适才喝醉了,诸位见笑。”

说着又举杯痛饮开来。

乾顺见状笑道:“一人饮酒,不仅醉的容易,也惆怅无比,不如举杯与诸位同饮,晋王你这便失礼过甚,你可知道?”

虽说脸上带些笑意,但不悦之色,可见一斑。

察哥端起酒杯,环顾四周道:“罚酒三杯,自当赔罪,请各位宋使一起痛饮,方才失礼,还望见谅。”

言语间虽有不悦,也并不情愿,可也是迫不得已。

只因乾顺业已发怒,只是顾忌颜面,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张明远尴尬一笑道:“王子不必如此,也怪我等多有冒犯,素知种家军与西夏曾有过交手,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望诸位见谅。”

费无极道:“所谓各保其主,不可强求。

想必国王陛下可以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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