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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丁义珍动员显成效(1/2)

小赵站在县委大院门口,看见丁义珍拎着个帆布包走出来,拉链都没拉严,露出半截军大衣的领子。

“丁县长,您这是……”

“去柳树沟。”

丁义珍头也没回,径直上了那辆旧得掉漆的桑塔纳,“把帐篷带上。”

车开到村口时天刚蒙蒙亮。

那棵老槐树歪着半截身子,树皮被剥了一圈,红漆写的“别动”

两个字在晨光里像干透的血。

丁义珍把帐篷支在树底下,正对村道。

他没喊人,也没敲锣打鼓,就蹲在地上生火煮粥。

锅是借的,米是自己带的,盐巴还是小赵从办公室顺来的。

有户人家窗帘动了动,又合上了。

他吃完一碗,把锅刷了,拎起扁担去井边打水。

独居的王老汉家门槛高,他一趟一趟地挑,水桶晃得裤脚全湿了。

到了晌午,他又去村后捡柴火,回来时顺手把路边的枯枝扫成一堆。

没人说话,也没人出来谢。

第二天一早,他照样煮粥。

这回多加了把小米,锅盖一掀,香气飘出去老远。

王老汉拄着拐出来了,站在三米外看着。

“喝一碗?”

丁义珍盛了一碗递过去。

老头不接,只说:“你要是三天后还在这,我带头捐。”

“行。”

丁义珍把粥放在石墩上,“我住到路修好为止。”

第三天,风大了。

帐篷被吹得呼啦响,丁义珍拿石头压住四角,又用铁丝绑在树桩上。

中午时分,几个孩子蹲在远处看热闹,其中一个突然跑过来,往他锅里扔了把野菜。

“我妈说,这个炖汤香。”

丁义珍笑了:“那你回去告诉她,明天我炖汤,多放姜。”

下午,村委办公室的门开了条缝。

会计探出头:“丁县长,有几个村民想见您,但不敢来这儿。”

“那就去他们家门口。”

丁义珍脱了外套,“走。”

七户人家,他挨个坐门槛上聊。

有人问:“这次监督委员会真能管事?”

他当场掏出手机,拨通县质检站副站长电话。

“我是丁义珍。

上个月,金峰建材运了五千吨水泥,去向是哪儿?

你说临时储备库?

那地方早拆了,账上怎么还有入库记录?”

对方支吾半天,说查一查。

“好,我等你查。”

丁义珍挂了电话,当着村民的面把通话录音放了一遍,“这账我不光要查,还要贴出来。

谁参与监督,谁就能随时调记录。”

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一直没说话,临走时忽然问:“我能报名当监督委员吗?

我学财务的,在城里干了三年,刚回来。”

“当然能。”

丁义珍递过登记表,“你叫什么名字?”

“李志刚。”

“好名字。”

他拍了拍肩膀,“明天来村委报到。”

消息传得比风快。

第四天早上,丁义珍刚收起帐篷,就有十几个村民围上来登记捐款。

低保户不捐,五保户免捐,中等户认个百八十块,富裕户直接掏出五百。

“我不是图表扬。”

一个中年汉子把钱拍在桌上,“我是信你这人真干。”

可钱有了,施工队还是没影。

财政局的担保函迟迟批不下来,王副局长见了他只说一句话:“程序没走完,谁也不敢签字。”

丁义珍坐在办公室抽了半包烟,忽然想起什么,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存了多年没打过的号码。

甫光。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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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丁?”

那边声音爽朗,“几年没动静,一来就是大事?”

“不是大事,是急事。”

丁义珍直说,“金山的路,得马上修。

施工队跑了,财政卡着钱,老百姓等不起。”

甫光沉默两秒:“你爸知道吗?”

“他知道我干啥,但从不问。”

“好。”

甫光笑了,“我旗下有个工程队,本来在北边干活,调过来得两天。

材料、人工我先垫着,修三公里,你看着还。”

“怎么还?”

“你县政府给我开个条,以后县里农产品运输,优先走我物流线,运费打七折,算不算数?”

“算。”

丁义珍说,“我给你写协议。”

“不用写那么正式。”

甫光声音低了些,“你爸当年在香江,为咱们运了多少禁运货?

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

现在你有难,我躲什么?”

电话挂了不到四十八小时,一辆挂着“晨光物流”

标牌的工程车就开进了柳树沟。

车斗里全是钢筋水泥,司机跳下来,递上一张名片。

背面写着一行字:“老板说,路通了,海鲜运得快,他请丁县长吃顿饭。”

丁义珍把名片收进兜里,当天下午就在村口召开了开工动员会。

人不多,三十来个。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没念稿,就站在土坡上说:“这路不是我修的,是咱们一起修的。

我不敢说三年不坏,但敢说每一铲土都经得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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