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补全舞龙大道(1/2)
“嗯?”
王希微怔。
他心念转动。
‘看来,应该是我这次在「角斗场」的表现,引起了昆吾营高层的重视。
’ 对于院长口中“了不得的紫卡”
,还有所谓的“礼物”
,王希颇为好奇。
他礼貌点...
风从山谷深处吹来,带着泥土与草木的呼吸。
那小女孩坐在学堂门槛上,脚丫子悬在半空晃荡,手里捧着一碗我刚煮好的红薯粥。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它枝干虬曲,树皮裂成鳞片状,像极了传说中沉睡千年的守望者。
“它会说话吗?”
她突然问。
我正把晒干的艾草收进竹篓,闻言笑了笑:“不会说人话,但它记得所有在这里说过的话。
你要是悄悄告诉它秘密,等风吹过时,也许某天某个孩子会在梦里听见。”
她歪头想了想,跳下门槛跑过去,踮起脚尖贴住树干,嘴唇几乎挨着粗糙的树皮,轻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迅速回头望我,脸颊微红。
“说了也没关系。”
我说,“树不会告密,风也不会。”
她这才松了口气,又蹦回我身边坐下。
碗底还剩一点粥,她用手指蘸了抹在掌心那片枯叶的背面,仿佛想用温热唤醒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
“阿芜。”
她说,“别人说我没名,就拿野草给我起的。
可我不讨厌,草也是活着的,而且到处都能长。”
我心头一动。
这名字倒配得上她手中的残卡??
森之卡向来不择地而生,哪怕焦土废墟,只要有一粒种子、一丝记忆,便能催生绿意。
它不是最强的力量,却是最顽固的承诺。
夜色渐浓,村中灯火次第亮起。
远处溪畔传来孩童嬉笑,是他们在放新扎的纸船,船上点着蜡烛,随水流缓缓漂远。
每年秋末,我们都有这个习俗:把心愿托付给水,让它们去往未知之地。
阿芜看得出神,忽然问我:“您以前……也害怕过吗?”
我拨了拨炉火,火星噼啪飞溅。
“怕啊。
怕自己不够强,怕做错决定,怕救不了该救的人。
尤其是塔还在的时候,人人都看着我,好像只要我伸手,就能挡住所有灾难。”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真正的力量不是挡住灾难,而是让人学会在风雨里走路。”
我望着她,“就像你现在,明明可以留在孤儿院等人施舍,却翻山越岭来找我。
这不是因为你会觉醒,而是因为你已经选择了责任??
哪怕还不知道它有多重。”
她低头不语,只是紧紧攥着那片叶子。
第二天清晨,我在院前空地画了个圈,用炭笔标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中央埋下一枚松果??
是从北岭带回的最后一颗完整种子。
“今天第一课,不教你怎么唤醒森林。”
我站在圈外,“我教你如何倾听死亡。”
孩子们围成半圆坐着,有本地的,也有闻讯赶来的流浪少年。
阿芜蹲在最前头,眼睛一眨不眨。
“你们以为森之卡是让人变出树木的魔法?”
我轻声道,“错了。
它是哀悼之卡。
每一任持卡者,都是先亲眼见证一片森林死去,才能听见它们临终前的低语。
只有听懂了‘死’的语言,才可能唤回‘生’的节奏。”
我抬手轻拍地面,一道微光渗入土壤。
片刻后,松果裂开,嫩芽钻出,但颜色灰白,叶片蜷缩,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
“看,它想活。”
我说,“可它不知道方向。
没有鸟鸣指引季节,没有腐叶滋养根系,甚至连虫蚁都不愿靠近这片土地。
它的生命是孤岛。”
阿芜伸手想去碰那幼苗,又被烫到似的缩回。
“怎么办?”
她声音发颤。
“不是‘怎么办’。”
我纠正她,“是‘我们一起等什么’。
等风带来远方的孢子,等雨冲刷掉地底的毒素,等第一个愿意为它哭泣的人出现。”
话音未落,一滴水珠落在幼苗叶尖。
众人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阿芜已泪流满面。
那一瞬,空气中泛起极其细微的震颤,如同琴弦被无形之指拨动。
埋在地下的森之卡残片微微发亮,竟开始吸收她的眼泪??
不是吞噬,而是转化,将悲伤化作一种湿润的暖意,顺着根系蔓延开去。
嫩芽忽然舒展,色泽由灰转青,继而透出淡淡的翡翠光泽。
围观的孩子们惊呼起来。
我知道,这不是能力觉醒,而是共鸣启动。
她的悲悯成了媒介,让残卡与这片土地重新建立了联系。
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记住了。”
我对她说,“你不一定要拯救整片森林。
你只需要成为第一个记得它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阿芜变得沉默了许多。
每天清晨她都会来院中浇水,不是浇在幼苗上,而是绕着整个村庄走一圈,在每户门前撒几滴水,嘴里念叨些没人听清的话。
有人说她疯了,我只笑笑:“她在重建记忆的路径。”
果然,七日后,村东头那片荒芜多年的坡地,竟冒出了一簇簇细小的绿芽。
植物学家赶来鉴定,说是早已灭绝的“月影藤”
??
夜间开花,花瓣能净化空气中的浊气,曾是皇室花园专属,后因气候剧变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