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趁势而为(2/2)
虽然是张家嫁出去的姑娘,但张玗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东宫跟个受气包差不多,丈夫在宫里完全无法争取什么,而值得她相信的人,并不是什么覃吉、蒋琮或是东宫那帮讲官,她只相信父亲和弟弟。
心里天然向着娘家人。
朱祐樘也有些疑惑:“我不太清楚,可能只有翰林院的人,才能经常到文华殿来吧。”
张玗建议:“那想办法让我父亲到翰林院做官不好吗?”
“难度很大。”
朱祐樘把他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虽然翰林院内也有生员或者监生出身的人,但他们只能从事编纂书籍等事务,想要升到编修以上,就必须是一甲进士出身,或是庶吉士出身,而你父亲…连举人都不是,想要通过翰林院到文华殿充任讲官,不太容易。”
张玗问道:“你是太子也不行吗?”
朱祐樘这次坚决摇头:“就算我是太子,说话也不好使,这件事必须要有父皇点头才可。我也不敢问。”
张玗倒没有责怪丈夫不作为,点头道:“是啊,随便拿这种事去问父皇,他老人家一定以为,你有私心。那只能让覃老伴有时间多出宫,找一下家父或者延龄。”
“这也不行。”
朱祐樘继续摇头,“玗儿,你或有不知,最近老伴被梁芳威胁过了,他出入宫门都要非常小心。我想过了,如果以后再有事,只能让蒋琮出宫去,他跟梁芳之间没什么过节,不至于惹祸上身。”
张玗问道:“蒋琮值得信任吗?”
朱祐樘想了想,有些茫然:“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以前我觉得人与人相处只需保持友善即可,我以真心待人,他人自然也会以真心待我,但今年以来,尤其是在跟你成婚后,好像很多观念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似乎是要防备身边每一个人。当然,除了你,还有你父亲、你弟弟…”
张玗白了丈夫一眼,道:“你不用特意补充后面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古人早就总结出来的经验。”
朱祐樘惊奇地问道:“玗儿,我觉得你说的话好有道理…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是从《古今贤文》上学的,你没读过吗?”张玗问道。
朱祐樘又摇头。
张玗突然觉得丈夫有些可怜,好像知识和讯息的获取都太过单一了。
别人教给他什么,他才能学什么,而别人教的又是精心修饰后喂给他的,以至于丈夫从出生到现在,连学知识都是被人刻意引导,以至对于外间的险恶和是是非非,全都是那么茫然无知。
“那就让蒋琮去吧,延龄看人很准的,只要让他把人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以及以后是否可堪重用。”
张玗也学着跟那些授予丈夫学问的人一样,去给丈夫灌输一些她认可的观点,就跟洗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