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遵老祖之命(1/3)
“老祖!!”
千雪族人一个个上前,神色露出悲愤。
千雪雅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只是经历了太多太多后,如今的她已不再害怕。
秦川沉默不语。
他望着清晨的天空,看着那些西域的修士,双眼露出奇异之芒,遥望更远的地方。
“算算时间,应该快来了…”
秦川内心泛起嘀咕。
忽然,他双眼猛地一凝,在遥远的天空,出现一片横扫天地的雾气。
“白爷一出,谁与争锋!
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
隐隐传来的声音,让秦川脸上露出古怪的笑......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边陲小镇外那棵老梅树的枝头。
少女伏在残碑前,呵出的白气拂过石面,将“死于背叛”
四字一笔划去。
她笔尖微顿,墨迹在寒风中迅速凝结,仿佛连时间都不愿让谎言多存一刻。
她叫阿芜,是镇上唯一识字的孩子。
母亲早年被征入“天书院”
抄经,再无音讯;父亲则因私藏《人间录》节本,被官差带走那一夜,只来得及塞给她一本烧了一角的旧册子,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记住,我们活过。”
阿芜从此便成了拾遗者。
她在废墟里翻找断简,在墙缝中抠出炭笔写的句子,在老人梦呓时默默记下那些即将消散的名字。
她不信神谕,也不信命定轮回,她只信??
**人若不为自己说话,就永远没人替你发声**。
此刻,她合上笔记本,轻轻拍去碑上积雪,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盏油灯,点燃后置于碑前。
火光摇曳,映着新刻的文字,宛如重生。
“林昭……”
她低声念道,“你说笔要握在自己手里。
可这世上的手,早被铁链锁得太久。”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沉重而急促。
三匹黑鬃骏马踏雪而来,马上骑士披玄甲、佩玉简,胸前悬着青铜书匣??
那是“天书巡使”
的标志。
他们奉旨巡查四方,专查“异端史观”
,凡有私传《人间录》者,皆以“惑乱民心”
论处。
为首的巡使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残碑,脸色骤变。
“谁改的?”
他厉声喝问。
阿芜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收入袖中,抬头望他,眼神清澈如冰湖:“我。”
“你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吗?”
巡使冷笑,“此碑乃‘正史遗存’,岂容你妄加篡改?
林昭乃堕灯逆贼,引动命劫,致天地失序,万民罹难!
你竟敢为她翻案?”
阿芜笑了,笑得极轻,却像刀锋划过冻土。
“那你告诉我,”
她说,“如果她是逆贼,为何忆归桥至今仍在?
每逢月圆之夜,桥影浮现,花瓣飘落,上面写的不是律令,不是天谕,而是普通人的名字?
是谁的母亲?
是谁的孩子?
是谁终于敢说一句‘我想你了’?”
巡使一怔。
“还有,”
阿芜继续道,“你们烧了多少本书?
杀了多少个讲故事的人?
可为什么每到深夜,村口老槐树下,总有孩子偷偷背诵《忆归桥赋》?
为什么农妇哄娃入睡,唱的是‘心灯不灭,薪火相传’?
这些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是你家天书里教的吗?”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你们可以毁碑,可以焚书,可以把真相埋进九幽之下。
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只要还有一盏灯亮着,你们就永远杀不死记忆。”
风起,吹动她单薄的衣衫,也吹起了袖中那半页焦黄纸片??
正是父亲留下的《人间录》残卷,上面有一行林昭亲笔批注: > **“历史不该是胜利者的独白,而应是所有哭泣过的夜晚、所有挣扎过的黎明。”
** 巡使的手缓缓松开剑柄。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瘦弱少女,手中并无兵刃,可她站着的姿态,竟与传说中的那位女子如出一辙。
良久,他低声道:“你不怕死么?”
“怕。”
阿芜坦然点头,“但我更怕忘了。”
三人默然良久。
最终,那巡使转身走向马匹,从行囊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整套《人间录》手抄本,封皮已磨损,显然曾被反复传阅。
“这是我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
他说,“他说……真正的史官,不是替天执笔,而是替人留声。”
他将盒子放在碑前,深深作揖,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两名下属离去。
马蹄声渐远,雪地上只留下一行脚印,通向远方。
阿芜望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未语。
夜深了,她点燃更多油灯,在残碑四周摆成一圈。
火光映照间,忽见地面裂隙中透出微光。
她俯身扒开积雪与碎石,竟挖出一块青玉牌,其上浮雕一座小桥,桥中央站着一人,手持孤灯,身形纤细。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普通的玉饰??
这是“忆园”
认证的“守灯人”
信物!
唯有亲自录入百条真实记忆、并唤醒至少一名失忆者之人,方可获授。
可这地方距归心殿千里之遥,怎会有此物?
她指尖抚过玉牌背面,忽觉一阵温热。
一道细小符文浮现,随即化作一段投影般的光影,在空中缓缓展开: > “致未来的你: > 若你见到此牌,请替我完成最后一件事。
> 我曾是书傀,奉命抹除七十三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