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撤已经来不及了(1/3)
重赏之下怎么会没有勇夫?
那些人听到黄金,已经两眼放光了,恨不得现在就砍了叶知瑾的头!
但叶知瑾怎么会站在原地挨打?
钱副将对叶知瑾的能力一无所知,所以看到十二个人很快少了一半脸都绿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
因为她是女人就轻敌?
你们想死吗?”
话是这么说的,也激发了这些人的血性,但是!
叶知瑾的动作够快,十二个人在钱副将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剩下五个了!
不光是钱副将,连小将士也傻眼了。
“你愣着干什么?
等一起......
冬至的雪落得悄无声息,仿佛怕惊扰了这座沉睡多年的宫苑。
西苑别院外,宫墙高耸,朱漆斑驳,而院内却是一片素白洁净。
苏沉音坐在檐下暖阁中,膝上覆着一条墨色锦毯,手中捧着一本旧书??
《女诫集注》,页角泛黄,字迹模糊,却是她年轻时在冷宫中一字一句抄录下来的。
那时她尚不知命运将如何碾过她的骨血,只知若想活命,便不能软弱;若想护住怀中婴孩,便须比豺狼更狠。
如今再翻此书,竟觉可笑。
所谓“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不过是一纸枷锁,专为困住女子心志而设。
她曾背负它行走半生,如今终于能将其轻轻搁在案头,如同放下一段早已不合时宜的宿命。
窗外孩童嬉闹声不断。
是几个宫婢之女,在雪地里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还用炭块画出眼睛鼻子,插上红梅作唇。
一个小女孩跑进来嚷道:“夫人,您看我们给您堆了个像不像?”
苏沉音抬眸望去,那雪人胖墩墩的,倒真有几分神似自己??
眉目清冷,嘴角微扬,手里甚至还拄了根小木杖。
她轻笑出声:“像,很像。”
孩子欢喜而去,她望着雪中身影,忽觉眼眶微热。
这些孩子不知她是谁,也不知她做过什么。
她们只知道这个住在西苑的老夫人会教她们识字、算账、讲医理,还会在冬夜煮姜汤分给大家喝。
她们唤她“苏先生”
,而非“太后”
或“娘娘”
。
这称呼,比任何尊号都让她安心。
林骁踏雪而来,靴底沾着薄冰,在廊下跺了跺脚才推门入内。
他递上一封密报:“柳念归到任三月,已查清该县三年虚报灾情、私吞赈粮之事,主官下狱,百姓叩首焚香称青天。”
苏沉音接过信笺,并未细看,只问:“他可动用钦案司暗线?”
“没有。
全凭县衙旧档与民间走访取证,连师爷都是自己从书院带去的。”
她点头:“很好。
权力若靠外力支撑,终究立不住脚。”
林骁沉默片刻,又道:“周景安……昨夜现身漠北边境,斩杀三名‘影鸦’残党后再度消失。
属下怀疑,他在追查当年参与调包的幕后僧人。”
苏沉音闭目良久,终是轻叹:“他们终究逃不过彼此的影子。”
那一夜,她梦见了慈云庵的大火。
烈焰冲天,婴儿啼哭四起,稳婆抱着两个襁褓四处奔逃。
一个被黑衣人夺走,另一个则跌入灰烬之中。
她看见年轻的自己冲进火场,抱起那个浑身焦痕的孩子,发誓要让他活下去。
可当她低头看清那孩子的脸时,却发现不是苏砚,而是柳念归;而远处烟尘中缓缓走出的,竟是周景安,左足裸露,黑痣清晰可见。
两人并肩而立,掌心朝上,一道奇异纹路自指尖延伸而出,如绳结缠绕,最终汇成一枚完整的帝纹图腾。
空中传来裴照的声音:“双拳握帝纹者,非争天下,乃共治之机。”
她猛然惊醒,额上冷汗涔涔。
次日清晨,她命人备轿,前往皇史?。
守陵官“守松”
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他换了一身素袍,面容清瘦,右耳后的残梅胎记隐于发际,几乎难以察觉。
见她到来,跪地叩首,却不言语。
苏沉音扶起他:“不必如此。
你如今已是自由身。”
“属下愿终生守护此地。”
他说,“既是赎罪,也是守诺。”
她凝视着他,忽然问道:“你恨我吗?
当年让你假死,断绝一切过往。”
青年摇头:“若非您赐我新生,我至今仍是仇恨的奴仆。
我曾以为复仇即是使命,直到亲眼看见岭南学子执笔为民请命,看见江南女童捧书朗读……我才明白,真正的救赎,不在杀戮,而在重生。”
她欣慰一笑,转身步入皇史?
深处。
青铜匣依旧封存于石台之上,《影鸦录》静静躺在其中。
她伸手抚过铭文:“禁开此书,除非江山倾覆、民心尽失。”
“还未到那一天。”
她低语,“也不会到。”
回程途中,天色阴沉,雪花复降。
轿行至御河桥畔,忽闻岸边喧哗。
掀帘一看,原是一群乞儿围抢一篮热饼,打得头破血流。
官兵欲上前驱赶,却被一名青衫少年拦住。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身形清癯,正是赴任归京述职的柳念归。
他蹲下身,将最后一块饼掰成八份,分予每个孩子,又掏出几枚铜钱交给摊主补款。
“饿极之人,何罪之有?”
他对官差说道,“与其鞭笞,不如设粥棚。”
官差面露惭色,拱手退去。
苏沉音命轿停下。
柳念归抬头,见是她,立即整衣行礼。
“三个月不见,你晒黑了。”
她笑道。
“南方日烈,田间走得多。”
“听说你拒收节礼,拆了县令私建的别院改作学堂?”
“学子无处读书,宅子空着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