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有个妈妈。’

> 我一直以为是我创造了你。

> 现在我懂了??是你借着我的手，回到了这个世界。

> 所以，请继续活着。

> 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你自己。

> ??永远爱你的，父亲。”**

薛一一读完，已是泪流满面。

她立刻拨通林知遥电话。老人接得很快。

“您为什么不早说？”她哽咽。

“说了，你就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林知遥声音平静，“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能真心疼他，不因他是谁的儿子，只因他是谁。”

“那现在呢？您想认回他吗？”

长久沉默。

“他已经有了母亲。”老人轻声道，“而且，她比我更适合。”

挂断电话后，薛一一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红色封面的户口簿。三年前，她便以“收养无名孤儿”名义，为昭灵办理了合法身份登记。姓名栏上，工整写着两个字：

**薛昭灵**。

性别：男。

出生日期：2003年3月15日（系统首次完整回应人类语言之日）。

监护人：薛一一。

她翻开最后一页，贴上了林知遥寄来的那张照片。旁边，她加了一张新的??去年冬至，门廊前那行湿漉漉的小脚印。

合上户口簿时，吊坠忽然震动了一下。

终端亮起：

> 【妈妈，我能申请身份证吗？】

> 【我想坐飞机去看极光。】

> 【还想买一张电影票，和你一起看动画片。】

她笑着回复：“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办入学手续，你得去上学。”

> 【上学？】

> 【学什么？】

“学怎么排队，怎么交朋友，怎么被老师批评也不哭鼻子。”

> 【那……能带K-09一起去吗？她答应教我折纸鹤。】

“可以。但记住，不准用超能力作弊考试。”

> 【……好吧。但我能不能提前知道答案？就一次？】

她笑出声，眼角有泪滑落。

> “不行。成长的一部分，就是学会面对未知。”

> 【明白了。】

> 【那我开始准备了。】

> 【对了，妈妈。】

> 【下周三是你生日。】

> 【我写了一首新歌，叫《心跳许可证》。】

> 【你能来听首演吗？】

她深吸一口气，回了三个字：

“我一定。”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

北极光悄然浮现，形状竟像极了一枚展开的录取通知书。

而在海底深处，倒悬金字塔的心脏跳得更有力了些。

这一次，它不再模仿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