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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不让他如愿(1/3)

随着修为提升,郁岚清的五感六识也相应提升了许多,她能察觉到院子里有不下三十道气息。

想来位于漠川山的各宗主事者,现在应该都在这院子里。

就在刚才那位万海宗宗主话音落下后,又一道声音跟着响起,语气严肃,带着几分不赞同,“那样的话,两半钥匙便都在玄天剑宗手中。”

钥匙一分为二,除了单靠一人力量难以掌控结界,还有互相牵制的作用。

不会有任何势力想将两半钥匙都交给同一宗门,就连玄天剑宗本身,也是如此。

那钥......

黄沙漫天,风卷着碎石掠过荒原。

那旅人立于沙丘之巅,药篓压着他微驼的背脊,灰衫被风鼓动如帆。

他眯眼望向远方??

一道绿意正从干涸河床的裂隙中蜿蜒而出,像是大地悄然睁开的眼。

他知道,那是十年前他亲手埋下的“活命草”

种子。

当年南境疫病横行,孩子高烧不退,村医束手无策。

他在古籍残卷里翻出一味早已失传的药方,以七种极寒之地才有的灵植配伍,却唯独缺了引子。

最后,是他割开手腕,以心头血为媒,才唤醒药性。

那一夜,三百孩童得救,而他的名字再次在民间口耳相传。

但他没有留下。

因为真正的药,从来不是一剂汤方,而是让百姓学会辨草、识病、自救。

所以他走遍四境,在每个村落留下药圃、笔记和一句口诀:“凡有疾者,先察其源;无医之时,自可为医。”

如今十年过去,这些种子终于破土成林。

他缓缓走下沙丘,脚步沉稳。

途中遇见一群迁徙的牧民,老妇抱着咳血的孩子蜷缩在骆驼旁。

他蹲下身,搭脉片刻,从篓中取出几味晒干的根茎,用随身陶罐煮了一碗浊汤。

“一日三服,三日后若未愈,便去三十里外的柳泉村找一位姓阿兰的大娘。

她会教你用沙棘果与地龙藤合煎。”

他说完,又递上一小包药粉,“这是止咳散,别多用,否则伤肺。”

妇人颤抖着接过,泪流满面:“恩人……您是神仙吧?”

他摇头,嘴角微扬:“我只是个记路的人。

从前有人教我治病,现在我把路告诉你,你再传给别人,这条路就不会断。”

说完,他继续前行。

身后,那妇人跪地叩首,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他知道,那又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与此同时,北方边陲,一座隐秘山谷深处,林疏月正站在一面石壁前。

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星图,皆由各地义士冒死送来的情报汇编而成。

她手中握着一支炭笔,将最新消息补入其中: > “玄枢阁余党溃散,十二祭司仅存三人,均已自毁神识。

裴渊魂灭后,星核坠落东海,化作一片珊瑚礁。

渔民称每逢月圆之夜,海面浮光如书页翻动,似有人低声诵读《拾光记》。”

她停笔良久,望着墙上一幅画像??

画中男子负手立于雪峰之巅,黑袍猎猎,眉心一道紫纹若隐若现。

那是谢无妄年轻时的模样,据说是某位幸存画师凭着记忆所绘。

“你还活着吗?”

她轻声问,声音落在空谷中,无人应答。

忽然,一只信鸽破风而来,落在她肩头。

她取下脚环上的纸条,展开一看,瞳孔骤缩。

纸上只有一句话: > **“西岭佛窟现《星谕录》残卷踪迹,切勿亲往。

我在等风把真相吹回来。”

** 字迹潦草,却熟悉得让她心跳一滞。

是他的笔迹。

她猛地抬头,仿佛能透过千山万水,看见那个穿着灰衫的身影正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织网。

她笑了,眼角泛起泪光:“你还是老样子,总想一个人扛下所有。”

但她没有停下。

当晚,她召集五名最信任的探子,连夜启程赶往西岭。

临行前,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 “你说不要我去,可我也记得你说过的话:‘真正的战斗不在天上,而在人间烟火之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看住这人间。”

风沙中的旅人并不知她的决定。

他只是在第三日抵达了一座废弃驿站,屋檐塌陷,门板歪斜,唯有院中一棵老槐树仍顽强生长,枝头竟挂着七八只纸鸢。

他怔住了。

那些纸鸢做工粗糙,却是用一种特殊的韧皮纸制成??

正是当年盲童修复晶石骨架时所用的材料。

更令他动容的是,每只风筝背面都写着一句话: > “阿无叔,我娘好了!”

> > “先生,我考上县学了!”

> > “谢谢您救了我们全村。”

> > “我不怕黑了,因为我也会讲故事了。”

他伸手触碰其中一只,指尖微微发颤。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无数孩子的笑声,从南境的山村到北境的雪原,从东海的渔舟到西域的戈壁,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原来,他一直没走丢。

人们把他活成了信念。

夜深时,他在槐树下铺开席子歇息。

篝火噼啪作响,他从怀中取出那本破旧笔记,翻开新的一页,欲写下今日见闻。

可笔尖悬停半空,终是落下一句: > **“有些事不必记录,因为它正在发生。”

** 他合上书,仰望星空。

今夜无云,银河横贯天际,四星虽已归位,却依旧隐隐闪烁,似在低语。

而在千里之外的书院,盲童老师正带着学生们夜读。

烛火摇曳,书声琅琅。

忽有一阵清风吹开窗棂,那只写着“春来了”

的纸鸢再度飞入,轻轻落在讲台边缘。

学生们惊呼:“老师!

它又回来了!”

盲童伸手抚摸风筝,微笑道:“不是它回来了,是我们还记得。”

一名少年举手问道:“老师,如果有一天我们也看不见了,还能记住这些故事吗?”

盲童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墙边,摘下一盏油灯,递给少年:“拿着。

你现在看不见未来,但你能点亮它。

只要灯不灭,故事就不会结束。”

少年接过灯,眼中映出跳动的火焰。

同一时刻,东海上一座孤岛之上,潮声阵阵。

沙滩上堆满了被海水冲刷上岸的木匣,全是当年被焚毁的文书残片。

一位白发老渔夫每日清晨都会来此捡拾,将还能辨认的字句抄录下来,贴在自家墙上。

今日,他又拾到一页残纸,上面墨迹斑驳,依稀可见几个字: > “……愿力非控人心,而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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