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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驱驴有术居奇货 除恶无方从佳人(5/13)

徐天宏一 声唿哨,连同卫春华、章进、心砚一齐散开,往四人后路抄去。

张召重斗见群雄,一惊非 小,尤其看到师兄陆菲青,登时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

余鱼同手挥金笛,便要扑上去拚 命。

袁士霄左手抓住他臂膀轻轻一拉,余鱼同身不由主的退回。

袁士霄指着张召重骂道: “前几天和你相遇,还道你是武当派的一位高手,哪知竟是个无恶不作的匪类,连自己师兄 也忍心害了。

爽爽快快,给我自己了断吧。”

张召重见对方至少有五人和自己功力相若,有的甚至在自己之上,以力相拚,必无幸 理,当下硬起头皮,道:“我这边只有四人,你们依多为胜,张某死在此地,又何足为 耻?”

袁士霄大怒,心想:“那三人能力敌群狼,倒也都是硬手,他们四人齐上,我一人可 对付不了,但有大胡子相帮,那也成了。”

哼了一声,说道:“要杀你这恶徒,也用得着依 多取胜?

你们四人一齐上来,我只和这大胡子兄弟两人接着。

你们四个家伙只要能和我们两 人打个平手,就放你走路。”

张召重向阿凡提注目打量,见他面容黝黑,一丛大胡子遮住了 半边脸,笑得双眼眯成了两条缝,不似身怀绝技的高人,心想:“这姓袁的确是武功惊人, 远胜于我,难道这大胡子回人也厉害之极?

关东三魔中有一人相助,我或可和这姓袁的打成 平手,余下两人对付这个回子,想来也行了。”

身处此境,也已不容他有何异言,便道: “那么我们就试一试,请袁……袁大侠手下容情。”

袁士霄厉声道:“我手下是毫不容情 的。”

转头对阿凡提道:“大胡子,在这许多新朋友面前,咱哥儿俩可别出丑了。”

阿凡提 道:“我乡下佬见官,有点儿怯,只怕不成。”

身子一晃,也没见他抬腿动足,已下了驴 子。

张召重见他身法,蓦地想起,原来就是那晚在墓地中抢他帽子的怪人,不觉凛然一惊。

袁士霄叫道:“都上来吧。

用心打,别打主意想逃,在我老儿手下可跑不了。”

哈合台走上 一步,对袁士霄说:“袁大侠于我三兄弟有救命大恩,我们万万不敢接你老人家的招。

再 说,我们跟这姓张的也只相会,并无交情,犯不上为他助拳。”

他见张召重行为卑鄙,早就 老大瞧他不起,只是他此刻猝遇众敌,再要出言损他,未免有讨好对方、自图免祸之嫌,是 以只说到此处为止。

三魔并排站在一旁,竟是摆明了置身事外。

袁士霄眉头一皱,说道: “他们不肯动手,只剩下了你一个,哪怎么办?

我三十岁那一年,曾向祖师爷立过重誓,从 此而后,决不跟人单打独斗。”

说着向天山双鹰瞥了一眼。

原来他当年生怕自己妒火焦焚、 狂性大发之下,竟会将陈正德打死,是以立此重誓,约束自己,当下又道:“大胡子,只有 麻烦你了。”

阿凡提解下背上锅子,笑道:“好吧,好吧,好吧。”

呼的一声,锅子当头向 张召重罩到。

张召重向左跃开,凝神瞧他使的是甚么兵刃,只见黑黝黝,圆兜兜,一面凹 进,一面凸出,凸的一面还有许多煤烟,竟像是只铁锅。

阿凡提笑道:“你心里一定在想: 这是 甚么呀?

倒像是只锅子。

跟你说,这正是一只锅子。

你们清兵无缘无故的到回部来,打 烂了许多锅子,害得我们回人吃不了饭。

好哇,现今锅子来打清兵啦!”

语声未毕,又是一 锅向张召重当头罩下。

张召重一招“仙鹤亮翅”

,倏地斜穿闪过,回手出掌,向对方肩头打到。

阿凡提身子微 挫,左手在锅底一擦,一手煤烟往他脸上抹去。

张召重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从未遇到过 这样的怪人,只见他右手提锅,左手抹烟,脚步歪歪斜斜,不成章法,然而自己攻出的凶狠 招数,却每次都被他轻易避开,哪里敢有丝毫怠忽,当下展开无极玄功拳,抱元归一,全身 要害守得毫无漏洞。

道路本极狭窄,地下又是山石嶙峋,两人挤在这凶险之地,攻守拒击, 登时斗得激烈异常。

袁士霄叹道:“奸贼呀奸贼,凭你这身功夫,本也是难得之极的了,若 不是心地如此歹毒,我老头子忍不住要起爱才之心。”

余鱼同忙道:“不行,老爷子,不 行!”

心砚问卫春华道:“九爷,这位胡子大爷使的是甚么招术?”

卫春华摇摇头。

这边天 山双鹰、陆菲青、文泰来等也不懂阿凡提的武功家数,都暗暗称奇。

突然间阿凡提左腿飞 起,锅子横击,张召重无处躲避,急从锅底钻出。

不料阿凡提左掌张开,正候在锅子底下。

张召重待得惊觉,已不及闪避,当下左拳一个“冲天炮”

,猛向锅底击去。

阿凡提叫道: “吃饭家伙,打破不得!”

锅子向上一提,随手抹去,张召重脸上已被抹上五条煤烟。

两人 均各跃开。

阿凡提叫道:“来来来,胜负未决,再比一场。”

张召重望着他手中铁锅,*目 不语。

阿凡提道:“呀,是了,你没带兵刃,输了也不服气。”

转头对李沅芷道:“大姑 娘,你的切菜刀借给胡萝卜用一下。”

两人相斗之时,李沅芷挨得最近,只待张召重一被锅子罩住,立即抢上一剑,岂知自己 心事竟被这怪侠说了出来,不觉满脸绯红。

阿凡提说话素来疯疯癫癫,旁人听他管张召重叫 “胡萝卜”

,也都不以为意,哪知中间另藏着一段风光旖旒的女儿情怀。

阿凡提见她不动, 把嘴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把切菜刀给他,我仍然能抓住他。”

李沅芷点点头,掷出 长剑,叫道:“剑来了,接着!”

张召重右手一抄接住剑柄,突然转身,左手一扬,一扫芙蓉金针向阻住退路的徐天宏、 卫春华诸人迎面掷去。

徐天宏等知道厉害,疾忙俯身,只觉头顶风声飒然,张召重已窜了过 去。

他奔到哈合台身边,伸左手扣住了他右手脉门,叫道:“快走!”

哈合台登时身不由 主,被他拉着往迷城中急奔。

滕一雷与顾金标不及细思,随后跟去。

这一来变起仓卒,等徐 天宏等站起身来,四人已转了弯。

袁士霄和阿凡提均各大怒,倏地拔起身子,如两只大鹤般 从徐天宏等头顶跃过。

天池怪侠身法好快,人未落地,已一把抓住滕一雷的后领,把他一个 肥肥的身躯甩了起来。

滕一雷也不知道抓着他的是谁,只觉身子悬空,使不出力,忙挥独足 铜人向后疾点,忽觉自己身子被一股极大力量掷了出去,只惨叫得一声,已撞在半山腰里, 脑浆迸裂而死。

袁士霄掷死滕一雷,脚下毫不停留,转了个弯,见前面是三条歧路,不知张 召重从哪一条路逃走,向右一指,叫道:“大胡子,你追这边。”

又向左一指,对天山双鹰 道:“你们两位追这边。”

自己从中间那条路上追了下去。

片刻之间,四人废然折回,都说 只转了一个弯,前面又各出现岔路,无从追寻。

徐天宏在路上仔细察看,说道:“这堆狼粪 刚给人踏了两脚,他们定是循着狼粪向内逃窜。”

袁士霄道:“不错,快追。”

众人随着狼 粪追进,直赶到白玉峰前,仍不见张召重等三人的踪影。

众人在各处房屋中分头搜寻,不久 卫春华就发现了峰腰中的洞穴。

袁士霄和陈正德首先跃上,接着陆菲青、文泰来、关明梅等 也都纵了上去。

其他轻功较差的,由陆菲青和文泰来一一用绳子吊上,最后剩下心砚。

阿凡 提笑道:“小兄弟,我试试你的胆子!”

一把抓住他后心,喝道:“接着!”

把他身子向洞 口抛去,文泰来一把抱住,阿凡提随即跳上。

这时袁士霄刚推开了石门。

那门向内而开,要 是外面被人扣住,里面千军万马也冲突不出,但自外入内十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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