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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背后下黑手的感觉真好(1/2)

让舜安颜当九公主的额驸?

这他娘的是谁出的馊主意!

太损了,简直就是坏透了!

沈叶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警觉起来?要是舜安颜真成了九公主的额驸,那自己在皇太后跟前儿的优势,可就要大打折扣...

夜色如墨,宫墙高耸,冷风卷着枯叶在青石阶上打着旋儿。乾清宫外的铜鹤灯台燃着微弱烛火,映得檐角龙首狰狞如活物。我披着玄色斗篷,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一丝尘埃,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方才御前那场对峙,仍在我脑中翻腾。

“九弟近日操劳国事,朕心甚慰。”皇阿玛端坐龙椅,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可有人奏你私会兵部侍郎张廷玉,深夜密谈逾两个时辰,所为何事?”

我跪伏于地,脊背挺直如松。那一刻,我甚至能听见殿外巡夜太监的脚步声、铜壶滴漏的轻响,还有八哥胤?站在侧列时衣袖摩擦的??。

“回皇阿玛,”我缓缓开口,字字斟酌,“儿臣确与张大人议事,乃为整顿京营防务之事。近来北疆异动频频,蒙古各部蠢蠢欲动,儿臣恐京畿空虚,故请张大人协助拟定布防之策,并无他意。”

“哦?”康熙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我脸庞,“那你为何不通过兵部堂议,反要夤夜私会?莫非……怕人知晓?”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是陷阱。

若说是怕泄露军机,未免太过冠冕堂皇;若承认是避人耳目,又等于自承有鬼。正思忖间,忽听一道温润嗓音响起??

“启禀皇上,”十三弟胤祥出列拱手,“九哥所言属实。前日他还特地召我商议马政调度,欲从察哈尔调三千健骑入京备防。此事孩儿可作证。”

我眼角微动,没想到他会在此刻站出来。

康熙沉默片刻,终是挥了挥手:“罢了。九阿哥素来谨慎,朕信你一次。但今后此类事务,须经内阁共议,不得擅自决断。”

“儿臣遵旨。”我叩首退下,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此刻回想起来,那一句“信你一次”,分明带着警告意味。皇阿玛老了,可他的眼睛依旧雪亮。他知道我在动,也知道有人在动,但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穿过月华门,我拐进一条僻静夹道。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像是踩着鼓点。

“九哥。”胤祥追了上来,喘着气,“刚才……是我冲动了。但我不能看着他们陷害你。”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少年眉目英挺,眼中满是赤诚。他是真心待我,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你不该插手。”我低声说,“今日你替我说话,明日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我的同党。到时候,连自保都难。”

“可我不在乎!”他急声道,“九哥,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每次都被猜忌?凭什么每次都要低头?”

我苦笑:“在这紫禁城里,活着就是错。只要你想往上走一步,就有人觉得你要夺权;只要你结交大臣,就有人说你结党营私。我不争,他们说我阴险;我争,他们说我狼子野心。这局棋,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胤祥怔住,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话。

良久,我拍拍他肩头:“回去吧,别让人看见咱们深夜同行。记住,以后少往我这边来,尤其……避开八哥的人。”

他点头,转身离去,背影孤倔如松。

我继续前行,心中却愈发沉重。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兵部侍郎张廷玉虽属中立,但他掌管武选司,手中握有京营将领任免之权。我找他议事,本是为了绕开太子党羽掌控的兵部尚书马齐,却不料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

是谁泄的密?

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八哥胤?门下门客众多,遍布六部;十四弟胤祯与丰台大营总兵交好,耳目灵通;就连看似无争的四哥胤?,也在暗中培植势力……

正思索间,忽觉袖中一沉??有人塞了张纸条进来。

我佯装整理衣襟,悄然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小字:“西苑湖心,子时三刻。”

字迹娟秀,却是男子刻意模仿女子笔法所书。

我心头一震。这手法……是她?

苏茉儿,原是孝庄太后身边侍女,如今名义上退居慈宁宫养老,实则仍是宫中情报中枢之一。她不出宫门,却知天下事。更重要的是,她曾受我母妃救命之恩,多年来一直暗中助我。

子时三刻,西苑湖心亭。

那里偏僻幽静,平日无人涉足,正是密谈的好地方。

我按捺住心跳,加快脚步回府。刚踏入九贝勒府大门,便见管家赵全迎上来,神色慌张。

“主子,不好了!十四爷带人查封了咱们府上的账房,说是要查去年江南赈灾银流向!”

我眉头一皱:“赈灾银?那不是户部牵头、内阁督办的事吗?他一个皇子,凭什么插手?”

“可……可十四爷拿着圣谕副本,说是奉旨彻查贪腐案……”赵全声音发颤,“而且……他还带了刑部的人。”

我冷笑一声。所谓“圣谕副本”,多半是伪造。但若真是皇阿玛默许,那就麻烦了。

“账册呢?”

“已经封存,不准任何人接触。”

“人呢?”

“账房先生全被带走,据说要连夜审讯。”

我负手立于廊下,寒风吹乱了额前碎发。这一招狠啊??表面查贪腐,实则动摇我根基。江南赈灾银涉及我母族旧部,一旦牵扯出半点纰漏,便可借题发挥,将我打成结党营私、贪墨公款的罪臣。

更可怕的是,这背后极可能是八哥与十四弟联手布局。一个在明处施压,一个在暗处煽风点火。

“备马。”我冷冷道,“我去见四哥。”

胤?居于雍和宫,素来低调寡言,却最擅隐忍布局。此时此刻,唯有他可能看清局势,也唯有他,或许愿意出手相助。

半个时辰后,我策马抵达雍和宫侧门。守门侍卫认得我,未加阻拦。胤?正在书房批阅文书,见我进来,只抬眼看了我一下,便命人奉茶。

“十四弟动手了。”我开门见山。

他放下朱笔,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墨迹:“我知道。”

“你知道?”我盯着他,“那你为何不劝阻?任由他胡来?”

胤?抬眸,眼神深邃如古井:“劝?拿什么劝?父皇近来对吏治腐败极为震怒,昨日还当众摔了马齐的奏折。此时若有人递上一份‘确凿证据’,你说……父皇会不会查?”

我心头一凛。

原来如此。他们是算准了康熙的心病,故意点燃这把火。

“所以你是默认了?”我声音冷了几分。

“我不是默认,”他淡淡道,“我是等。等你们彼此撕咬,耗尽力气。然后……我才能走下一步。”

我忽然笑了:“四哥果然高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倒是坐收其功。”

“你也一样。”他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联络张廷玉,拉拢京营副将,暗中调查太子旧案……你比谁都急,只是藏得更深罢了。”

书房陷入死寂。

良久,我缓缓起身:“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只问一句??若我倒了,下一个是不是你?”

胤?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慎行。

我拂袖而去。

回程路上,我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是提醒?是警告?还是……某种暗示?

子时将近,我改换便服,潜入西苑。

冬夜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湖心亭孤零零矗立水中,四周寂静无声。我踏着冰桥缓步前行,忽听“咔嚓”一声,脚下冰裂,整个人猛然下沉!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地拽住我手腕,用力一拉??

“九阿哥,再迟半步,你就真成落水狗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只见苏茉儿披着灰鼠斗篷,脸上皱纹纵横,眼神却锐利如刀。

“姑姑!”我喘息未定,“这冰怎么这么脆?”

“有人动了手脚。”她冷冷道,“今早就有太监来撒沙子,说是防滑,其实是加速冰层破裂。你若按常规路径来,必落水中。届时……一场意外溺亡,谁也不会多问。”

我浑身发冷。这不是试探,是谋杀!

“谁干的?”我咬牙切齿。

苏茉儿不答,只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这是半个月前,八阿哥写给陕西提督年羹尧的亲笔信抄本。内容很简单??若京中有变,即刻引兵东进,以‘清君侧’为名,直逼京师。”

我瞳孔骤缩。

年羹尧!此人素有“西北虎”之称,手握重兵,向来桀骜不驯。若真被胤?策反,后果不堪设想!

“你从何处得来?”我颤抖着接过信件。

“宫里有个小太监,是他贴身伺候笔墨的。”苏茉儿低声道,“但他昨夜死了,死因是‘失足坠井’。”

我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这一切已不止是夺嫡之争,而是兵变预兆!

“还有一事。”苏茉儿继续道,“太子并未真正疯癫。三年前那一场‘暴毙’,实为假死脱身。如今他藏身五台山清凉寺,暗中联络旧部,意图复辟。”

我如遭雷击。

太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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