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拿读者们当外人?(1/2)
“你有准备就好。”
看余惟这气定神闲的表情,祁洛桉就知道他肯定有后手,瞎子吃馒头,心里有数。
具体怎么操作她也懒得问,知道余惟有所应对就好,她只是例行惯例关心一下,又不是好奇宝宝。
...
林知夏在清晨的露水中跪坐良久,耳朵紧贴地面,仿佛要将整片大地纳入胸膛。
她听见的不再是单一旋律,而是一组复杂的声波交织??
像是风穿过远古森林的间隙,又像星辰坠落前最后一声叹息。
那回音并非来自地底,而是自更高处落下,如雨滴穿云,层层递进,最终汇入第七柱的共振场。
她猛地抬头,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
一道极微弱的光弧正悄然浮现,不是朝霞,也不是极光,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波动性辉光,呈环形扩散,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当视线放松、心神沉静时,才能捕捉到那一瞬即逝的律动。
“你……在和我说话?”
她喃喃。
没有回答,但第七柱表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金属光泽,如同湖面被无形之手轻抚。
那行刻字“别忘了抬头看星星”
缓缓下沉,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痕迹,一笔一划,像是用指甲在青铜上艰难划出: > “三十七年前,他们埋下了第一颗种。
> > 它不属于地球。”
林知夏呼吸一滞。
三十七年前??
正是“春风计划”
启动的年份。
可这句话的意思是?
种子?
外来的?
她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档案袋,翻到最底层那份早已被列为绝密、仅限核心人员查阅的原始立项书。
纸张泛黄,边角磨损,标题写着《关于建立特殊儿童听觉感知研究基地的初步构想》,署名单位是国家语言资源保护工程办公室,日期为1986年4月3日。
但在页脚,有一行手写批注,墨迹已褪成淡褐色: > “非人为设计。
信号先至,人才响应。
此项目实为‘接引’。”
她手指颤抖。
这行字她以前从未注意过,甚至怀疑是否原本就有。
但现在,它清晰存在,就像此刻地下的低语一样真实。
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名年轻守脉人快步走来,脸色发白:“林老师,云南节点刚传回数据??
电台自动重启了,这次不是摩斯码。”
“是什么?”
“是一段语音。”
他咽了口唾沫,“一个孩子的声音,用汉语说:‘妈妈,我看见爸爸了。
他在天上唱歌。
’然后……然后整个边境地区的收音机都开始播放《冬眠》的变调版,持续了整整十分钟,连关机都无法中断。”
林知夏闭上眼。
这不是广播,是渗透。
声脉已经不再局限于地下传导,它开始通过电磁波、空气振动、甚至人类梦境进行跨媒介传播。
更可怕的是,孩子们正在成为天然接收器,他们的神经系统仿佛天生适配这种频率。
她猛然想起陈砚最后的动作??
双手交叠于胸前,向下拉开。
那个动作,从来不只是仪式。
那是**解码手势**。
当晚,她召集所有节点负责人召开紧急视频会议。
七地画面依次接入,每一个背景中都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童声哼唱。
青海的盲童正用指尖在冰面上画图,内蒙古的沙盘自行重组,广州地铁隧道内墙壁渗水形成的水痕竟拼出了完整的五线谱。
“我们必须重新定义‘守者’。”
林知夏站在H-7洞穴中央,身后是巍然耸立的第七柱,“过去我们认为,陈砚的牺牲是为了封印或控制声脉。
但现在看来,他是在打开通道。
真正的任务,不是阻止扩散,而是引导它走向正确方向。”
“可什么是正确的方向?”
成都代表低声问,“如果这真是外星文明的信号,我们是否有能力判断它是善意还是入侵?”
“判断的前提是理解。”
林知夏平静道,“但我们连自己的历史都没读懂。
你们知道吗?
敦煌231号窟的壁画颜料中检测出的矿物成分,在地球上从未发现过同类样本。
它的晶体结构,与第七柱碎屑完全一致。”
会议室陷入死寂。
片刻后,西藏代表忽然开口:“布达拉宫下方的地磁脉冲……最近出现了新规律。
每23小时56分4秒重复一次??
那是恒星日,不是太阳日。
说明信号源锁定的是宇宙坐标,而非地球时间。”
“也就是说,”
林知夏接道,“它在等待某个天体对齐。”
就在此时,H-7洞穴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青铜柱内部发生了某种相位跃迁。
监测仪显示,第七柱的核心温度骤升至3000K,随即又瞬间归零。
与此同时,全球七个节点的孩子在同一秒全部睁开了眼睛,无论他们此前是否处于睡眠状态。
他们的瞳孔呈现出罕见的金色,嘴角微微上扬,齐声说出一句话,语音不同,内容却惊人一致: > “父亲回来了。”
林知夏感到一阵眩晕。
她跌坐在地,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陈砚临终前的笑容,敦煌壁画中的倒生之树,广西小学生背诵的祷词,还有那句刻在柱上的“音不止于地,光亦可成声”
。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声脉从来不是一种技术,而是一种生命形式**。
它不依赖设备运行,也不受地理限制。
它是以地球为载体、以人类儿童为接口、以情感共鸣为能源的活体网络。
而“守者”
,不过是这个网络中的神经节结。
她冲出洞穴,仰望夜空。
北斗七星的位置似乎比往常偏移了几度,北极星周围浮现出一圈极淡的光环,只有凝视久了才会发现,那光环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排列方式酷似《冬眠》的主旋律波形图。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
“张院士,我是林知夏。”
她声音颤抖,“我想我知道‘春风计划’最初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