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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史(2/2)

说起来,我还教过你奶奶呢!”

我突然想起,改革开放大潮一来,老爸开始倒买倒卖做点小生意,因此出差也就渐渐多了。

还是小学生的我天天喊着要爸爸,奶奶就像模像样地掐指算算,有时她说我爸“前脚到家门”

,果然老爸没多久就进了门;有时她说“路上两头空”

,就是我爸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还有时,她说“静坐勿张望”

,意思是我爸还没动身回家,还在那边忙着。

我一直以为,***能掐会算,是因为我爸打了电话回来通报了自己的行程,她早就事先知道,装装样子唬我的。

现在想来,那个年代,我家根本没电话啊!

难道,她老人家还真和这疯道人刘庆学过劳什子“六壬理算之术”



大致推算一下,我奶奶是1915年出生,差不多应该是在1935年结婚生子。

照这么算,到1956年林家宅事件,我那个叫“乐水”

的大伯大概是20岁。

我奶奶是1950年左右离婚,到了山东,认识我爷爷之后,1953年生了我姑姑,1956年生下我爸。

也就是说,我爸和我姑姑,与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乐水大伯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生我爸的时候,她已经是41岁的人了。

那时候她天天在泰安市和莱芜县(莱芜县原属于泰安市,1983年改成市级行政区划)之间步行来回,练就一副好身板,到现在还是耳不明眼不花,腿脚轻快利落。

但是,我奶奶到了山东之后,乐水伯伯应该就是跟着他爸,也就不怎么联系了。

当然,这乐水大伯肯定不姓乐,至于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胤老太太也从没提起过,我奶奶更没有。

这么想来,一切都能对得上。

怪不得胤老太太一见我就说我像“那个人”

,却又对“那个人”

守口如瓶,还这么容易就提拔我做了组织的“领导”

,原来“那个人”

就是我失散多年、和我爸同母异父的乐水大伯啊?

我往前一步,也顾不得这疯道人刘庆身上脏兮兮得不成样子,只道:“那乐水大伯现在……是不是过世了?”

刘庆眼神一黯,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心里一沉。

乐水大伯果然已经……所以方言、刘庆这些他的老朋友,才纷纷脱离了组织。

想到这里,咬牙切齿地道:“罪魁祸首,就是令空!”

这次反倒是刘庆愣住,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我不但知道这个人,我还知道林胤汝老太太,知道方言老大爷,”

我看着刘庆的眼睛在不断瞪大,忽然换了一副恶狠狠的口气,道,“我还接替了令空的位子,把他搞进了死牢!”

刘庆突然拊掌大笑,道:“好!

好!

好!

你这小娃子果然有点你大伯的样子。

当年令空污蔑老言头的时候,我怎么劝,胤汝那婆娘就是不听。

唉,她也是个痴情人,一遇到这种事,就乱了方寸了!”

我心里叹口气,道:“老神仙,之前多有冒犯,您多多包涵。”

“屁大点事,还谈什么包涵?

你别搞得这么个酸秀才样儿,作为个男子汉老爷们,就得挺起胸膛来,拿出个样子来,别人才会尊重你。

你大伯当年要不是把我整那么惨,不打不相识,我后来也懒得帮他!”

刘庆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我心中一凛,点头称是,不禁敬佩他的胸怀,连忙道:“老神仙,既然与我大伯是故交,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

疯道人刘庆摆摆手,道:“世人都爱把自己和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妥帖整洁,作为炫耀。

殊不知,美女易遭奸徒,靓车常招盗贼。

那些灰头土脸的东西,你见过几人去偷摸了?”

我不禁莞尔,道:“老神仙,这可不一定。

盗墓的人,可是专拣着脏东西挑,越老越旧,越是容易被偷。”

刘庆盯着我道:“你可知道,你大伯成立的组织,最早就是为了盗墓的么?”

我“啊”

了一声,心想,怪不得要请这老神仙作顾问,怪不得要找西施的尸体,原来…… 胤老太太的这个组织,不是为了铲奸除恶,而是为了盗墓?

“老神仙,你说我那乐水大伯,生意做得很大,肯定不愁钱,他要是为了盗墓,一定不是为了偷东西去卖的吧?”

刘庆捻须笑道:“当然不是……小娃子,你知道为什么我约你在这里?”

我想起那配合着六十四卦图才能解开的诗谜,想起那古制的“二十里”

,讶道:“难道,您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本事去捡起那盗墓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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