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盗墓笔记(1/2)
“哪的话!
这行当哪有那么好做,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么?”
刘庆嘿嘿笑着道,脸上的皱纹都猥琐地皱到一起去了。
“得,我知道您肯定会闭上眼的,”
我也嘿嘿地陪着他干笑,道,“那你们盗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刘庆刻意地往左右望了望,压低了声调,神神秘秘地道:“为了揭开一个惊天秘密,让人死而复生的秘密。
小娃子,这秘密说出来能吓死你……”
我耸肩笑道:“如果真能吓死我,我早就死了。”
说着,我把我所知道的大部分事情,捡着重点说了出来。
说到一半时,刘庆的下巴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卧槽,小娃子,***你大伯也没到你这地步啊,”
这老神仙一般的人物,激动起来也是满嘴脏话,“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你竟然调查到这地步?”
我经不住这老神仙夸奖,继续“嘿嘿”
笑道:“现在时代开放了,技术进步了,思想开阔了,社会和谐了,要查点事情,也越来越容易了。”
刘庆像是个孩子一样撇撇嘴,道:“你以为你是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啊?
好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不过,人种混杂,生出的后代优良得多。
你大伯还是纯正南方人,你这南北混血,比你大伯聪明也是应该的。”
我心说您这不是骂我杂种么?
刘庆从地上的破被褥里掏出个本子,递给我道:“这玩意按理说应该是属于你的,物归原主了。”
我见那本子上尽是污垢,奇道:“这是什么玩意?
我大伯的盗墓笔记?
为什么是属于我的?”
“差不多吧。
你大伯一生未婚,膝下无子,他的偌大家业,现在都交给组织管理。”
“我大伯的父亲呢?”
“你以为他那样的资本家背景,能躲得过红卫兵么?”
这么说来,大伯的产业,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就是我奶奶了?
我擦咧,我奶奶竟突然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一夕之间成了富可敌国的超级富婆啊?
我努力压抑着处女座灵魂深处的洁癖,接过腌臜不堪的本子,随手翻来,正是一本笔记,都是用繁体字书写,笔迹整齐划一,几如印刷出来似的。
显示着写字的人,思维严谨缜密。
但是字体结构独创一格,笔划收尾部分又略显飘逸,看来我那素未谋面的大伯,骨子里也是个性情中人。
当然,笔记中的文字并不算非常多,主要是图形、地图为主。
不等我详翻,刘庆便道:“你大伯家大业大,我被轰出来的时候,却只能顺走这个破本子。
如果你有本事,就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拿回去吧。”
我支支吾吾地点头,翻着翻着,本子里出现了两把钥匙。
这两把粘在这一页纸上的钥匙,长得几乎一样,形状就像是十字架,钥匙尖和钥匙柄都碰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符号,很像是……好吧,很像是我非常期待的一款叫做《刺客信条》的游戏里,那个刺客集团的标志。
(见下图,手机读者请在电脑上看图,盗版小说读者请到磨铁看图) 刺客信条游戏徽标 刺客信条的故事背景,就是之前说过的阿萨辛派暗杀集团,和圣殿骑士之间的斗争,或者说是“自由派”
与“秩序派”
、“右派”
与“左派”
之间的斗争。
“秩序……”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地道,“秩序……”
突然,身子一震,道:“共济会?”
共济会的标志,就是一个圆规和一个角尺组成的。
如果只看轮廓,岂不是和这两把十字架钥匙拼成的图形极其相似么?
(见下图所示) 共济会徽标 莫非,这两把钥匙,与共济会有什么关系么?
共济会,意即“自由石匠”
,在宪章中宣称“神”
是一位具备绝对理性和秩序意识的“工匠”
,而宇宙是“宇宙的伟大建筑者”
创作的手工品,宇宙的秩序来自神赋予的理性。
只要人能够以理性为准绳,以道德为工具,不断地修正自身精神上的缺陷,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完善自身,完成了“内在神殿”
的建造,成为完美的“石工导师”
并且进入神的领域。
共济会的会员们自称是该隐的后人、社会与世界秩序的组建者和维护者,通过奉行理神论的理想,发起了启蒙运动并且在不到50年时间里迅速扩散到西欧、中欧和北美,建立起可以和天主教会匹敌的巨大体系。
伏尔泰、孟德斯鸠、歌德、海顿、贝多芬、萨德侯爵、莫扎特、腓特烈大帝、华盛顿、富兰克林、马克·吐温、柯南道尔、加里波第、牛顿、爱因斯坦……无数共济会会员的名字如同星光一般闪耀在西方近代史的夜幕之中。
这本“盗墓笔记”
中的两把钥匙,突然把我的思路导向了这个堪称人类史上最大的神秘组织,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关键是,共济会早就退出了中国大陆多年,只在台湾地区有所活动。
这本笔记写作年代距今最多十几年,难道,共济会在大陆还有什么遗留的痕迹不成?
刘庆见我望着这两把钥匙怔怔出神,诡秘地一笑,道:“好了,东西送到,我也该走了。”
“啊?
这就走了?
您那六壬理算之术,既然传过我奶奶,能不能也传给我啊?”
刘庆“呵呵”
笑了两下,道:“其实这理算之术,也说不上有多神秘。
和你们家传的推理方法,都是殊途同归。
只是,我是先见结果,后见原因;推理之术却是先见原因,后见结果。
好啦,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老神仙,”
我连忙道,“如果我要找您,要怎么……”
还不等我说完,疯道人刘庆已经道:“不用找我。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来找你的。”
说罢,把破被褥一卷,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径自走了,口中还在吟唱着:“宋帝王命斩阎罗,六丙到离能避祸。
危难常思龟龙马,凡事顺天方可活。”
我一头雾水时,疯道人刘庆已经走远了。
高人是这做派么?
我摇摇头,一路奔回宾馆,再睡了片刻,等到日上三竿,才到了刘庆指点我的店面里。
这当然不是把枪摆在台面上卖的店,却是用旅游品店作为掩护的。
柜面上摆放着各种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廉价货,把来往如织的行人都当成了砧板上的肉,随时要宰上两刀。
一个瘦如竿杆、留着短寸平头的男人,镶着几颗金牙,活脱脱一个越狱犯模样,和一个秃顶矮胖的男人坐着正喝茶。
这越狱犯盯着走进店里东看西逛的我。
道:“要买点什么?”
我也懒得和他绕弯子,直接把来意简单一说。
这越狱犯模样的男人眯起眼睛瞧了瞧我,道:“你哪条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