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

林澜微微一怔。

羽衣女子微笑颔首，解释道：“只是因为完成了交代，很快就要回去，所以有些不舍，所以叹息罢了。”

羽衣女子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说道：“无需多言，稍后你就明白了。”

“所以，前世的我在自杀之前，就将《十恶焚心法》重新修改了一下，如同佛国借助信徒的众生愿力一般，若是我能够统一天下，天下人对我的崇敬和信仰化作愿力，也能够助我修成十恶焚心法，开辟心灵混沌。”

林澜轻声道：“我曾经看到过我出生时的终局，我本该早夭，出生时就会死，但却活了下来，后来才从太史元帅和莫尽欢那里知道，是你在我出生时改变了我早夭的天命，救了我吧？”

“那我便讲一讲我的故事。”

而对于林澜而言，数十万年也不过一刹那的事情。

宇宙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无限扩张。

难怪唐天元口中的‘祂’就在那里，他却依然看不到其存在。

唐天元笑了，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祂’的力量包含了无数的其他时空，唯独缺少了你所在这个时空的力量，而我等真魔接受了‘祂’的力量，对于这方世界而言，自然就是敌对的‘外魔’了。”

“所以，天地会主动驱逐三界至高者。”

“我只要突破，就会回归吗？”

林澜问道。

林澜沉吟了一下，说道：“为何不将信仰你的众生，移入你的内天地之中生存？”

“好。”

佛国，中央婆娑世界，乃是佛祖所创造的精神世界。

“也对，师现在还看不到。”

林澜恍然。

林澜明白了。

下一刻，苍穹之中的乌云内，忽然有雷霆电芒游离开来，刹那间化为一道虬龙般的惶惶电光，骤然撕裂长空，自天穹深处劈斩而下，直接击中了那名男子。

他顿了下，说道：“又或者说，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计算了，而是以时间的尺度来衡量，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刹那，而祂的力量则是从天地诞生的那一刹那开始，叠加到如今无数年的力量。”

林澜微微摇头，说道：“我把三界经历的这一份记忆和意识分离出来了，将来也会在地球轮回转世。”

“但可惜的是，很快佛祖就发现，即使是精神世界的佛国，依然需要以天地为根基，才能存在于世间。”

唐天元叹息一声，说道：“直到一千多年前，佛祖忽然收到了吾师的神念信息，想到了一个新的方法。”

“原来，我就是我……”

盗天者的存在，天命的改变，真魔的降临……竟然是‘祂’为了让时空出现更多变化，获取更多智慧的手段。

“为下一次‘穿越’做准备。”

他缓缓抬起手，无穷无尽的力量缓缓波动，“那就创造出一个真正的宇宙吧。”

女希倒是没什么反应，显然早就知道了。

无穷的平行时空，也蕴含无限的可能性。

林澜缓缓摇头，没有多说，便闭上了双眼，开始尝试突破，引动混沌力量入体，以神通为根基，开始构建内世界。

唐天元轻声道：“我和女希这些年来，一直在看着大虞，看着天地的变化，也在看着你。”

唐天元嘴角泛起笑意，丝毫不在意这是自夸，又或者说，转世之后的他，只是唐天元，而非前世的佛祖。

就在这一刻—— 林澜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又摇头道：“但我还是有些疑惑。”

林澜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盗天者来源于‘祂’？”

“交代？”

林澜微微挑眉，说道：“莫尽欢和我提过，你曾说这是一个交易？”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唐天元叹息一声，“总之得珍惜，待你意识回归，成为那伟大存在，估计就不会理我了。”

唐天元沉吟了一下，说道：“地球是哪里来的我不太确定，但我成为真魔之时，曾经问过‘祂’，所以我知道你突破之后，为何会感应到巨大危机。”

祂就是他。

“而三界至高者不一样，至高者，在本质上与天地齐平，已经足以从天地外的混沌汲取力量了，这就像是打破封闭系统的外来存在，三界至高者的一举一动，从混沌中转化的力量在天地间释放，就会导致天地走向更混乱的无序，让熵增的过程加速。

“燃灯古佛亦是奇才，他观察过世间种种修行流派，发现唯独魔宗是最为特殊的，特别是在‘心灵’上的造诣，更是特别，法力、奇物皆有极限，唯有心灵无限，甚至能够超越混沌。

“看来老朽也要挑个时间在地球传道。”

道祖轻轻抚须笑道：“就叫本名李耳吧。”

“魔宗的起源吗？”

林澜喃喃道：“魔宗修行者确实是被天地所厌，盗天者也是源于祂？

祂到底是什么？”

“人族能够成仙，能够与天同寿，甚至连先天神灵都要被人族之仙镇压，以天庭统领三界。”

唐天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在等待你的回归。”

刹那之间，融合唯一。

“……祂只是在等待。”

他轻声道：“地球呢？

地球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我突破之前，为何会感应到巨大的危机？”

“为何？”

林澜看向他。

“内天地，终究不是真正的天地，自然无法创造生命，即使是女娲娘娘，也是借助天地，才创造出了人族。”

唐天元嘴角微微翘起，说道：“这是你此时的想法，待你回归本体之时，或许又是另一番想法。”

难怪佛祖要特意让自己转世成为唐天元这个穿越者。

林澜沉吟了一下，说道：“算了，那就现在吧，不过……被我波及的生灵，也都颇为无辜，还是保留下来吧。”

“三界大能者皆知，纵使成仙之后，天人能够与天同寿，但天地终有毁灭的那一刻，所以三界的大能者们都在寻找比天地活得更久的方法。

唐天元笑着摇摇头，随即看向女希，说道：“女希，是我来说明，还是你来？”

“没有意义？”

林澜转头看向了唐天元、女希、道祖三人，开口道：“地球就在那里，大约还有百亿年就会诞生，我会将时间直接拨到地球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让三界的生灵分批在地球上转世重生，三位若有兴趣，可以去地球教化他们。”

“如果是单纯的时间线延长，不断重复，没有变量的话，‘祂’的智慧，也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而已。

“按照吾师所传的宇宙架构，佛祖创造出了一个无限大的‘佛国’，一个精神世界的宇宙。

而在那片混沌之中，则是出现了一个‘点’。

那男子叹息一声，坐在天台边缘，仰头望着苍穹，神色落寞地喃喃自语。

“修行，就是为了改变。

林澜轻声道：“盗天者能够改变过去，这种力量，就是来源于他？”

“看来你还有很多疑惑。”

她轻声解释道： 十恶焚心法本身固然神奇，能够于心灵中开辟混沌，汲取无穷的混沌力量，但关键还是在于清静意，否则根本就不可能修行成功。

他轻声道：“那就是从最初开始，就不依赖天地，只将天地当做养分，夺天地造化于己身，再以佛宗开辟精神世界之法，让心灵开辟混沌，以无穷心灵之力，炼出一方内天地，便可真正超脱天地。”

原来，这就是唐天元当初在天元别府的那面石壁上，留言所说的‘她借了我七十一年’的真相。

“是的。”

“这个时间点的‘祂’？”

林澜喃喃一声。

他前世身为佛祖的时候，就按照宇宙的构架，创造了同样的佛国，只是佛国乃是精神世界，与真实世界自然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林澜默然听着。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传递给你的宇宙构架你也知晓，宇宙那般浩瀚，人类和地球如此微不足道，难道知晓宇宙真相的第二天，就不去上班了？

宇宙浩瀚，很有意义，但……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也同样很有意义。”

“是怕波及到世界内你在乎的人吗？

还是说不想滥杀无辜？”

唐天元看着他，摇头道：“你别忘了，拥有无限大的力量，只要你愿意，拨动时空根本没有任何难度，重新找到那些人的本源只是一念之间罢了。”

唐天元感叹道：“我们再怎么强大，拥有操控混沌的力量，但终究无法回到过去，无法穿越时空，而祂是真正盘踞时间线上的高维生命，从天地诞生以来，古今未来皆有祂的存在。”

道祖也轻轻颔首道：“大不了重新开天辟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