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阿胜已经死了你挑的嘛父皇!(2/2)
刘胜非但要在今天,定下‘胶西王明年必须离京就藩’一事,甚至就连刘彘离京就藩前的这一年,刘胜也要把这个宝贝弟弟,死死攥在自己手里、‘囚禁’在自己的太子宫。
“着:朝中公卿二千石以上,侯食邑五千户以上,尽与会。”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甚至悄悄侧过身,同身旁人交头接耳的景象,自然是被上首的天子启尽收眼底。
“这个责任,没有人可以帮忙,也不应该有人帮儿臣分担。”
至于坏处······
“儿臣,不在乎。”
稍一转身,作势要离去,又朝刘胜深深凝望了好一会儿;
“——先帝更是年仅六岁,便告别父亲太祖高皇帝、母亲已故薄太皇太后,只身一人前往代地。”
“儿臣,谨谢父皇大恩。”
“——怎今日······?”
“但作为我刘氏的子弟、枝叶,既然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养,也就应该肩负起宗室的责任。”
只稍暗自一咬牙,便立刻有几个沉不住气的,从朝班中走出身,来到了刘胜身后。
“太子储君的身边,可以有兄弟手足参赞、帮衬,难道皇帝的身边,也能有不获封为王、不就藩封国的手足兄弟陪伴吗?”
“怎敢身冠玄、头硫冠,腰系印玺,口称朕呢???”
···
在刘胜这一番极尽露骨,甚至还有些犯忌讳的话语之后,宣室殿内的众人,只不由分说的各自低下头去。
“人质?”
“只是凡事,都有其两面性。”
···
“匈奴使团,已经来长安了。”
“再者:作为父皇的庶子,兄长也同样有自己的职责——获封为王,就藩关东郡国,镇压地方、卫戍边墙。”
只三五息的功夫,父子二人一番眼神交流,便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意图。
·
“至于奉常说,要给太子择定太子妃,为我刘氏开枝散叶········”
“儿臣难道要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将自己的职责丢在兄长的肩上,又让兄长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以至于在百年之后,无颜面对我刘氏历代先皇、列祖列宗吗?”
刘胜的······
“胶西王的事,就这么定下吧。”
“近些时日,多和太子傅请教请教。”
“你们这些混小子,确实是在朕身边留了太久了······”
见此状况,殿内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这是······”
似有深意,确也稍有不满的暗呛刘胜一嘴,天子启便沉着脸,将目光缓缓从刘胜身上移开。
见天子启自然地为自己圆起了话,刘胜自也不可放过如此良机,只赶忙再道:“父皇圣明。”
“——这,并非是朕应该插手的事;”
“天底下,凡是为人父母者,就没有舍得儿女年幼远游的;”
“于儿臣而言,也是同样的道理。”
“是儿臣?”
“殿下。”
“当年,先帝封王就藩,也就在六七岁的年纪。”
“切记:随行者可以有寺人,不可有宫女。”
就连御榻之上的天子启,此刻也是一阵面色变幻。
“——开春吧。”
“——太祖高皇帝之时,齐悼惠王未冠而就藩;”
说好听点,刘胜是要亲自‘教育’这个宝贝弟弟:胶西王刘彘;
可若是说难听些,就是太子刘胜,要把弟弟刘彘从未央宫绮兰殿,接到自己的太子宫里去。
这样做的好处,不言而喻;
“朕新元六年开春,胶西王年满六岁,离京就国。”
“嘿;”
···
“学习如何治政、治民,是儿臣作为太子储君的责任;”
刘胜要保证弟弟刘彘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甚至是目光注视之下。
“如今的梁王,也是在先帝时,年不足十岁,就被封往代地镇守边疆。”
“内史说,诸王来长安已经很久了,已经到了离京回国的时候。”
“儿臣和七哥之间的情谊,是绝对的手足之情。”
“如果父皇恩准,儿臣希望这一年多时间里,胶西王,能住在儿臣的太子宫。”
不;
刘胜‘曾经’的胞兄,如今的庶七兄,故皇后、现薄夫人的‘独子’:皇七子,刘彭祖。
而在听闻刘胜这番话之后,在场的公卿百官、公侯大臣们,都颇有些惊诧的稍睁大双眼。
“——前年是粮,去年是钱,今年还不知······”
“而儿臣,是我汉家的太子储君。”
“嘿嘿······”
委婉应下胶西王刘彘明年就藩,并在未来这一年住在太子宫的事,天子启自也没多纠结,将话题自然的移到了下一件议题。
“一来,儿臣想多和胶西王亲近亲近,以叙手足情谊;”
“诸公之意,孤了然于胸。”
就在殿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天子启要再喊出一句‘太子留下’时,天子启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本就满腹疑虑的百官公卿,愈发感到摸不着头脑······
“备驾;”
···
“儿臣听说,再羸弱的雏鹰,也要在翅膀长满羽毛后展翅翱翔;”
“唔~”
“别等到了加冠的年纪,都还不知礼数为何物········”
“作为父皇的子嗣,封王就藩,镇压地方、卫戍边境,正是七哥的责任。”
从刘胜坚定、决绝,甚至隐约有些冰冷的目光中,天子启看到了这样的答案。
——皇七子,刘彭祖。
语调稍夹杂些不愉,为今日这场朝议草草画上句号,天子启便大咧咧从榻上站起身。
“——过去这几年,儿臣仗着有兄长在身边,很多事情都没有亲力亲为,甚至完全不过问,就可以轻易获得成功。”
“将来,父皇百年之后,儿臣又怎敢恬不知耻的步入未央、登阶宣室,坐上父皇留下的御榻;”
“但将来呢?”
“对于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带着这样的猜测,仍旧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百官公卿,便稀稀拉拉退出了宣室;
直到硕大的殿试之内,只剩下自己一人,跪坐于御阶前的刘胜,才终于苦笑着摇摇头,再稍发出一声短叹······
“父皇要的,儿臣,都给了······”
“那儿臣要的,又该由谁给儿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