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看了一眼病人，这不准备去吃饭了。”黄素解释道了。

黄素和李燕走出病房，站在电梯前等待下楼。

联想到黄素去南粤的经历，阎冰已经知道丈夫没有回来去干什么了。

这也是姚院长特意安排的，毕竟黄素只是中医研究院的博士生，不是广安门医院的医生，负责一个医疗小队无法服众，就安排曾经有过和黄素一同工作经历的张远，过来配合黄素的工作。

护士指着第二间和第五间病房：“感染的病人就在这两间病房，我刚才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两人身体状态不对，都有一点发烧。”

黄素也认出来眼前的男医生，拍打了他胳膊一下。

一天的时间都在紧张忙碌地抢救中度过，还没有抽出时间给家里报平安。

“昨天晚上的飞机，现在在广安门医院！”

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病人的呼吸平和了许多，喉咙里的痰鸣声小了许多，需要黄素弯腰靠近才能听清楚。

黄素走到床前查看病人的情况。

黄素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停留在阎冰的电话前，久久没有按下去。

黄素心疼地问道：“燕子，累不累，辛苦不辛苦！”

走到七楼，黄素急切地向护士追问。

李燕鞠躬感谢道：“谢谢您，陈阿姨！”

“你从南粤回京城了吗？”

黄母细心地看见阎冰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心疼地抚摸着阎冰的头发：“什么事情比自己媳妇生孩子重！”

三月京城的夜晚寒风刺骨，他们就静静地坐在寒风中坚守自己的岗位。

医院里，黄素手里紧紧地握住手机，眼睛直勾勾看着窗户外面的街道，身后传来的李燕的声音。

长长吐出一口，病人的病情总算是控制住了，剩下就是时间的问题。

“师父，你怎么站在这里。”

黄素把手伸进病人的被子里，触摸病人的四肢，四肢依旧冰凉，没有一点回温的迹象。

“人在哪几间病房隔离？”

“老公，你是我的骄傲！

你不用担心我，有妈妈照顾，你就安心地工作，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平安回来。”

黄素拿起病人的手腕诊脉，脉象沉细微弱，脉搏跳动连续，没有送来断断续续的危急。

李燕、张远也拿起病人的另一只胳膊诊脉。

黄素、李燕走出门诊楼，就有医护人员带着两人，走进集装箱板房脱掉防护服和消毒。

张院长也是年近六十的人，黄素就先让张院长回去休息，第一个夜晚自己留下值班。

“张远是你呀，刚刚在外面我就感觉是你，穿着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让我没敢认。”

“你还是个孩子，照顾你是应该，去吃饭吧！”

就在黄素、李燕准备进电梯的时候，陈护士长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李燕叮嘱道：“燕子，如果你累可以去护士休息室休息，休息室里面有床。

一会儿，我去给你领一套新的被褥。”

男医生热情地在黄素的胸口捶了一下：“黄素，一年多不见里，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

听见隔壁的房间，真的有人被感染了。

黄素病床上依旧处于半昏迷的病人问道：“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李燕点点头：“累，辛苦！

但是看见自己救治的人转好，我就感觉不到辛苦了。”

害怕自己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感染，会不会感染后再也无法走出医院。

暗淡下去的手机显示屏，灯光再次亮了起来，手机来电的铃声在安静的走廊回响。

张远轻轻地将黄素向病房外推去：“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看着窗户外面空旷无人的街道，身处在安静无声的住院楼里。

老门诊楼的大厅和外面的门口已经变了样子。

黑夜里，反光材料做成字体，变得更加醒目，为黑夜就诊的病人指明道路。

黄素起身轻轻地拍了拍病人的肩膀安慰后，起身向下一名感染者的房间走去。

“伸出舌头！”

“不急，我们先去看看病人。”

当得知李燕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就敢跟着自己师父不顾危险，一同南下南粤。

病人缓缓伸出舌头，只见病人舌苔略微黄腻。

既然都是熟人，黄素觉得自己的工作就更好开展了。

隔壁三个房间里的隔离观察者，都精神紧绷坐在自己的房间，不放过隔壁房间的任何的声音。

老门诊大楼改造后，医院就从各个科室抽调医生，扩充的医疗队，医生扩充到十个人，让医生也能够轮换，应对可能出现严重的病情。

听见护士的焦急的声音，张远也急匆匆地跑出来。

大厅门口已经拉起隔离带，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值班，核查每一名进入大楼医护人员，防护服是否按照规定穿戴，排除风险。

陈护士长侧身让开电梯口的位置，转身就要离开。

病人虚弱地说道：“身体发热，身体酸痛，肢困乏力，干咳无痰，气短憋闷。”

三人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躺在病床上，看着棚顶的电灯，依旧是辗转反侧，忧心忡忡。

当忙完两个病人，安顿好新的病房后，时间也来到了晚上十一点。

黄素这才拖着疲惫困顿的身体，回到会议室，躺在折叠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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