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百合盛开!姬情燃烧!(4/5)
林知夏瞥了一眼天花板,卧室挂着一盏玫瑰形状的花枝吊灯,她随口说道:“我想起一首七百年前的欧洲的……古诗。”
林知夏还没公布游戏规则,就把话题转到一首七百年前的古诗上,好在江逾白早已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
江逾白脱下外套,伸手就去捞她。
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他瞧见一盏玫瑰吊灯。
他心领神会地念出莎士比亚的某一首十四行诗的句子:“对于天生的尤物我们要求繁盛,好让美的玫瑰永不凋零……”
当他念到“天生的尤物”,他的手就伸进她的衣领。
林知夏呼吸一顿。
她按住他的手腕。
江逾白贼心不死。
他贴在她的耳边喊:“林老师。”
林知夏冷静地总结道:“你经常用这种声音钓我。”
江逾白轻咬她的耳垂,又说:“上周出差,我六天没见你。”言语中颇有夫妻感情急需修补的意思。
他的右手就成了修补匠的手,隔着一件衣裳摸索她的后背。
他没花多少时间,林知夏即将上钩,可他又在这时候问:“你刚才想到哪一首诗?”
林知夏实话实说:“英语诗,中文名《整夜在玫瑰边》。”
她完整地复述诗句:“整夜在玫瑰边,我整夜躺在玫瑰畔,不敢偷走玫瑰,但我摘下了这朵花[1]。”
说完,她凑到江逾白的耳边:“我想起了一个单词deflower。”
一般来说,英语单词的de前缀可以代指“删除、否定、拿走、离开”等含意。
而“flower”就是花朵。
“deflower”却可以暗指“玷污”。
“deflower”这一个单词就让江逾白误入歧途。
他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打量林知夏,林知夏立马抖开被子,将他罩住,还说:“你要从文学的角度欣赏那首诗。”
江逾白在被子里说:“我只想摘一朵花,林老师。”
林知夏快速代入角色:“不,你这样就是不学好。”
江逾白动作洒脱地掀开被子:“学得再好也没有奖励。”
林知夏微微起身,亲吻他的唇角,他揽着她的腰倒在床上,枕边的手机顺势滑落。
林知夏听见手机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摔出“咚”的一声轻响。
与此同时,洛樱和孟连思结伴出游了。
她们穿着颜色相近的连衣裙,走在绿荫遍地的山路上。
山间道路蜿蜒崎岖,孟连思还带着一个单反相机。
她举起相机,四处拍照,洛樱时不时入镜,镜头下的洛樱在交织的光影中更显柔美,孟连思都要看愣了。
“小心啊,”洛樱提醒她,“台阶陡峭。”
孟连思忙说:“好,你也当心。”
她无意中伸出手,洛樱就扶住了她。
她再也没松开。
她们走到半山腰,见到了一个小市集。
淡薄的白雾尚未消散,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孟连思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仙境,眼前的市集也是天上仙人布置的,让游人们忘掉生活中的一切烦恼——孟连思连她上周发表的论文都快忘掉了。
洛樱拉着孟连思在一处馄饨摊前坐下。
摊主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两鬓斑白,慈眉善目,虽然有些老态,但她干活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把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端到洛樱和孟连思的桌上。
洛樱掰开竹筷子,吸了一口馄饨的香气。
她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食欲大开了。
馄饨是猪肉馅的,汤里放着紫菜、豆芽和虾皮,飘出一股鲜香味。
洛樱夹起一只馄饨,刚咬一口,舌头都要被烫麻。
她满眼含泪,孟连思立即把矿泉水递给她:“把馄饨吐掉,喝水。”
洛樱缓了几分钟,喝了半瓶矿泉水,才自我解嘲道:“我连饭都不会吃了。”
“我带了维生素e,”孟连思依然关心她的伤势,“这几天你吃一点维生素e,舌头好得快。”
林间山风清爽,热汤也被吹凉。
洛樱低头继续吃馄饨,顺便说:“我带了巧克力,给你的。”
孟连思停下筷子:“专门给我的?”
“对啊,”洛樱说,“红酒夹心,你的最爱。”
孟连思夹到一半的馄饨落回碗中。
林荫道上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子。
他背着一顶草帽,穿着宽松汗衫和长裤,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饭盒。
他把饭盒递给摊主老太太,又给那位老太太打下手,老太拾起手帕为他擦汗——这两人显然是一对夫妻。
孟连思看了一会儿,就出神地问:“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洛樱喝了一口汤,才说:“有啊。”
孟连思心底微酸,忍不住追问:“是谁?”
洛樱反问她:“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孟连思没有洛樱的坦荡。
她换了一只手拿筷子,洛樱才发现她能灵活地运用左右手,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
洛樱正要发出赞叹,她就说:“我也喜欢过一个女生……”
她特意咬重了“女”字,再抬头去看洛樱。
万一洛樱的表情不对,那就是她一直以来会错意了,洛樱只想把她当成普通同性朋友——这个假设令她提心吊胆,因此,她抬头的速度极快,幸好洛樱的神情并无一丝异样。
她依旧专注地望着孟连思。
孟连思这才继续说:“当时我在读大一,加入了学校的社团。
我和一个室友熬夜工作到凌晨,她喝完咖啡,还喝了啤酒,亲了我两口,让我做她的女朋友。”
“你做了吗?”洛樱问道。
孟连思忽然失笑:“周末回家,我和爸妈说,我要做女生的女朋友……”
洛樱用自己家的例子做参考,推测道:“你爸妈同意了?”
孟连思的语气还是很温柔:“爸爸踹了我一脚,他说我不正常,玷污了全家人,让全家人脸上没光。
女同学也和我说,她开玩笑的,我当真就让她害怕了。”
洛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孟连思又吃下一只馄饨:“后来我读研读博,发论文,申专利。
我不太会交际,总蜷在家里。
爸妈给我安排相亲,我没有一点冲动,相亲能相什么?
我总和相亲对象说,我家欠了一屁股债,我的工作不是正式岗,谎话多重复几遍,就没人愿意和我见面了。”
洛樱有意活跃气氛:“你还挺机灵。”
孟连思含笑:“你第一次谈恋爱的状况呢?”
洛樱稍作酝酿,就和盘托出:“我没谈过,只暗恋过别人。”
孟连思没料到洛樱这样的女生也吃过暗恋的苦——大概率是喜欢上直女了。
果不其然,洛樱简略地描述道:“我以前的暗恋对象是一个很漂亮可爱的女生。
她男朋友也很好,两个人很般配。
后来我就看开了。”
孟连思却说:“我有点羡慕。”
“嗯?”洛樱抬头。
孟连思改口:“馄饨可真好吃啊。”
洛樱再度低头。
这一天,洛樱始终记得孟连思亲口转述的她家里人骂她的那一句:“你不正常,玷污了全家人,让全家人脸上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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