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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轮回(2/5)

某个时候,泠言依偎在阿牛的怀中,两人的鬓毛有些斑白,而面容却不显老态,岁月,似乎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时间的流逝告诉旁人,阿牛和泠言,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阿牛,你思索人生,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啊?”

夜月星空下,泠言和阿牛躺在屋檐的瓦片上,望着满目的棋布星罗,其中的泠言,轻声问道。

“不知道。”

阿牛闭着眼,“不过,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没了?”

“没了。”

··· ———— ———— “你们看,他就是那个传说中不会哭泣的男孩呢,好酷啊!”

“气质这么好,我也来学习学习他。”

“我看你们都想错了,说不定,他只是天生有缺陷呢,我可是听说,有一种人,生而与众不同。”

“你这么说不是在说他有可能是天才么?”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听说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一种病,脸不会动,一直没有表情,你说他平时就酷酷的什么表情也没有,又不会哭,是不是得了这种病啊?”

“要我看,是你嫉妒人家!”

一位少年,将双手揣在了衣袖里面,头发耷拉耳畔,似乎几天未清洗而有些迷乱,但丝丝如莹玉,略显丝滑,目光短浅。

这里的短浅并不是贬义词,而只是纯粹的形容词——少年并没有看向太远的地方,偶尔看看脚下,只要不踩着硌脚的石子就成。

周围的人偶尔指指点点,但他已经对这一切司空见惯,不去在意旁人的评论,只是缓步慢行的走在街上,从朝霞走向黑夜,走进了深山,又从深山中走了出来。

要说他和一般的少年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他暂时性被评定为一个孤儿。

但也只是没有找着他的亲生父母,或许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这不是最大的区别。

最大的区别,是这小男孩,从被人发现的那一刻起,就不会哭,无论对他如何打骂,他也不会有一滴泪水。

世人甚异之,好管闲事的人还资助了他的衣食住行,少年倒是有趣,一句话都不说,有的东西就默默接受了,有的东西,他看了看,不屑一顾,扔了。

所以,偶尔会有人责骂他,骂不还口,打的话,偶有还手,而少年的神情上,满是冷漠。

“我叫漠,冷漠的漠。”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向一个少女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这名字也就传了出来:在江北河岸的城池中,有一个名为漠的冷漠少年,这少年,无泪。

某一天,少年忽然消失了,世人惊讶地去寻找却是寻求不得,久而久之,就渐渐的淡忘了。

而少年,再一次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几年后在江北主流的河上。

少年泛舟,望着两岸的青山,时而听闻了一两声猿鸣,时而看飞鸟远去,天之蓝,水之清,山之绿,如一条弧线从眼底溜走,旧的景色去了远方,新的旅程又慢慢开始了。

没有见过的青山,还有绿水,白云。

过去的终究会化作泡影,将来未来的迟早也会烟消云散,何必,何必!

“良辰照潇松,万古流芳雨随风,消逝常年难入眠,何须离客月下逢。”

“月华映流淙,千年堂皇夕落红,空叹经月易离梦,只画伊人愁几重。”

少年时而低吟着这首诗,经过的船民自然不当回事,但若其主角是一个不会哭泣的少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船民大多是不知道陆地上的奇闻怪谈的,但架不住这世上有着偶遇这么一说:一个曾经与少年同地的人与少年相逢于江湖之上,听了这首诗,细细琢磨,却也是有些意味,便将这首诗传颂了出去。

诗不怎么地,少年却是一个传奇,在知道了‘失传’多年的不哭少年再度重出江湖之后,这江北的湖海之上,轻舟大船,越来越多。

船多了,偶遇也变成了理所当然。

“喂,我想问问你,你这个不哭少年的传说是真的么?

你是真的一直没有哭过么?”

“我听说你叫漠对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脸上没有表情,为什么没有一滴泪水?”

“嘿嘿嘿!

看这里,你吟的诗是什么意思,只画伊人,你还有过喜爱的女子么?”

“我在这我在这,欧耶,传说耶!”

少年方才才从小舟中出来,就发现自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争抢的关系,所有的船只,都至少离了有十米远,不过,那数十只船上站着的人们,口中唾沫横飞,耳中响起了无数杂音,刺耳而没有一点意义。

少年抬起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凑巧的是,所有人都很听话,等待着少年发言。

“我叫漠。”

少年环顾四周,“你们的到来对我来说是一种打扰,说实在的,你们的存在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哭和笑,我不会寄托在没有意义的事物之上。”

周围窃窃私语,但少年还未说完,有的人想要说话,却是被同行的人阻止了 。

“我叫漠。”

少年继续说道,“冷漠的漠。

我没有其他想说的,只有一点,你们影响到我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退回去吧,我没有多少耐心,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的。”

少年说的时候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芝麻大小的事,亦或是于自己无关的事。

一语既出,全场炸开了锅。

“我们这么多人,你就一个,是不是牛皮吹上天了!”

“狂妄自傲,原来那传说中的不哭少年,脑袋有点问题!”

“若不是在河上,本大爷当场就要灭了你!”

漠摇摇头,周围的喧嚣没有停止,反而更甚了,来此处的游船不仅仅有公子小姐的,亦有凡夫俗子的,富贵千金尚好,为人矜持,不会粗言寡语,而高傲的公子哥和凡夫俗子,就或多或少有些恶语相向了。

“无奈,无奈!”

漠再次摇摇头,看向其中的两只船,一只船上的类似头目的人说出了要灭了少年的话,而另一艘船上,是公子哥和一群奴才,言语倒只是有些嘲讽,不过那公子哥长得有点丑了。

漠进了小舟,众人疑惑之,不过这疑惑在五秒后就没有了——漠从小舟中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长筒物品,长筒整体散发着黑曜石的光芒,恩,这是古代人的理解范畴。

长筒的末尾还有一个电子板,类似于中枢,起控制作用。

一个不过一米长短的长筒细看的话似乎由着很多零件组成,但又浑然一体。

漠架着黑色的长筒,朝着头目的那一条船,低语了一句。

“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长天义气大炮!”

长筒末端的电子板忽的闪了一个红光,也就在这时,漠身前的空气颤抖了,不过对于他所处的位置并没有影响——不知道发射出去了什么东西,在红光闪烁的一瞬间,那一群凡夫俗子所在的一艘船,被炸穿了,血肉横飞在整个湖面,那原本船只所在的地方溅起了惊人的浪涛,笔直地冲向了半空,又狠狠的落下。

不过,诡异的是,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受到影响,要说受到影响的话,只有那飞溅的鲜血,为这方圆一里之地,增添了一抹红色吧。

呕~呕,富贵千金和公子哥哪里经受的了这样的场面,急急忙忙进了船内,心惊胆战之下,只剩下深层次的恐惧,要说有的女子还有的情绪的话,那就是崇拜或者花痴了吧。

附近的船只,开始了四散,船上的人,也明白了那一句‘随时都有可能杀人’并不是无稽之谈。

漠抬起头,看向那公子哥所在的船。

“快跑快跑!”

那船上的人见漠的视线转移到了他们身上,胆寒之下,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实力,让船划得更快了。

“有用么?

这世上的人应该还不知道,长得丑,其实也是一种罪过吧!”

黑色金属筒再一次架了起来,红光闪烁。

砰!

水花四起。

又一只船上的人消失了··· 几分钟后,漠环顾四周,已然没有了别的船只,宁静,来之不易,走在了船的边角,与水离的很近,这艘只有他的船在这平静又不平静的河面上,缓缓的飘动了起来。

漠的目光,再一次盯向了远方。

“终于,安静了。”

———— 江北的主流并不是很广,而这个朝代,又处于盛世,船只来往寻常,遇见漠的小舟,并不奇怪。

不过,在那一次事件被人知晓之后,只是远远的看见漠的小舟,凡俗亦或是富贵人家的船只,都选择了避开。

不过,这世上,还是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偷偷的靠了过去,一言不发。

站在船头的漠抬头看了看,那小青年吓得一哆嗦,回想起江湖中流传的两炮传说内心就有点凉凉。

不过,几秒之后,却是发现漠早就转过了头,入此时平平的江面一般宁静致远。

那艘小舟,静静的游在了河面上。

小青年呆呆的看着漠的小舟远去,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踪影,而自己一行人,腿脚都有些不利索。

不过,却是平安无事。

‘原来,只要不影响漠的生活,就不会有事啊!

’小青年如是想到。

久而久之,有的人靠近了漠的小舟,近距离的观看:漠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要说有的话,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对整个世界,都是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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