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轮回(1/5)
“镜子里面,会不会忽然蹦出来一个白发魔女?”
张梓忽然想起之前看的一个漫画,其中有个白发三千丈的魔女的超能力就是操控镜子,在镜子的世界之中穿梭来回,即便只是一个水面甚至于玻璃杯上的一个小小的倒影,或许,这魔女也会忽然的出现,那瀑布一般的白发迷惑了无数人的心神,而死亡时的花朵,就在这刹那之间缓缓绽放。
是血的颜色。
张梓环顾了周围,这世界满是镜子,无论是地面上或是四周,天空中也满是镜子。
镜子有大有小,形状也各不一样,菱形的碎片的,都有,就像是一张完整的镜子打破了随意组装起来的一般,而镜子里面映射的,又非同寻常:从镜子中只能看见一片氤氲色彩,即便是站近了,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这镜子,真是有趣。
“从来没有真正的生死轮回,一个人,只会有一生,这一生一世结束之后,这世上关于他的一切,就彻彻底底地泯灭了。”
张梓忽然四下寻找,方才听见了一股神秘的声音,却是寻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像是从四周传来,各个方向,又似乎与自身有着联系,再细细去想,只知道这声音神秘却是不知道说的什么。
思索未果,觉得什么东西近了,原来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面镜子前,正准备摇摇头随意叹息的时候,余光中一个身影慢慢地移动着,张梓抬起头,瞳孔骤然放大。
镜子里面的氤氲色彩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和张梓有着七八分相像,穿着却是各异,一席青衫,手中还有一把古朴折扇,就这么,慢慢地朝着张梓走来,不对,或许不应该说那青衣男子在动,而是张梓靠近了镜子,进去了。
“这来临者似乎非同寻常,在他的身上居然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尝试这百态人生,哈哈,既然来到了我的世界,那就按照我的意愿去试试吧。”
张梓消失的大地上,一种虚无漂浮的灵体忽然出现,时而如一个少年般狡黠,时而又像是一位老者有着深深虬髯,他疑惑的摸了摸那偶尔出现的白色胡须,疑惑道,“只是方才出现的那声音,不受我的控制,是那几个家伙闲得无聊么?
但感觉又不像。”
“能悄无声息做到如此的人,可是不多啊,奇怪奇怪。”
若是给这灵体起一个名字的话,那便是镜魂,镜子世界的主宰者,此时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索着那诡异声音的出处,而张梓,也真正的开始了第一世的人生。
青衣男子,乡村水榭。
———— “阿牛,你果然在这里啊!”
夏日柳树的余荫下,一位男子缓缓的张开了双眼,树叶从他的脸上脱落。
方才,一叶障目,享受着午时宁静的时光。
叶子,落下了,再一次看清了这个世界,不用想也知道那声音是谁说的。
视野里面,一名落落大方的女子出现了,虽想要打扮的朴素一点,但那衣服间的金色丝绸,还是显露了她身份的尊贵。
男子起身,摇摇头,其身上不过是一席青衫,换做他人的话或许就如同田间闲农,而男子穿着,倒是多了一种如仙飘飘然的韵味。
“泠言,不是说了午后再来找我么,你一个大姑娘家,和我混在一起,也不怕贬低了身份。”
男子嬉笑道,见得女子靠近了,便是牵起了女子的小手,在柳树下坐着。
那女子也是习惯了,没有一点的矜持,和男子面对面,交谈着。
“家里太无聊了,我想和你一起玩,就来找你啦!”
“我在思索人生啊!
每次你来了,我就只有停止了,哎,你说你,是我的福星呢还是我的祸星呢?”
男子将双手背在背后,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女子见他如此,盘着膝坐在一旁,男子的脑袋和女子的腿离的很近,不过,古朴的衣服哪里会露的很多。
此时的男子闭上了眼睛,而女子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小小的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风,起了。
“肯定是福星啊,要是没有我这个才女,你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耕田务农呢,还想有时间思考人生,说不定都晒成黑炭了!”
“要是没有你啊,我现在的心境,估计已经到圣人了吧!”
“吹牛!”
“对了,阿牛,你现在在思索什么啊?
给我说说。”
女子靠近了一点,身上的淡淡香味让得男子眉毛微微一动,也不知是舒展还是皱眉,神色上却也没有变化。
“我在想,你父母为什么不把你管住,和我这个穷小子天天玩,要是你以后准备嫁给我,估计你父母想要把我打死吧。”
男子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不过依然闭着眼。
“哼!
嫁给狗也不嫁给你,姓牛的,你给我记住了,本姑娘要是嫁给你,你以后天天得给我做牛做马,给我做好吃的,本姑娘想要去游山玩水的时候你得陪着,本姑娘不舒服的时候你得在我身边,本姑娘···”
女子说着说着,却是发现男子忽然坐了起来,捂住了她的嘴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笨呢?
遇见这么一个头脑不正常的少女,真的是人生一大不幸啊!”
男子不去在意女子言语中的潜意思,像这样的打情骂俏不是头一次了,也不去在意被捂住嘴巴的女子在挣扎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张梓——因为女子的挣扎都是软弱无力的。
男子转过头,看向远处的村头,那里,正好有一家养狗的人家。
“嘿,阿旺,你听见了么,泠言说要嫁给你啊,你的后半辈子完了,哈哈哈!”
忽然,右手上传来一股大力,男子转过头,发现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哦,玩笑开过了,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跑啊!
男子起身,只感受到一阵凶狠的目光,拔腿就跑。
“阿牛,我跟你没完!”
几十秒后,柳树下,传来一声巨响。
—— 男子单名一个梓字,取之于父母,便是如此,而女子的本名已经忘了,只知道她叫泠言,还是男子给她取的。
还记得相识之后的自我介绍—— “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单名一个梓字,你可以叫我梓君,当然,梓帅也行,我马马虎虎就接受了。”
“哦,阿牛。”
女子听完,却是说道。
男子有些意外,想了想阿牛在古书上代表着什么,却只发现这是一个超级普通的名字,反驳道,“阿牛?
本大爷的名字,梓!”
“好的阿牛。”
女子想起最初时候的嬉闹,此时这么做,也是正常。
“随你吧,泠言。”
男子见女子坚持,也不试图纠正,心思一起,也给女子起了一个绰号,反正最初相识的时候也没在乎名字。
“你说什么?”
“泠言,你有什么想说的么,哦,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
“泠言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少说话,多做事!”
“好你个阿牛!
你就像牛一样。”
“泠言姑娘,沉默是金,你会赚一大笔钱。”
“你!”
··· 日子,变得越来越简单,两个人从最初的相识,跨过了相知,到了不离不弃。
泠言爱上了阿牛。
阿牛,哦,本名为梓的男子觉得生活中有这么一个女子陪伴也是挺不错的也就勉强接受了,当然,在说出这样的想法之后就被泠言狠狠鄙视了一顿。
泠言出生于富人之家,不过幸运的是,其父母很在乎她的幸福,并不强求,或许,是因为其父母白手起家真心相爱,所以希望他们的女儿也获得真正的幸福。
上门送聘礼的时候,阿牛还在嘟囔着这一辈子完蛋了,所幸的是,没有被泠言的父母听见,因为,在进门的时候,一双玉手,已经勾在了阿牛的腰间,轻轻的旋转,总是能引起神经的颤抖,让得后者冷汗直冒。
两人的婚礼如期举行,富贵人家的婚礼大多比较隆重,不过两人比较淡泊,随意叫了一些亲戚好友,草草而简单的结了婚。
结婚后,也就是成家了,不能再靠着父母了,坐吃山空的道理谁都明白。
泠言心灵手巧,会织布,开了一家纺织店,生意倒是不错,阿牛见状,没自己的事了,就去当了这个店的老板,说是老板,不过是个甩手掌柜,只管收钱而已,不过,泠言并不在乎,她喜欢织衣服而阿牛喜欢看书,两人时常处于一个书房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有的时候,织布的泠言还会抬头看看阿牛,后者呢,完全把心思沉浸入了书海里面。
“这家伙,太入神了吧!”
要说泠言最长感叹的一句话是什么,莫过于此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中偶尔有些争吵,也很快握手言和了,不过,言和的方式,常常是阿牛认输。
毕竟,吵架,是女人的专属。
生活中还有的时候会和别人产生矛盾,这个时候只有阿牛出场,那真是一个顶两。
平时看着很文静,打架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打了一次架,就没有人敢来第二次,所以,生活中与他人的争端,近乎于没有。
住所不大,却是有个亭子,每到风雨日的时候,阿牛就会到亭子中,葫芦纳酒,喝上一口,说一句,畅快。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此中之真意,又有何人知晓?”
亭中的小草随风舞动,那丝丝的细雨打在上面也不过是让小草显得苍翠欲滴,阿牛看着昏暗的天空,思维沉淀入了,黑与白纷飞的世界。
没有光与影,没有善与恶,没有对与错,一片混沌,初开,似有似无。
乡村水榭,烟雨时分,悠悠而闲适,落花而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