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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韩信投军(1/2)

却说项梁收了刘邦、英布,威势益盛。

一日升帐与众将计议:“今人马将佐日渐强大,足可代秦,但中间少一谋士。

近闻淮阳居巢有一老人姓范名增,年七十,足智多谋,虽孙、吴不能过也。

现在必须一个能言之士往说归楚,如此人来大事可就。”

有季布起身告曰:“某亦知范增久矣,愿往说之。”

项梁大喜,就准备币帛遣季布启行。

季布不一日来到居巢,先投客店安歇。

次日整衣冠来见范增。

先于邻近访问主居,邻人曰:“范增不喜市廛,离城三里有旗鼓山,常居山中静养,等闲不与人相见。”

季布寻思此人不得见面,如何说话?

遂于从人中拣一便利者一同扮做远客,来到范增门前说道:“我们来居巢生理,消折资本归家不得,闻先生之名愿求一见,请问资身之策。”

范增平日好为奇谋,闻家童传报遂许相见。

季布同从人进了山庄,见范增童颜鹤发葛巾布袍,腹隐甲兵胸藏妙算,飘然淮楚之逸民也。

季布行礼毕,范增问道:“公何处人氏?

作何生理?”

季布跪而告曰:“某非远客,亦未曾在居巢生理,今奉楚将项梁之命,具礼拜请先生,恐不得见,遂假以远客为名,庶无嫌疑也。

目今二世残暴英雄并起,各杀郡守以应诸侯,盖为百姓除害以安天下。

凡怀一材一艺者尚欲效用,况先生抱经济之才,负孙、吴之策,年已七十,栖身蓬蒿,与草木为休戚,有吕望之年,无吕望之遇,空老牖下诚为可惜。

今项梁将军乃楚将项燕之后,仗义行仁文武兼备,会稽起义而四方响应;过江西征而群凶慑服。

闻先生之名特来恭请,望及时应召垂名金石,与吕望齐驱作天下奇士。

速赐裁决无烦再思。”

季布说罢将币帛捧跪不起。

范增曰:“某闻二世酷暴民不聊生,恨无路兴兵除此无道。

今子奉命来请正合吾意。

但子初会且请暂回,明日相见即来领命。”

季布跪伏在地恳求不已,乃曰:“幸见先生如获珠玉,若待明日又主别议,愿先生勿却!”

范增只得将币礼拜领,延请季布上坐款饮。

季布至晚宿于增家。

范增沉思楚运默算兴隆,遂跌足道:“楚非真命终无远图;但大丈夫一言既出万金不易,岂可悔耶?”

当夜就寝。

次日收拾行装,带一二从人来见项梁。

项梁整衣出迎延之上坐,乃曰:“某闻先生之名已久,日夜悬心,恨军务烦剧未得求见。

昨遣季布礼请下山,幸先生不弃屈赐垂顾,大慰平生之愿,万望先生尽心吐露以匡不及。”

范增拜曰:“将军世为楚辅倡此义举,天下归心万民属望,威武所及谁不钦服。

增区区老叟料无长才,乃蒙以礼相邀,敢不竭尽心力务成王业,以报今日知遇之恩耶?”

项梁就令项籍与之相见。

项梁终日与范增谈论,运筹决策每至夜分,项梁自谓相见恨晚。

一日范增向项梁说道:“陈胜败亡固属当然。

若论秦并六国,惟有楚国被灭最为冤枉。

自从楚怀王入秦不得生还,楚人至今怜之。

故隐士南公有言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今陈胜起义,不立楚王之后,但知自立,所以其势不能长久。

此次足下崛起江东,渡江西行,楚地诸将所以争先归附者,皆因足下世为楚将,以为足下必能复立楚王之后也。

足下能顺众心而行,则大事成矣!”

项梁听毕点头称善。

遍问诸将皆无异说。

于是遣钟离昧等人寻访楚王之后。

钟离昧一日行到南淮浦地,见一群牧童追赶一个小童扑打。

那小童生得丰准大耳眉清目秀,被群儿赶打略无愠色。

钟离昧向前呼小童曰:“汝为何被众儿赶打?”

童曰:“各小童皆有父母,独我在王社长家牧羊。

他众人欺我无父以此赶打。”

钟离昧曰:“哪有人没有父母?

我见你容貌与众不同,后必大贵,你若实说,我便与你做主。”

小童曰:“我今年一十三岁,来此八年矣!

我老母说我是楚怀王嫡派子孙,因兵荒马乱逃生在此,其它不知。”

钟离昧听罢,急招众人将小童扶上马,径到王社长家请童母出来相见。

王社长即忙让小童母亲更换衣服后到草堂相见。

钟离昧问她与小童籍贯来历,老母初不肯说,钟离昧再三恳求,童母将贴身汗衫取出,钟离昧看见前襟上有字写着:“楚怀王嫡孙米心,楚太子夫人卫氏。”

钟离昧看罢大喜。

遂拜伏在地行礼,又唤王社长吩咐:“快与小殿下和夫人到淮西见项将军领取赏赐。”

王社长听说后亦拜伏在地,将衣服与殿下、夫人换了,随同钟离昧一行人赴淮西来,见项梁将前事一一告知。

项梁甚喜,择日领大小将佐立米心为楚王,母卫氏为王太后。

楚王封项梁为武信君,项籍为大司马副将军,范增为军师,季布、钟离昧为都骑,英布为偏将军,桓楚、于英为散骑,以下大小将官俱有封赏,王社长赏金五十两,彩帛一束,仍令回乡。

楚兵自此日益强盛,各处诸候望风而来。

有楚将宋义在江夏聚兵,听说项梁立楚之后,遂领兵五万会合伐秦。

项梁引他朝见怀王,怀王封他为卿子冠军, 这时有个淮阴人仗剑来见项梁。

项梁见他容貌不悦,欲不用,范增曰:“此人外貌清癯,中有蕴藉,既来投见即当留用,如若弃置恐塞贤路。”

项梁就依增言,封他为持戟郎官,留在帐下听用。

此人姓韩名信,其父早死,家中极贫。

韩信年已长成,既不能耕田作工,又不能经商买卖,要想托足公门,无奈无人举荐,因此终日游荡毫无职业,不但养不起母亲,连自己都是到人家混吃混喝。

他母亲因儿子不能养她,只好做些女工勉强度日,过了些时候也就死了。

韩信见母亲已死,家无一物,只得草草殡殓埋葬。

韩信漂泊无依,仍在人家寄食。

有一人是他朋友,现为下乡南昌亭长,韩信时常到他家中吃饭。

亭长妻子见韩信日日到来,心中甚是厌烦,又不便当面拒绝,遂想得一计,起个绝早将饭煮好,放在床上吃食。

待得早饭时间韩信方到,谁知他家饭已吃过,也不替韩信备办。

韩信见此情形知道自己被人讨厌,他却有些志气,此后便绝迹不来。

韩信既与亭长断绝,此外可以寄食的又无几家,自然有一餐无一餐,甚至终日不得一食。

自想也非久计,就想寻一事业,无奈世间几百种生计,都无一件合他的意。

想来想去只有钓鱼一事,既不费力气又不必本钱。

从前姜太公未遇文王时,也曾垂钓磻溪。

“我今学他行径,不至失了身份。”

于是韩信觅得钓竿,就到淮阴城下淮河边钓鱼。

钓得鱼时卖钱过活,钓不得时仍旧挨饿。

一日忽有一班妇人到河边漂洗线絮,因为都是老妇,人遂称她们为漂母。

线絮就是蚕茧上剥下来的粗丝,如今持向水边漂之使白。

一班漂母作此生活,自然也是寒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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