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嘉鱼笑了笑：“晚安。”

晚自习回去的路上，陈嘉鱼抽空揉了把她的脑袋，调侃道：“怎么了，一整天都耷拉着脸，不会是因为没有圣诞礼物生气吧？

你不是说没关系的吗？”

一整天，蔡佳怡都噘着嘴，对陈嘉鱼爱答不理的样子。

“你、死、定、了。”

陈嘉鱼唇角翘了下：“很喜欢，谢谢。”

半个月前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你能记得吗？

突如其来的冷意刺激得蔡佳怡缩了一下，叫道，“啊！

冷死了！”

反正就没个定论。

晚上，陈嘉鱼正和蔡佳怡在视频，片刻后，屏幕里的女孩抬手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困啦。”

可是无论再怎么不情愿，时光的长河依旧永不停息，不断向前。

陈嘉鱼蹲在她旁边，说：“把树枝给我。”

几分钟后，陈嘉鱼就收到了她发过来的几条链接，是一家专门卖各种工艺品、创意礼品的店铺，并交代了该拍哪一款、数量颜色等等。

侯子凡：“……”

“圣诞节？”

陈嘉鱼转头冲她说：“过来，用雪丢他。”

陈嘉鱼“嗯。”

了一声。

全部付款，坐等到货。

这段时间里，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生活里充斥的仍然是满满的上课、题目，以及考试。

话没说完，雪球已经糊在了脸上。

可陈嘉鱼还没放松他，“再丢一次，还有我的份。”

陈嘉鱼则是转头看去。

偶尔在校园里碰到沈念初，她还是那个她，清清冷冷，看似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偏生让人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鱼哥，鱼哥我错了。”

侯子凡一边跑一边求饶。

陈嘉鱼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从里面吐出两个字：“没有。”

陈嘉鱼接了，“里面是什么。”

几天？

几个月？

陈嘉鱼立即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明天又不是周末，能有什么计划？”

这天早上见面时，蔡佳怡手里拎着个礼品袋，递给了陈嘉鱼：“喏，给你的礼物。”

蔡佳怡别开脸，气哼哼地，“我才没有生气，还有，别动手动脚的啊。”

偶尔，沈念初也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清丽的脸上会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礼盒内，有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

侯子凡：“……行了没？”

先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再画了一颗大大的爱心将它们圈在一起。

陈嘉鱼刚到家，陈玉藻就屁颠的来了。

第二天，平安夜。

田恬摇头说：“我今天没戴手套，手好冷，不想玩雪。”

侯子凡痛不欲生：“呜呜呜，冷死了，好冷啊。”

蔡佳怡则是笑了一下：“玩雪吗，可以，陈嘉鱼你呢？”

那个八音盒被他藏在了书包里，打算等到了她家楼下再拿出来。

树上厚厚的积雪簌簌而落，顿时浇了陈嘉鱼和蔡佳怡满身满头，像是两人一齐白了头。

有的人说女生喜欢贵重的，甭管什么玩意儿，都往贵重了挑，绝对不会出错。

也有人说心意到了就行，高中生送什么首饰啊鲜花啊衣服啊……太俗了，不如手工自制点小东西。

还有人说送鲜花巧克力这些浪漫的，更有甚者说直接星级酒店开一套房啥啥的。

看着屏幕里一脸不解风情的陈嘉鱼，蔡佳怡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正按捺着要顺着网线过来咬他一口的冲动，口中却说，“嗯，你说得对，外国的节日没什么可过的。”

她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把冰冰的小手塞进陈嘉鱼的脖子里，“冷不冷？”

“好了，走吧。”

忽然有人跑过来，对着两人身旁的大树用力的踹了一脚。

“你真不可爱。”

她悻悻地收回手，将手套戴好，又扯着陈嘉鱼走到了旁边的一块雪地，然后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写写划划。

她挑起眉，“那圣诞礼物呢，总该有吧？”

这家店铺的首页里有挺多有意思的小玩意，陈嘉鱼手指往下拉动着页面，看到感兴趣的，就顺手点进去看一下商品介绍。

侯子凡又去拉了夏宇他们，一群人就下了楼。

“圣诞节平安夜什么的，不是外国的节日吗？

我们中国人需要送什么圣诞礼物啊？”

一个普通的日子你能记得多久？

是啊，经历了这个雪天这么多次，也只有这一次，会让他永远无法忘记。

陈嘉鱼：“你没生气吧？”

“谢谢男朋友。”

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一脸开心的捏了个大雪球，然后冲侯子凡露出个甜甜的笑：“不好意思啦。”

陈嘉鱼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礼盒，继续拆开。

她的头顶、肩上同样有不少没融化的积雪，陈嘉鱼也帮她轻拍几下，将那些雪震落。

“晚安。”

“坏蛋，演技这么差还想骗我，想给我惊喜吗？

人家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你一下好啦。”

但到后来，她才发现错了，其实她自己也是会发光的啊。

“没有生气？

你这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陈嘉鱼又揉了一下。

她头发又软又顺滑，摸起来很舒服。

她曾把陈嘉鱼当做她漆黑的夜里那颗唯一的星，指着他发出的微弱的光，生怕他有朝一日熄灭了，留着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惊慌失措。

“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陈嘉鱼这才松了手，放开了侯子凡，后者跳起来拍打着身上和脸上的雪。

但几十秒后，尽管他极力挣扎，依旧没有逃脱被陈嘉鱼按在了雪堆中的命运。

操场上笑声不断，两人又在操场上散了会儿步。

“哼，反正……”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前方的阴影里走出了一道人影。

是一个中年男人。

蔡佳怡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就被她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淡笑，轻声地说。

“爸爸，你怎么来了？”